“洗手吃飯。”向嘉擺上筷子拉開椅子坐下。
林清和腳步微頓,轉頭對陳小山說,“你是不是回家有事?”
“啊?我沒事啊,我不回家!”陳小山捧著相機看林清和,一臉懵逼,他都聞見飯菜香氣了,“啊?林哥?向老板邀請我吃晚飯了。”
林清和一抵唇角,睫毛垂了下,邁著長腿大步進門放下背包和相機,看了向嘉一眼,說道,“我衝個澡,兩分鐘,兩分鐘後再開飯?”
“吃完飯再洗也行。”
“一分鐘。”林清和若無其事看向桌子,桌子上擺著四個菜,其中有一份顏色很重的糖醋排骨。他聞到了久遠的熟悉的味道,極致的酸甜。
“多洗一會兒也沒有關係。”向嘉看向陳小山,“你要洗嗎?”
“我不嫌自己臟,我無所謂,我不愛洗澡。”陳小山脖子一橫,拉開了椅子坐下。人被提走了,林清和把他丟到了一樓的洗手間門。
向嘉忍住笑進堂屋拿相機坐到餐桌前,林清和已經大步上樓進了浴室。
開機看成片,樹上夏蟬鳴叫,星星閃爍在天空之上,漸漸多了起來。
向嘉的目光沉了下去,林清和拍了狼藉的江岸,一邊是美若仙境,一邊是殘垣斷壁,形成了強烈的衝擊感。
畫麵色感構圖都非常專業,第一段視頻是十分鐘。向嘉快速拉到底,又返回看了一遍。
這是目前向嘉接觸的攝影師裡拍風景最好的一個,他的鏡頭有故事,像是電影的運鏡。
向嘉翻看自己的相機,她的相機並不是多高端的牌子,主要是拍一些平麵圖。拍衣服和拍她自己,但拍出來的成品卻跟她之前的拍攝有著質的區彆。
“怎麼樣?”
男人微沉的嗓音響在身後,帶著乾淨的涼意。
向嘉回頭看到林清和站在身後咫尺地方,穿著白色長袖休閒襯衣和淺灰色長褲,衣服上是薄荷香。
非常乾淨的一套衣服,這麼近的距離向嘉快碰到他修長的腿了。微敞著,腿又直又長。
向嘉這個角度,她視線落到正常水平。
“看哪裡呢?”林清和抬手把她的臉正回去,他動手的猝不及防,向嘉隻感受到他微涼的手指,指尖很溫柔。
眼前男人一晃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他把毛巾搭在椅子靠背上。短發也有短發的爽,不用吹,擦一把就乾了。
林清和坐在向嘉隔壁,長腿一橫幾乎碰到她,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看到片子了嗎?我拍了三段。很長時間門沒拍東西了,手感沒以前那麼好。”
“陳小山還沒出來。”向嘉沒著急誇他的攝影技術,嗓子有些癢,她說完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先吃飯好嗎?”
後頸麻嗖嗖的,被他碰過的地方熱了起來,果然被摸後頸很爽。難怪黑貓那麼喜歡被他摸,向嘉很想讓他再摸一下。
手指修長,骨關節清晰。指尖沒什麼力度,漫不經心地一推。
她把相機放到旁邊的凳子上,壓下心跳看林清和,“不禮貌吧?”
“我沒素質,我無所謂。”林清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給向嘉倒了一杯水,才開始夾菜。他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手腕上的佛珠尾端一晃,他稠密睫毛垂在眼下遮住一片很深的陰影,聲音沉到了極致,便有點輕了,“你會做飯?”
“會啊,我什麼都會,全能向總。”向嘉心臟一動,轉頭衝洗手間門方向喊了一聲,“陳小山,你好了嗎?吃飯了。”
林清和揚起了唇角,他笑的睫毛全覆在眼下,隨即收斂點了點頭,嗓音裡還浸著未散的笑意,微微沙啞,“全能向總。”
“我不是全能嗎?”向嘉被他的笑晃了下。
陳小山拉開了洗手間門門,急吼吼衝出來,小狗一樣甩腦袋,“好了好了,林哥,你在哪家剪的頭發,這麼帥,還這麼好打理,洗臉都能順便把頭洗了,我明天也要去剪。”
向嘉把注意力從林清和身上挪開,看向陳小山,“我建議你不要走這種邪路。”
本來就慘烈的顏值再剪短寸隻會雪上加霜,對她造成了精神汙染。
“短寸很帥啊,不帥嗎?”陳小山拿起筷子和碗,夾起辣子炒雞,一邊吃一邊朝向嘉豎起大拇指,“廚藝牛逼,跟飯店一個味!哦比鎮上飯店好吃!”
向嘉本來就是在飯店裡學的廚藝。
短寸?不覺得很像剛放出來的嗎?
洗心革麵,從頭開始,重新做人。
向嘉忽然GET到了林清和剪短發的意思,她拿筷子的手一頓,再抬頭時表情已經恢複自然,“林老板的帥是因為他的發型嗎?他就是個和尚也是帥的,你不要去嘗試劍走偏鋒。我還想讓你來給我做接待,你剪個短寸,誰敢讓你接待?”
林清和給向嘉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陳小山年輕跑的快嘴又甜,很適合做一些接待跑腿的活。酒吧關門了,他無所事事閒置在家,陳建忠也頭疼。
“我來做接待?真的?”陳小山兩眼放光,很是感興趣,“都乾什麼?我行嗎?”
“行啊,為什麼不行?你很適合做接待。熱情有活力情商高會辦事,人又年輕嘴又甜。我一個月給你開五千,後期根據工作量加獎金,你看怎麼樣?可以的話,你明天帶一份你的簡曆過來,我們簽合同。”
“真的?”陳小山樂了,眼睛彎成了一條線,“你的是公司吧?我在公司找到工作了,我這是正經工作,看我爸還怎麼罵我!”
向嘉夾起林清和給她的那塊排骨慢悠悠吃著,“你有才華隻是以前沒找對方向。”
吃完飯陳小山被喊走了,向嘉耳朵清淨一會兒。
晚上是林清和洗的碗,向嘉可以做飯,但她不愛洗碗。
向嘉拎電腦坐到院子裡審片,林清和拍風景的水平很高。向嘉翻來覆去地看,林清和真是個寶藏,他還有什麼不會的?
手臂有些癢,小鎮晚上風景好,但蚊子也多。
她專心看片在想整體構思,怎麼組成一個故事,怎麼把故事講的有賣點。沒心思管蚊子,原本以為吃飽一波就散了,沒想到它們還拖家帶口來吃自助餐了。
向嘉手臂上咬出四五個大包,她一巴掌拍死兩隻蚊子,抬腿踩到椅子上儘可能把自己抱在手臂能護住的範圍內。
麵前一道頎長身影一晃,隨即蚊香味道飄蕩在空氣中。向嘉抬眼看到林清和拎著瓶花露水居高臨下睥睨她,從下往上看,忽略他的發型,他英俊的臉在夜色下沉靜,很有吸引力。
“給我的嗎?”向嘉知道林清和來給她送花露水,但她故意不接,伸手過去,“給我塗一下,手臂上兩個包,手指上一個包,謝謝。”
電腦上播放著夕陽,最後一段視頻。雲層浩瀚震蕩,天邊的雲如同火洶湧燃燒著,雲湧翻動,紅的震撼。
林清和注視著她,她的腿又細又直,個子不高,但比例很好。
她儘可能蜷縮在大T恤下麵,把衣服撐的很大,白皙修長的小腿上鮮紅的蚊子包,一連串。
“糖醋排骨是你記憶中的味道嗎?”向嘉看他沒興趣給自己擦的樣子,不撩他了,手掌向上,“給我吧,我自己擦。”
“沒吃過。”林清和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長腿敞開隨意放著,握住向嘉的手,倒了些花露水在指尖,貼著她的皮膚緩慢推開,淡淡道,“那份排骨做出來隻在餐廳桌子上停了不到一分鐘,就被倒進了垃圾桶。”
昨天,他和向嘉接吻了。
不是唇碰唇那種簡單的吻,一步親到位了。
他第一次接吻,沒有排斥,也沒有預料中的惡心。向嘉含住他唇的那一刻,他想瘋狂地占有向嘉。
想讓她紅著眼睛求饒,想讓她喘給自己一個人聽。
他一直認為自己很理智,他沒有很強的占有欲,他不會對什麼東西表現出特彆的渴望。他沒有偏愛,也沒有特彆的喜歡。
他的欲望是寡淡的。
世間門萬物,都不過如此。
吻的很瘋。
欲|望被引誘,誰都會陷入失控。
向嘉在間門隙裡勾住他的內褲邊,仰頭用滿含欲望的聲音問他要不要做。他冷靜下來,攬著向嘉的腰,看著她潮濕的眼,問她,“你愛我嗎?”
這話問的相當傻|逼。
向嘉漂亮的眼裡瞬間門寫滿了迷茫,她喝多了一點心機都沒有,也不會撒謊,更不會滿嘴甜言蜜語哄林清和。她迷茫了很長時間門,她說,“什麼是愛?我為什麼要愛你?我想睡你。我覺得你很好睡,技術應該不錯。你身材這麼好,長得這麼好看,林清和,你不讓我拍,你讓我睡一下好不好?”
對,她嘴上的傷,林清和咬的。
狗東西。
沒弄死她是林清和真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