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向嘉最喜歡林清和的地方,善良純粹。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純白色的人。無論經曆多少事,他一片赤誠。
外婆的墓碑上沒有照片,隻有她的名字。
向嘉帶林清和在墓前鄭重地拜了拜,燒了兩大袋金元寶,她把零食擺在外婆的墓前,堆的滿滿當當。
要走的時候,林清和拉住向嘉,他在墓碑前站的筆直,風吹著他的運動外套,他站在風裡牽著向嘉的手,認真道,“外婆您好,我叫林清和,有青山有靜水的清,我和向嘉在一起一輩子的和。我是向嘉的丈夫,我們結婚了,我們有了一個家,我們會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會珍惜未來,謝謝您把向嘉撫養長大。”
向嘉捂著臉扭頭看彆處,隻留下上揚的唇角。
林清和說,“您放心吧,以後我會照顧好她。 ”
他們爬了對麵的山,林清和雖然戴佛珠,可他跟佛沒什麼緣分,他沒信仰。
這是第一次,他一個神殿挨著一個神殿燒香跪拜許願。
非常虔誠。
一共十一個神殿,他拜了一遍,許了同一個願望。
他在月老祠前綁了兩條紅繩,寫上了向嘉和他的名字。
“我以前隻拜財神殿。”向嘉認真地拿筆在紅繩上寫白頭偕老,“我這是第一次拜月老祠,聽說紅繩綁的越高越靈。”
林清和解開紮好了的紅繩,找了一把板凳過來踩著綁到了桃樹的最高處,紅繩迎風飄著,他把兩根紅繩死死綁在一起。
天黑之際他們才下山在鎮上吃了一頓火鍋,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外麵看起來一般,但裡麵很乾淨,床也很大。
向嘉借口下樓買酒,在小超市買了兩盒套。
分開八個月,他們八個月沒做。
如今領證成為合法夫妻,持證上崗。如果不辦婚禮,那今天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向嘉自然是想做點夫妻事。
她拎著酒進門,林清和洗完澡了,穿著一套純黑色襯衣式睡衣,微長的頭發濕漉著,垂在眉眼處。
黑色襯衣顯得他斯文禁欲,他特意買的睡衣,為了今晚。
“買好了?”林清和掀起眼,深邃黑眸落到向嘉身上,暗沉沉的深,仿佛浸了墨。
向嘉的心跳是瞬間門被撩起來,“我去洗澡?”
林清和的睫毛動了下,說,“嗯。”
向嘉換了條性感的睡裙,結果酒都喝完了,無事發生。
林清和全程保持著斯文冷靜,喝完酒上床便靠在床頭玩起了手機,一雙眼波瀾不驚,漆黑睫毛停在眼睛上方,映出冷淡的陰影。
時間門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向嘉昏昏欲睡時,林清和突然貼過來細致地親她。修長手指撫著她的頭發,極致溫柔的吻,靈魂顫鳴,向嘉剛有了反應。
他停住了,若無其事躺回去。
向嘉一臉迷茫看他,“怎麼了?”
“睡吧。”林清和垂著沉黑的睫毛,英俊的臉溫和,平靜道,“明天還要早起去溧縣,不能太晚。”
他在撩她,卻不做。
向嘉猛然撲了過去,下一刻就被製住。
絕望的體型差。
林清和在黑暗中俯身貼著她的臉頰,熱氣落到她的皮膚上,在那種熱氣籠罩的曖昧中緩慢地親向嘉。
小提琴家的手靈動修長,世界在淪陷,向嘉仿佛陷在雨季的熱帶雨林中,又熱又潮的空氣灼熱,卻在極限時刻停住。
林清和一手按住她,另一手冷靜關燈,“睡覺。”
向嘉簡直想咬他,“你是不想還是不行?你不想我自己來,你鬆手。”
林清和克製著碰她的衝動,他輕而易舉把向嘉壓製在身邊,“不鬆。”
向嘉難以置信。
這是人乾出來的事?他是忍者嗎?
他還在記仇那一夜嗎?
向嘉唯一能動的頭湊過去咬他的脖子,“林先生,你知不知道,結婚是可以離婚的。”
林清和身體瞬間門停住,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很沉。
空氣寂靜,隻有窗外的風輕輕地撞著玻璃。
向嘉意識到這話重了,轉移了話題,“算了,你把我放開,我不碰了,睡吧。”
林清和沒動,保持著那個姿勢。
窗簾拉的嚴實,太黑了,向嘉看不到林清和是什麼表情。
“林清和——”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變了調。
夏天的野風蠻橫地闖進了桃花源,林清和咬牙切齒,“你敢離婚!”
向嘉笑出了聲,“林清和,我愛你,你彆害怕,我不會離開你。”
狂風漸柔。
曠了許久的沙漠遇到了甘霖,狂野的風卷著沙子用力吹向遠方,吹向曠野深處。
雨滴落到了大地上。
闊彆已久的重逢,愛恨都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