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告訴他們是我寫的吧？”林清雅還覺得有些小羞澀。
林清雅不喜歡讓身邊的人知道她寫的小說，她用的也是筆名。
“沒有。”章牧清搖頭，“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不能說。”
“不要說。”林清雅道。
“不說。”章牧清道。
大年初二，林景和夫妻回去平城了。他們兩個人帶著孩子走，不想繼續留在這邊，他們怕林大海再開口問他們拿錢。
林景和當然不想拿錢給他吧，他爸是沒了工作，但是他繼母還有工作。要是可以，他還想著他爸能從繼母手裡拿到錢，奈何他爸不是很有能耐，這都怪他爸太要麵子。
林大海的大兒子原本就住在榕城，他們在大年夜吃完飯之後就回到家裡，就沒有待在這邊。
那些人散得很快，好菜吃完了，就沒有必要待著。他們都不想天天吃鹹菜，連個炒蛋都沒有。
林大海還給孫子孫女都包了紅包，隻不過沒有以前包的那麼多。
當林景和拆開兒子的紅包，還道，“就這麼一點？”
林景和認為林大海的心果然是靠向繼母了，壓根就不想著林大海沒了工作。他還認為他爸手裡可能藏著很多錢，就是他爸跟繼母聯合起來哭窮。
像他們爸那樣的人一旦決定不給他們錢，他們就很難從他們爸手裡摳到錢。
這也是林景和快速離開的原因，要是還能從他爸手裡弄到一些錢，他絕對晚一點走。
林景和已經打聽過了，他爸的工作確實沒了，等到領退休金的時候，退休金也基本被降到最低等。如此一來，他爸手裡的錢就更少了，若是他爸手裡真沒有多少錢……
不行，他們就是不能給爸錢。
爸都再婚了，就應該讓老兩口好好過日子。
林景和走之前，特意說，“阿姨，爸就交給你了。爸跟你結婚這麼多年，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林母當時就特彆無語，林大海的兒子真會睜眼說瞎話。
林大海就是挺失望的，他沒有了工作，給兒子的錢少了，兩個兒子對他都沒有先前的熱情。妻子說兩個兒子可以讓他過去玩玩，一個兒子說他們就住在一個城市，隨時都能見麵，就沒有必要住在一個屋簷下；一個兒子說他們租房，空間小，家裡的孩子還擠在一個房間。
他們都不想讓他過去！
林大海明白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對兒女們付出這麼多，他們就會敬著他這個當爸的，他們以後一定會孝順他。
事實證明，是他想太多了。
兒女們都當他是當父親的，他就應該給兒女們做事。
林大海在家裡都沉默許多，他在這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妻子在林清雅跟他們斷親後，他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就沒有過去那般好，更多的是表麵的和平。
“今天出去買菜，彆人都在說我不讓你給你孫子孫女包紅包，讓你隻能少給他們包壓歲錢。”林母挎著竹籃回來，她聽到外麵的人說的那些話就十分氣憤，“你自己的孫子孫女，你自己包紅包啊，我說過一句讓你少給他們包壓歲錢的話嗎？”
分明就是林大海自己手裡的錢少，他就少包錢。
林大海以前多給孫子孫女包壓歲錢，他也是想要趁此機會幫襯兒女的家。林母全都知道，隻是她沒有戳破哦日。
林母認為是林岱海自己賺的錢，他有資格決定那些錢的去路。
“你說，他們怎麼知道你給孩子包多少紅包的？”林母道，“總不能是你自己說出去的吧？我都不知道你包多少!”
林大海總喜歡背著林母做這些事情，林母也不去阻止丈夫。
這一次，正月都還沒有過去，外麵就在傳那些話。
林母猜測多半是林大海的孫子孫女拆開紅包了，小孩子覺得錢少了，大人也覺得錢少。那些人原本都想著林大海會多包錢，指不定人家都已經想到了以後怎麼用那些錢。
林大海少包錢，那些人的算盤也就落空。
“天天跟個啞巴似的。”林母道，“你最好就一直閉著嘴巴，乾脆沒有這一張嘴巴好，也就不用吃了。”
沒有工作又沒有多少存款的林大海就隻能保持沉默，林大海不想惹妻子更不高興。飯是不可能不吃的，他以後多少都還得靠著妻子。
林大海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混到這個地步，妻子最近跟他說話是越來越不客氣、脾氣也越來越大。他還不能說是妻子的錯，如果自己聽到外頭的話，他也很生氣。
正月的時候，很多人家都會請客吃飯。特彆是最近幾年，不再跟以前那樣束縛，請客的人就更多。
章家人也有請客吃飯，林清雅和章牧清結婚後的一個新年，不管是章家這邊的親戚還是林家那邊的親戚，很多人都請他們吃飯。主要是當地有這麼一個說法，特彆是在農村，就是得請新婚的新郎和新娘吃飯。
擺上一兩桌，也不用多，就是自家親戚吃飯。那些人還喜歡跟新郎喝酒，新娘也是坐在上位。
林清雅最近身體不大舒服，她去親戚家吃的也比較少。彆人問她怎麼就吃那麼一點，章牧清也會幫她解釋，說她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出來吃飯，吃得太過油膩。
彆人請林清雅和章牧清，他們當然也得請人吃飯。
林清雅就是請她叔叔、伯伯、姑姑們來家裡吃飯，林阿奶這些人也有過來。林母是林清雅的親媽，林清雅當然也要請親媽過來吃飯。
親戚湊在一起吃飯，難免就八卦一點。
林清雅的舅舅等人沒有在這個城市，她也就沒有特意請他們來吃飯。這個時候的交通沒有後世那麼便利，車費也不便宜。
主要就是林清雅的生父這邊的親戚，這些人都聽說了林靜巧的事情。大家都在一個城市，高考後頂替上學，這種事情就是現在的頭條新聞，大家茶餘飯後閒聊的猛料。
“你那個繼女真的是要去頂替彆人的？”
“你那個男人真不要臉啊，竟然敢幫著他的女兒做這樣的事情。”
“他為了他的親生女兒能做到這些，對你的親生女兒就差很多。”
“沒離婚的打算？”
……
“沒離婚。”林母直言，她太知道這些人的想法。
她不離婚，彆人還能說她重情重義，她離婚了，那些人就說她忘恩負義，說她一開始還不如不結這個婚。
為了減少這些人肮臟想法，林母不能離婚，不能讓彆人嘲諷她。
“我們老兩口的生活還能過得去。”林母道，“實在不行，就把家裡的房間租出去，好歹還有個收入。”
不過林母不是很想把房子租出去，她不想讓陌生人進到自己的宅子。要是她租房子出去，彆人就要問她是不是手裡沒錢，這才想著把房子出租出去。
林母手裡還有點錢，她想過了，隻要林大海肯聽話一點，那她也能容忍他不乾活。林大海這兩天還說他以後要在院子裡多種一些菜，再看看有沒有適合他做的臨時工，好歹賺點錢。
臨時工……人家完全可以找年輕力壯，還沒有犯過錯的人。
林母不相信丈夫還能再找到工作，她就是聽丈夫說說就算了。
“真租啊，要我給你找人嗎？”林大姑姑問。
“不用！”林母才不要林大姑姑幫助她找人，她隻是那樣說，而不是真要把房子出租出去。
林大姑姑卻記下了林母說的話，她以為林母真的要出租房子。
“彆找人，不需要。”林母再一次強調，她知道林大姑姑的性子，就怕這個人直接帶著人去看房子。
林母沒有這個閒工夫跟這些人扯皮，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好心幫你，你還這樣。”林大姑姑低頭。
“你就是想看我笑話。”林母直白地道。
“……”林大姑姑發現林母越來越讓人厭惡了，林母說話太過難聽。
林大姑姑以前還回頭跟林清雅說這些，林清雅就很無語。林清雅腦子裡裝的又不是稻草，她不至於站在林大姑姑這邊，而去說自己的親媽。
江淑芬也來了，她最近相親了一個二婚男人，男人還有一雙兒女。江淑芬原本不想嫁的，她還是想找一個沒有帶孩子的男人。
當江淑芬過去要找她媽的時候，她就聽到林母問，“與其笑話我，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孩子吧。是準備讓她當一輩子的老姑娘？還是早點讓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