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角落, 林大姑姑聽到林母的話就特彆不高興。
“你說我就說我，說我女兒做什麼？”林大姑姑冷聲道。
“學你的啊。”林母道，“我女兒給你女兒看病, 你還嫌棄她年輕，嫌棄她醫術不夠好。你自己的女兒去彆的醫院動了手術，你還要說她白白浪費錢都是因為我女兒。”
林母都知道這些事情，就是她沒有衝到林大姑姑的麵前。
“你……”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林母道，“我不去說而已。你真要想說, 我就跟你掰扯掰扯, 還有你老公的事情。你老公跟你結婚之前，他……”
“彆說了！”林大姑姑連忙阻止林母繼續說下去。
“這得看你啊，你以後要是繼續說，我們就說下去。”林母輕笑, “熱鬨熱鬨啊。”
林大姑姑轉頭就走，她沒走幾步，她就瞧見了自己的女兒。
江淑芬沒有直接跑到林母的麵前，而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該吃飯了。”江淑芬道，“都去吃吧。”
“是該去吃了, 也省得他們一直叫。”林大姑姑點頭。
江淑芬不知道她爸年輕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就知道她爸是一個很奇葩的人。不管她們兩姐妹給爸多少錢，爸都說她們給的錢不夠, 說那些錢是他自己的。
如果她們的爸爸年輕的時候做過錯事, 那也很正常。他們年輕一代的人不知道, 上一輩的人應該知道很多。
江淑芬不禁想她曾經想著跟人說親避免下鄉, 卻沒有人願意跟她相親，會不會就是因為她爸。她離婚後返城，也很少人給她介紹對象, 是不是也是因為她爸？
所以她很難找到更好的對象，那些人也不可能給她介紹好的男人。
江淑芬心塞，那些長輩沒有告訴她這些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除非她離開這一座城市，或者是住離他們小區遠一點的地方，還得是遠到一定距離。
否則，那些人還是有可能知道她爸曾經做的事情，她也會被親爸連累。
江淑芬無法詢問林母，她能詢問的就是她媽。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飯，他們一家子回去的時候，江淑芬看向她媽，她想讓她媽跟她說說。
林大姑姑哪裡可能跟女兒說丈夫過去的那些事情，她丈夫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曾經跟寡婦不清不楚的，還曾經讓彆人的妻子差點跟他跑路。
這麼多年過去，那些事情都已經塵封，很少人再去說過去的事情。
林大姑姑甚至以為沒有人會再說起那些事情，今天，她聽到曾經的二弟妹說那些話，她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你的那個相親對象，要是覺得好，就處下去。”走在路上的時候，林大姑姑跟江淑芬道，“你自己本來就是離婚的人，也不好找到更好的人家，差不多就得了。”
江淑芬看著她媽離去的身影，她總覺得她媽話裡有彆的意思。她媽不肯說彆的話，就是提醒她。
章家，林母原本想要幫著收拾東西，章老太太沒有讓她幫忙。
“你陪陪清雅就好。”章老太太道，“我一下子就收拾好了。”
林母聽到這話，她乾脆就去陪著女兒。她到了樓上，就發現女兒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女兒就差翹著腿了。
“哪裡有人跟你這樣當兒媳婦的。”林母道，“你婆婆在做收拾桌子，你就躲到樓上，還啃蘋果。這蘋果，你婆婆削的，還是你男人削的？”
“是婆婆讓她的兒子、您女婿削的，行了吧。”林清雅道。
在林清雅嫁過來還沒有懷孕的時候，章老太太就沒有讓她做那些家務，婆婆還時常買一些東西給她吃。在他們知道林清雅可能懷孕之後，他們就更不可能讓她去做事情，而是讓她好好休息。
“你是不是太懶了一點？”林母以前嫁給她第一個男人林慶誌的時候，她就得做很多家務，哪裡能一個人坐在那邊玩。她要是敢一個人坐在那邊玩，婆婆必定要嘮叨她幾句。婆婆不在，林母的男人也不可能不說一句話。
大多數男人都希望娶一個賢妻良母，都想著妻子會做一點家務，比如洗衣服、做飯、拖地、帶孩子。那麼他們就能安安心心在外麵打拚，也就不用擔心家裡的這些事情。
“是，你是救了他們的寶貝大孫子，可你也不能這樣作啊。”林母道，“總是這樣的話，那點子感情都要消耗沒了。”
“媽，您真是杞人憂天。”林清雅剛剛沒有上桌吃飯，她就是覺得那些東西太過油膩，就是坐在旁邊隨便吃幾口。
“跟你好好說話，你還……”
正當林母還想要說話的時候，章老太太端著一碗雞湯上來。這一碗雞湯不是客人吃剩下的，而是章老太太另外燉的，她把一隻雞，去了雞頭和雞爪、翅膀尖尖，再把剩下的雞切成四大塊，她把雞燉得爛爛的，在把雞端過來給兒媳婦吃。
“清雅，來，喝點雞湯。”章老太太道。
林清雅看到碗裡還有一大塊雞肉，她感覺自己吃不下去，“太多了。”
“不多，乖，吃點。”章老太太道，她又看向林母，“親家母要不要再吃一點？”
“不，不用。”林母嘴角微扯，自己的女兒在章家就是過著這般被人伺候的日子嗎？
女兒現在是舒心，等到以後呢？
林母就是擔心女兒會過得不好，怕章家人以後為難女兒，他們到時候就覺得她的女兒仗著那一點恩情作威作福。
“多吃點。”章老太太道，“要是吃不完就放在一邊，讓牧清吃了也行。”
章老太太又看向桌上的果盤，沒有削的蘋果就剩下兩個。最近來家裡的親戚多，那些人吃一下，家裡的水果確實少了。她得多買一些水果，讓小兒媳婦吃點。
正當章老太太準備下樓的時候，她又想到了一點。
“你們這個月開始就沒拿夥食費來了。”章老太太道，“我們老兩口也不缺你們那口吃的。你要是有想吃的，就讓牧清去買。”
他們到底是林清雅的公公婆婆，當兒媳婦的可能就不敢讓長輩去買，但是她可以讓老公去買。
“就是那點夥食費，又不高。”林清雅道。
“說定了，不用給，你先吃這。”章老太太說完，這才下樓。
林母就是挺震驚的，她沒有想到女兒還知道要給夥食費。
“媽，你看著我做什麼？”林清雅道，“我臉上又沒花。”
“還以為你就隻會坐著吃呢。”林母道。
“……”林清雅無語，“過兩天就要上班。”
“彆顧著上班，還是得想著早點要個孩子。”林母道。
“要個孩子，你幫著帶嗎？”林清雅開玩笑問。
“你婆婆在，不用我。”林母以前想過幫林清雅帶孩子，但是她的女兒跟林大海斷親了，她也不可能放下丈夫住到章家幫著林清雅帶孩子。
“是不用你。”林清雅道，“我這麼大的一個人，哪裡能總靠著您這個媽呢。”
“你的那個侄子都已經上學了，病也好了，你婆婆有時間幫你帶孩子。”林母道，“你婆婆都能幫她大兒子大兒媳婦帶孩子，還不能幫你帶孩子？”
林清雅不想說自己可能懷孕，她懷疑她媽是怕她離婚，怕她又回去她爸留給她的房子住，親媽怕彆人笑話她。
這讓林清雅想到了她前世看到的一則新聞，一個貌美的女明星的丈夫跟彆的女人在一起還上了熱搜，那個女明星的父母還讓女兒彆跟丈夫離婚。
那個女兒在一段時間內確實沒有跟丈夫離婚，可能是在網友們不知道的時候分割財產，也有可能是真的沒想離婚，而是等到丈夫又跟彆的女人在一起。一次兩次次……女明星終於忍不住，她跟丈夫離婚了。
林清雅不隻是一次想到這一件事情，每次想到，她會覺得有點心塞。隨後，她又想自己給年收入幾千萬過億的人操心婚姻，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身為女人，還是得有個孩子。”林母苦口婆心，“沒有孩子，等我以後老了，誰陪著你。”
“你現在也沒有陪著我啊。”林清雅回答。
“……”林母心塞。
“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有盤算，您就不用擔心了。”林清雅道，“就現在這個年代，沒有孩子還能領養呢。”
隻不過林清雅從來沒有打算領養孩子而已，就算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
“跟你說這麼多話，你還是這樣。”林母就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再嫁，女兒有受到傷害，所以女兒才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想聽，我……算了，我不說了。”
林母原本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她見女兒正在喝湯，她就不再說。
章家人這一會兒還寵著林清雅，等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林母有些憂心，她就希望章家人能一直維持這樣。
等章牧清過來的時候，林母還看著林清雅慢悠悠地喝湯。
“還覺得油膩嗎？”章牧清問。
“有點。”林清雅道。
章牧清拿起勺子，他把漂浮在上麵的油給舀到杯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