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高爾夫球杆被他扔下,“可以了吧?”崔廷禹舉起手,手掌心裡現在空空的,“這樣可以了吧,嗯?”
安秘書見他放棄,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攔著他的手。
可是下一秒,崔廷禹像瘋了一樣衝上前,直接一拳砸到了朱夏敏臉上。
朱夏敏的頭被打的偏向一邊,黑色微卷的額發散落下來遮住他俊秀的眉眼。
他曲起手指,用食指指節沾了沾自己的嘴角,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血跡。
“啊……所以你,就是用這樣奇怪的方式來表達你的感情嗎?”朱夏敏笑了。
破損的嘴角在他溫潤俊秀的臉上,倒是平添幾分破碎的感覺。
“哈?!!”崔廷禹拉長了聲音,不敢置信。
“我是說,少爺,”朱夏敏微微笑著,好像在給無法聽懂他話的人仔細講解,“像你這樣自己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模樣……”
“還有什麼資格叫彆人喜歡你呢?”
朱夏敏用舌頭頂了頂破損的嘴角,血腥的甜味在他口腔裡蔓延,可他笑得比血腥味更甜。
“還是說,你以為足夠有錢,她就會喜歡你呀。”
“西八崽子——”這下元浦賢和安秘書都按不住了,被激怒的崔廷禹像是野獸,眼眶全部通紅,咬牙切齒地就要撲上來。
“叮叮叮叮……”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安秘書的手機,可他此刻哪裡有時間去接,直到響了兩遍,手機鈴聲仍然不依不饒地響著。
安秘書手忙腳亂地從西裝口袋裡抽出手機。
“喂、喂?”
“啊是、是媛真小姐啊,少爺在的,您稍等。”
安秘書糾結著,最後還是一臉無畏地將手機塞過去,貼在崔廷禹耳邊。
“西八,是誰?!”崔廷禹腦袋甩了一下,手機不依不饒地跟著貼過來,他煩躁地吼道。
那邊李媛真矯揉造作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傳過來。
“廷禹呀,你不是喜歡那個什麼白南珠的歌嗎?我這裡有個機會……”
“南珠”兩個字,像是有著魔力,崔廷禹的動作一下子停了。
“哈?”他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盯著對麵的朱夏敏哼笑了一聲。
劍拔弩張的氣勢一下子緩了下來。那通電話好像給這裡按下了暫停鍵。
崔廷禹沒有再看朱夏敏,他抽出手自己拿著耳機貼在耳邊,像是渾身的刺都被收斂了一樣安順下來,轉過身一邊走遠一邊對著電話道:
“嗯,我聽著,你說吧……”
崔廷禹和元浦賢走遠了。
安秘書這才舒了口氣,他抬起手擦了擦汗,又看著自己渾身汙臟的西服,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朱夏敏道:
“讓您見笑了……”
朱夏敏搖了搖頭,“走吧。”
安秘書笑了笑,“我先帶您去換身衣服吧,會長還在小憩呢,您不必擔憂。”
“嗯。”朱夏敏應了一聲。
安秘書帶著他從小路裡穿過去,瞬間這座宅子又像活過來了一樣,一對對仆人訓練有素地來來往往穿梭著,為他們遞上毛巾和水。
回頭一看,花園草坪上的亂跡已經消失不見了。
“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看到了這樣的事……”安秘書儘職儘責地替主人道歉。
“少爺從國外回來以後,一直就有著狂躁的症狀,他也不是故意的,希望您彆往心裡去……”
哪裡是從國外回來才有的“狂躁”,難道不是因為他從小就是個變.態嗎?
朱夏敏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顯,既沒有接話,也沒有表達出任何情緒。
安秘書覷了覷他的神色,繼續道:“會長也是知道這些情況的,家裡的下人也是,下人們有時候不小心受了傷,少爺還會貼心的給不少補償費呢。”
朱夏敏這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補償費?“不小心”?
真是……有錢人廉價的“補償”啊。
他懶得再聽,隻是心裡對那個電話很在意。
雖然沒有聽清楚,但總感覺,電話裡好像傳來了“白南珠”音節的名字。
電話裡……說的些什麼呢?
崔廷禹接著電話,他心情陡然變得愉悅極了,後麵跟著的仆人,見機上前為他罩上一件浴袍。
崔廷禹伸出胳膊,讓仆人為他穿上長袍,他的注意力全在電話裡。
“哼,媛真啊,這次,你要是騙了我,那你知道怎麼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