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她的, 彆的女人的耳環。
卻掉在了河道英的桌子下麵。
是什麼樣的姿勢,才能激烈到讓耳環都掉落,然後咕咚咕咚一路滾進了書桌下麵?
是和她一樣嗎?
自從第一麵開始, 他總是偏愛在書桌上抱她。
所以, 這張她曾經用過、坐過的書桌,其實在她沒有看見的時候, 也有彆的女人和她一樣, 一樣到將耳環也落下?
南珠用食指和拇指捏著那塊小小的、精致圓潤的珍珠耳環, 有些荒謬一樣發笑。
“哈……”
什麼啊,原來她的食物, 早就被人吃過了?
而她如今,還像獨享美食一樣,一心一意在這裡守著?
哈。
真是可笑!
“咚!”珍珠耳環被她狠狠一擲, 在豬肝色的原木桌麵上劃出輕微的凹痕,然後又滾到了地毯上,搖晃了兩圈才不動了。
南珠抓起桌子上的草稿,一把全部塞進包包裡, 踩著拖鞋就要離開。
她才不要吃彆人正在吃的食物!
有夠惡心。
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是不是在她不在的晚上, 都有彆的女人在這裡?
還是說,在更早的時候?
或許她才是後來的?
是了, 畢竟河道英他、
他本來就是一個膚淺的、容易上鉤的、沒有腦子的男人!
才見第一麵就給她吃了不是嗎?有誰這麼容易上鉤的啊?
沒有貞操的老男人, 沒有道德!
人家鄭基時, 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如避蛇蠍,人家李星禾, 連和她接吻都害羞拒絕,生怕唐突了她。
彆人也是老男人,怎麼不像他這麼好上鉤?
可見他本來就是這麼“隨便”的男人。
南珠心裡極度不爽, 吃了一盤好菜,還真以為是專門為她精心製作,隻給她一個的。
沒想到是每個妹妹都有的。
彆人都吃剩下了,還給她乾什麼?
她氣惱地拉開辦公室的門往外衝,正在氣頭上,不妨看到了不遠處正在門口守著的金赫熙。
“怎麼了?是要回去嗎?”金赫熙看她拎著包包,一副急衝衝的樣子,他用眼神上下掃了一下,看到她赤腳穿著室內拖鞋,外套也沒有穿一件,連忙上前來問道。
“回去!”南珠恨恨道,“立刻回去!”
“好好好,你先把外套穿上,我去開車。”金赫熙什麼也沒問,隻是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南珠身上。
南珠卻身子一擰,躲過了他的外套,還伸出手在他拿著外套的手上狠狠拍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仿佛很見不得他一樣,然後氣衝衝往前走了。
金赫熙莫名被她打了一下手背,有些怔楞不解。
就看往前氣衝衝走了兩步的南珠又回過頭,衝他道:“走呀!還愣著乾些什麼!”
她明眸中怒火灼燒,眉目含嗔帶怒,美得生機勃勃,如今回過頭這麼一吒罵,倒讓金赫熙覺得……很甜蜜。
金赫熙忍不住笑了下,“嗯,來了。”
他攏好臂彎的西裝外套趕了上去,又小心翼翼地展開罩在了她肩頭。
南珠起先還是不願,又躲了下,身子擰來擰去,躲不開,最後才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嘴巴裡還小聲嘟嘟囔囔著什麼……
“……狗東西,男人都是狗東西……”之類的。
金赫熙也被罵,卻渾身舒坦,嘴角幾度悄悄勾起,看她氣的不行的樣子,又極力壓下,不好笑得太明顯,但整個人背影都愉悅的不行。
南珠一氣之下跑了,河道英好不容易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裡,卻一個人都沒看到。
他將外套解下,掛在門口的烏木衣架上,這才走進來,抬起手一邊鬆著領結,一邊往室內看著,怎麼靜悄悄的?他有些疑惑。
“……南珠?”河道英問。
室內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
那時時出現的,在紙上劃過鉛筆的沙沙聲不見了。
那經常橫七扭八的躺著、靠著、歪著坐在沙發上的身影也不見了。
矮幾上一片空白,玻璃桌麵上一張紙都不剩了。
她的拖鞋也不見了。
是什麼情況,讓她這麼急衝衝的,連鞋子都不換穿著拖鞋就走了?
河道英踱著步子走過來,眉頭微蹙,微微側頭,目光看著她往常坐著的地方,手裡還解著袖扣。
室內一覽無餘,沒有她的身影。
他走過來的步伐一點一點慢下來,河道英拿出手機,撥通了南珠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河道英的嘴角微微向下抿了一下,眉頭蹙得更緊,接連撥打了兩次都是沒有接通,他的視線垂下。
卻在餘光之中,看見了地毯上,不屬於他和她的,第三者的東西。
“啪、嗒。”精致昂貴的皮鞋踩在短絨地毯上,男人深銀灰色的西裝褲腿慢慢提起,是他屈膝半跪著,撿起了地上遺落的耳環。
等到耳環落在了手心裡,河道英這才站起身子,環顧了一周室內。
終於發現他的書桌上多了一道東西砸過才留下的淺淺凹痕。
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珍珠耳環,漂亮的珍珠上麵正好有一道劃痕。
河道英微微搖頭,無奈地冷嘲著發出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