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師兄弟一場,我也從沒要害過你的性命啊!”
“你說師父待我不薄,我待他也不薄啊!我和你一塊,在火鼎宗看護他五年,整整五年!”
“我無人教導,每天生怕睜開眼就發現師父仙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弟子就爬到咱們頭上……”
他說得可憐,幾乎要落下淚來,“師兄,你已經元嬰,更是最年輕的三階煉丹師,即便沒有師父,他們也會尊敬你。”
“可我不一樣,我那時剛剛入門,他們
對我尊敬,不過看在我是丹王弟子!”
“師父閉關,師叔代理掌門一家獨大,光憑我們倆,怎麼可能守得住師父!”
“所以你就聽了師叔的話,裡應外合,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將我趕出火鼎宗。”杜衡居高臨下盯著他,滿眼失望,“這計劃分明漏洞百出,你能成功,不過是因為我不曾防備你。”
他蹲下來,柔聲問,“師弟,如今待在師叔身邊,可有讓你比以前風光?”
三七帶上哭腔求饒:“師兄!師叔說了,師父成不了仙,這天底下的人都成不了仙!他大乘閉關這麼久,不過是垂死掙紮!”
他再也沒有剛剛的囂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師兄,我還年輕,我總不能給他陪葬吧!”
“況且大家都是火鼎宗一脈,怎麼也算不上背叛師門……”
他眼中光芒閃動,“師兄,你本來就不願意改投師叔門下,離開火鼎宗,對你反而是件好事……”
餘青瑭聽著聽著忍不住扭頭看杜衡:“這你都不給他兩拳?”
俏蝴蝶更是忍無可忍:“你們外麵的修士都是泥人捏的嗎?”
“我不怪他。”杜衡輕輕搖頭,“他想活,想活得風光,人之常情。”
三七麵上一喜:“師兄……”
“但我還有個問題。”杜衡盯著他的眼睛,“天元丹王到底要從師父身上找什麼?又想從我身上找什麼?”
三七眼神閃躲,還要支支吾吾,身上忽然一痛,直接叫了出來。
俏蝴蝶打了個哈欠:“忘了說,我養的蟲蟲沒什麼耐性,不隻是聽得不謊話,太磨蹭也不行。”
“我說、我說!”三七在地上瘋狂扭動,“讓它走、讓它走!”
俏蝴蝶勾勾手指,黑色小蟲暫且回到她手背上。
三七忍不住發抖:“師叔要找一個丹方,說是、說是祖師爺傳下,與仙有關的丹方。”
“師叔說,如今天道被人把持,仙脈斷絕,憑自己是斷然無法踏入仙門的,但祖師爺曾經留下過一張丹方,當年動用密宗聖器補天爐,能煉出真正的仙丹!”
三七說著有些眼熱,但也不敢表露太多。
杜衡眯起眼,篤定開口:“他沒找到。”
三七訥訥點頭:“那種好東西,師父肯定是藏起來了,不會那麼輕易被找到。”
“但是……”
三七不敢抬眼看他,“但我記得師父曾經給過你一張丹方。”
“是背著我,偷偷給你的,我看見了……”
杜衡閉上眼,怒極反笑:“哈,你以為那是仙丹的丹方?”
“怪不得我離開火鼎宗後不久,那些人又開始找我,原來是你想起了那張丹方。”
“師兄……”三七眼神晃動,抬眼看他,“你若真有丹方,不如交給師叔吧!你雖然已經是三階煉丹師,但若沒有火鼎宗支持,沒有那些藥材、靈石,你一個人怎麼修煉?”
“若師叔煉出了仙丹,說
不定還能記得我二人……”
杜衡低笑一聲:“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癡人做夢。”
“你若有了仙丹,可會分給他人?”
三七張了張嘴。
杜衡輕輕搖頭:“怪事,忘恩負義之輩,卻總期待彆人重情重義。”
他往三七嘴裡塞了顆丹藥,“放心,要不了命,不過你既然要背離師父,從師父那兒學的本事也該還回去。”
餘青瑭迫不及待舉起拳頭:“可以打了嗎?我來我來!”
杜衡輕輕點頭:“上吧。”
餘青瑭掄動手臂,朝他眼眶就是一拳:“啊噠!”
三七慘叫一聲,他一愣,“怎麼沒暈?”
“打這兒。”葉辰焱幫他補了一拳,“要把人打暈,往這兒打方便。’
“哦哦。”餘青瑭又學到了點什麼,試探著再補了一拳,“這樣?”
“對。”葉辰焱笑彎了眼,“學得挺快。”
“嘿嘿。”餘青瑭得意站起來,沒管躺在地上的沙包三七,“走,去看看他們藏沒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杜衡已經進了丹元堂藥庫,著重檢查了要送往雲州火鼎宗的那些藥材。
蕭書生不知道從哪兒展開一張清單,對著清點:“差不多就是從太陰玉兔一族那兒買的草藥,沒有和修士、凡人有關的藥材。”
他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當真沒問題,還是他們藏得太好。”
杜衡撚起一株草藥,放在鼻尖嗅了嗅,平靜開口:“還是有不一樣。”
“哦?”蕭書生大感興趣,“杜兄,聞出什麼?”
“這不是往常火鼎宗要的那些藥材。”杜衡抬眼,“我在火鼎宗時幫師父打理過丹元堂事務,丹元堂要的那些藥材,我早就爛熟於心。”
他指尖點過幾味藥材,若有所思,“這些都不是往常常用的……他們在煉什麼新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