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門，你要多關心小凡。”林清雅道，“小孩子都是這樣，家裡要多其他的小朋友，他們都有點不適應。”
“小凡好幾個月前就在問，問弟弟妹妹什麼時候出來。”章牧清道，“不用擔心，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就是怕大哥大嫂他們跑來找小凡，在他的耳邊說胡話。小凡應該不可能相信他們，就是這樣比較煩人。”
“他們不一定就來。”林清雅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章牧清的大哥大嫂。
“爸媽不搭理他們，不肯給他們錢，他們就不來了。”章牧清道，“他們就想著老兩口以前就把家產給小凡。”
“他們要說也就是在小凡的麵前說幾句，受傷的是小凡。”林清雅道，“他們不至於到我的麵前說。畢竟我要是沒生孩子，我們還可以離婚。你不是照樣可以找彆的女人生嗎？媽對我都這般好了，如果你再……”
“不可能。”章牧清黑線，“不可能再娶。”
“就是打個比方。”林清雅道。
“這樣的比方，彆打。”章牧清不愛聽到這樣的話。
“你大哥大嫂真沒有必要在我們的麵前說的。”林清雅道。
林清雅不至於覺得誰都要來為難她，她沒有被害妄想症。她懷孕了，會被說的大概率是章超凡。
“你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章牧清道。
“我們結婚大半年，他們到我們麵前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是借錢，也就是那麼一次。”林清雅道，“他們還要擺大哥大嫂的款。”
要說那兩個人不極品吧，那不是，那兩個人是非常能折騰的人。但是他們極品也是那種擺著架子的極品，就是要把他們自己放在高一點的位子。
林清雅認為章牧清大哥大嫂這樣的還好，至少他們不跑過來。少見麵，少聽到那些難聽的話，大家都舒心。
總不能因為人家是極品，就非得叨叨叨吧。人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就不用多說。
“這還算好的了。”林清雅道。
“聽你這麼說……小凡是很可憐了。”章牧清道，“大哥大嫂也是要讓小凡衝在前頭。”
“不一定，就是有這個可能。”林清雅道，“你們也要多關心關心小凡，小孩子都比較敏感。一不留神，就可能出現問題。”
林清雅不希望章超凡變成所謂的反派BOSS，還是得讓章超凡愉快地生活。
“你想的周到。”章牧清道，“有爸媽在，不用我們操心。小凡不傻，他爸爸媽媽不關心他，他總不能想著我們夫妻兩個人也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就關心他吧。安心，小凡很懂事。”
“是懂得。”林清雅微微點頭，章超凡是一個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孩子。
林清雅沒有著急告訴她媽這一個消息，還能再等一等。
此時，林母正嫌棄林大海做的飯菜。
“太鹹了，鹽不要錢嗎？”林母連忙喝了一口水，“少放一點鹽。你不會想著菜鹹一點，就能讓我少吃一點菜，就能省著一點嗎？吃太多鹽，對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以前，都是林大海嫌棄妻子做的菜不好吃，而現在是林母嫌棄林大海做的菜。
學校還沒有開學，林母還沒有去學校，但是她也沒有想著要做飯，她就是要林大海多學學。
“不是我要說你，就算你想省錢也不是這樣的省法。身體不好，去醫院還得花更多的錢。”林母道，“過日子也得盤算好，哪裡花的錢少一點，哪裡花的錢多一點。你不懂得，我就告訴你我的經驗，慢慢學著吧。”
林大海不能說妻子說的不對，就隻能受著，“下一次少放鹽。”
“你也不用太著急放鹽，菜差不多煮熟了再放鹽。”林母道，“放油的時候也注意一點，不是油多了菜就香。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少吃點油，差不多就得了。”
“下一次注意。”林大海道。
“行，下一次注意。”林母嘮叨了幾句就沒有再嘮叨下去，她就踩著林大海的承受線。說得太多，林大海不能承受，他就會撂下碗筷跑了，這反而讓林大海發泄出心中不滿。
林母就是要讓林大海把煩心事情都悶在心裡，她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那麼林大海就是得一一承受。
“你要是受不住我，也要說一聲。”林母道，“你要是想跟我離婚，我也不纏著你。”
“沒有的事情。”林大海道，“一把年紀，彆把離婚掛在嘴邊。”
“當年，我們結婚沒有多久，你說的。說我要是覺得日子過不下去，就可以離婚。”林母道，“我現在也跟你說，你隨時都可以說離婚。離婚了，你跟著你的兩個兒子，這邊住一個月，那邊住一個月，這日子也不差。”
林母心裡清楚林大海的那兩個兒子必定不可能希望他住過去，那兩個繼子頂多就是想著把這邊的房子出租出去。再讓林大海住在其中一個房間門，讓林大海自己弄點吃的。
“不去找他們。”林大海目前沒這個想法。
林大海還沒有過去兒子那邊，就已經感覺到兒子對他的嫌棄。如果他真的過去，怕是兒子兒媳婦隻會對他更加差勁兒。
在章超凡開學後，章牧凱悄悄地去學校看他。
章牧凱買了一瓶飲料給章超凡，還拿了一個蘋果給他。
“你……”章超凡見到他爸給他買吃的，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拿著，你吃。”章牧凱道，“你回去，就不要告訴你爺爺奶奶，也不要告訴你叔叔嬸嬸。你要是見著你媽了，也彆說。”
章牧凱見妻子總是把東西帶去崔家，他不開心。彆人都說章超凡的身體好了，妻子依舊不肯相信。妻子認為這就是林清雅嫁入章家的籌碼，那些人都是故意捧著林清雅的。
在章牧凱的心裡，他確實非常喜歡他的妻子，但是他也很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兒子，一定都不想幫著彆人養兒子。
“不要。”章超凡拒絕。
“這都是剛剛買的，你拿著。”章牧凱道，“你要是不喜歡喝汽水，下一次，就不買汽水，給你買彆的。”
“……”章超凡隻覺得他爸爸太奇怪了，是不是他爸知道小嬸嬸懷孕了？“我不可能去傷害小嬸嬸的，小嬸嬸生的孩子也是我的弟弟妹妹。”
“沒讓你去傷害彆人。”章牧凱真沒有這個意思，他就想要是兒子的身體真好了，那麼他就該跟兒子拉近關係。
妻子不讓，他就悄悄地來，不讓彆人知道。
章牧凱又給章超凡塞了兩塊錢，“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章超凡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拿著那些東西，就彆跟他爸客氣了。嬸嬸都說過了，他和他爸又沒有斷親，等到以後，還得要他贍養父母。那他現在從他爸手裡拿一點東西也不過分，又不是他自己要拿的，是他爸自己要給他的。
“給我了，我就不還給你了。”章超凡道，“你……你的妻子會說你嗎？”
“她是……”章牧凱本來想說‘她是你媽’，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妻子非常不喜歡章超凡，妻子還讓他們稱呼章超凡為‘那個誰’。如果是自己，自己必定也不喜歡這樣的媽媽。
章牧凱小時候生活在鄉村，彆人經常在他的耳邊說他爸爸媽媽不要他了，他就很難過。後麵，他爸爸媽媽把他接到身邊，他還是認為爸爸媽媽不夠關心他。
既然爸爸媽媽不關心他，那他就隻能靠自己。
到現在，章牧凱對他爸爸媽媽還有怨氣，他奶奶對他再好又如何。叔叔伯伯他們見到他，他們的態度也沒有多好，爸爸媽媽寄到鄉下的東西，那些東西也會被其他人拿走，而他很難用到那些東西。
章牧凱恨啊，他跟那些人搶，說那些東西是他爸爸媽媽寄來的。打架之後，長輩們就會教訓他，奶奶也讓他彆跟那些人爭執了。他要在鄉村裡生活，就得吃點虧。
“沒有跟她說。”章牧凱道，“你也不要告訴她，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你的錢給我了，她會不會查？”章超凡問。
“她不算賬。”章牧凱道，妻子每個月都給崔家好幾次錢，也許妻子都記不得她到底給了多少。
章牧凱曾經想著讓妻子做賬，妻子說沒有必要，還問他是不是不相信她。他當然不能說不相信妻子，就隻能任由妻子。這也就導致他們經常不知道自己把錢花到哪裡去，錢一下子就沒了。
“不用擔心。”章牧凱道，“安心拿著。”
“嗯。”章超凡點點頭，“我要上課了。”
“去吧。”章牧凱目送章超凡去上課，兒子跟以前判若兩人，兒子的精神狀況好了許多。要換成以前，兒子就是唯唯諾諾的，章牧凱心想兒子的身體應該是真的好了。
兒子的身體要是沒有好，兒子必定不可能那麼開心。
章牧凱就不跟妻子說兒子身體好了的事情，他說了，妻子也不相信。妻子隻會說他是不是想找彆的女人生兒子，說他是不是沒有把她的娘家人當作親人。
當章牧凱回到家裡，他就見妻子十分憤怒地坐在那邊。
章牧凱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隻希望妻子是雷聲大雨點小。
“難怪你媽當初簽字讓醫生切掉我的子宮，她就是想著她的小兒媳婦能給她生孫子。”崔茜柔已經知道林清雅懷孕的事情，她非常不高興，她又不能跑到林清雅的麵前說這話，就隻能在自己的丈夫麵前說，“你改天去見見那個誰，告訴他，他爺爺奶奶要是有了健康的孫子，看他還能不能得到他爺爺奶奶的喜歡，他隻有被拋棄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