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芬點頭了, 縱然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符合她所期待的，那個男人還有前妻的一雙兒女。男人的前妻還活著，人家還時不時來看孩子。
男方的家裡曾經都還十分喜歡那個前妻，一個個都不想他們離婚。奈何那個前妻覺男的有問題就非要離婚, 這才離婚的。
前妻沒有帶一雙兒女走, 但他們對一雙兒女非常好。
男方的意思是讓等江淑芬嫁過去之後, 男方的父母會幫著照顧那一雙孩子，也就不用江淑芬多去照顧。
江淑芬原本想要再看一看, 哪怕她心底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更好的, 也想試一試。可當她知道父母有事情瞞著她之後, 她隱約知道她爸以前的名聲有多不好後，她還是選擇答應。
天底下又不隻有她一個女人，其他男人可以選擇跟彆的女人結婚, 沒有必要來找她。返城的女的有很多，有不少都是離婚的，還有的是沒有離婚就直接回來, 她們照樣嫁人，返城男知青也是如此。
江淑芬與其嫁一個自己不知道底細、還可能拋家棄子的返城男知青，倒不如嫁給一個知根知底的人。那個男的也沒有騙她說沒孩子，主要的缺點就擺放在明麵上。
等男方的人走了之後，林大姑姑還不大相信, 她的女兒竟然同意了？
“年前的時候跟你說那麼多話，你就是不肯點頭，現在肯答應了？”林大姑姑問。
“媽，爸跟你結婚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江淑芬道，“你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彆人要是在我麵前說，我不至於一副茫然無措、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之前，彆人不願意給我介紹對象，不然，就是介紹好好的對象又說不行，是有爸的原因吧。”
“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了，你就彆問了。”林大姑姑道。
“又沒有彆人在，就是我們母女兩個，您也不告訴我？”江淑芬皺眉。
“沒有什麼好說的。”林大姑姑道，“就是你爸年輕的時候長得好，能說會道的，很多女人喜歡他而已。沒彆的，不要多想。”
“……”江淑芬不認為沒彆的，可是她媽不肯說，她也就不好逼迫她媽非得說出來。
林清雅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她確實懷孕了，就是月份還小，小娃娃有兩個多月了。她拿了檢查單回科室，也沒有急著聯係她的男人，等她下班回去之後，再拿著檢查單回去就可以。
“真懷上了啊。”薑主任站在林清雅的身邊。
“老師。”林清雅回頭，“月份還小。”
“注意著點。”薑主任道，“研究生招考確實要恢複，你還打算考？”
“考啊。”林清雅道，“懷孩子又不影響考試，考試的時候應該還沒生。等到了學校，就算是大肚子都能上學。”
“對，確實。”薑主任點點頭，“這也得看個人的體質，體質好的，懷孩子的時候反應也不大。有的有反應也很快就結束。最近兩年，你就不要上夜班了。”
“晚一點回去可以。”林清雅道。
“不隻是你，我們科室的其他女同誌也是這樣。”薑主任道，“女人懷孩子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男人也是女人生的。你就安心回家，以後也不需要你補夜班。就是其他女同事懷孩子的時候，可能你就要稍微辛苦一點。”
“當然。”林清雅點頭，是得這樣做。彆人在她懷孕的時候多做事情，那她也該在彆人懷孕的時候多做事情，這個科室的氛圍才能好。
“也許你生的孩子以後也能跟你一樣。”薑主任笑著道，“當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當醫生是好，就不知道他是像我呢，還是像他爸。”林清雅道，“看他自己的意思。”
林清雅不勉強孩子跟她學習一樣的東西，孩子學習彆的也好。隻要孩子自己喜歡，能走出一條路出來就可以。
傍晚，林清雅剛剛走出醫院，她就看到了章牧清。
林清雅沒有懷孕的時候，章牧清也是時不時來接她。她有時候就會快步走過去，這一次，她走得慢一點。
“喏。”林清雅從包包裡拿出檢查結果給章牧清看。
章牧清哪裡看得懂這些，他認識那些數字，可他真不知道這個單子看下來是什麼結論。
“你要當爸爸了。”林清雅看著章牧清盯著單子看了半天，她乾脆道，“你要當爸爸了。”
“太好了。”章牧清高興地要抱起林清雅。
“這是在路上，快放我下來。”林清雅連忙道，“還得回去呢。”
“我背你？”章牧清放下林清雅，又打算蹲下身子。
“不用。”林清雅輕拍章牧清的手臂，“孕婦也得多走走。”
“要走多少路？”章牧清問。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林清雅道，“我自己知道走路，走累了，走不動了，一定跟你說。”
“記得跟我說。”章牧清臉上帶著笑意，他低頭看向妻子的肚子，光從外表看，還真看不出來。
當章老太太他們得知林清雅懷孕後，他們都非常高興。之前，檢查結果沒有出來的時候，章老太太就覺得差不離了，小兒媳婦一定是懷了。
“睡三樓，走樓梯是不是不大好？”章老太太問。
“不算高。”林清雅道，“懷孕也得多運動，生孩子的時候好生。”
“對，你就是婦產科的醫生。”章老太太道，“要是我們有做不對的地方，你就說。”
章老太太還想著要給小兒媳婦多補補，小兒媳婦看上去比較瘦弱。
“小弟弟很嗎？”章超凡問。
“也許是一個小妹妹。”林清雅道。
“小妹妹也可以啊。”章超凡知道很多人都喜歡男孩子，健健康康的男孩子。他的親生父母就是喜歡身體沒有問題的男孩子，父母不關心他，也不來看他。
章超凡還有些擔心小嬸嬸要是生了女兒，小嬸嬸和小叔也會對小堂妹好嗎？
“我一定會對妹妹好的。”章超凡保證道，他不管其他人喜不喜歡妹妹，他一定一定會寵著妹妹。
“有你這麼個好哥哥，你妹妹一定很高興。”林清雅輕笑。
飯桌上，章老太太給章超凡夾菜，她怕孫子失落，怕孫子覺得他們大家都隻關心還沒有出生的孩子。
“嬸嬸要多吃點。”章超凡還想給林清雅夾菜。
“你也要多吃，以後才能帶著弟弟妹妹玩。”林清雅道。
章牧清給林清雅盛湯，又給她夾菜。
這一頓飯結束之後，林清雅和章牧清去院子裡散步的時候，章超凡沒有跟著去。
章超凡就是站在客廳裡，他的內心確實有些害怕，不是害怕自己就此失寵，他還擔心嬸嬸生孩子的時候會遇見問題。他的親生母親生孩子的時候就遇見了問題，她已經不能生了。
親生母親出問題，章超凡甚至覺得那樣也挺好的。他的爸媽就不像是能照顧好孩子的人，他們就隻會覺得孩子長得不如他們的意，孩子生病了，他們也沒有想著要帶孩子去治病，而是想著重新生過孩子。
如果孩子的問題很大，父母放棄就放棄，卻也沒有必要厭惡孩子，沒有必要對孩子的態度惡劣。
“彆擔心，你嬸嬸是醫生。”章老太太揉揉孫子的頭，她明白孫子在擔心什麼，“她知道要如何做。”
“我……我爸媽他們會不高興嗎？他們會不會找嬸嬸的麻煩？”章超凡問，“他們……”
“你是小孩子，就不用操心這些問題。”章老太太道，“你隻要知道你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家裡的家產也有你一份，不用擔心你小叔……”
“我可以不要的，都給弟弟妹妹。”章超凡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東西。
“就算你這樣想，我們也不可能不分給你。”章老太太道，“要是你爸媽他們在你耳邊說胡話，你彆相信他們就好了。”
“不相信。”章超凡搖頭，“他們都好壞的，我要是相信他們，我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章超凡不想放棄現在的美好生活，也不想聽他爸媽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如果他爸媽要為難嬸嬸，他一定也會站出來護著嬸嬸。
“這就對了。”章老太太道，“你是我們家的好兒郎。”
“我已經長大了，以後還要照顧弟弟妹妹。”章超凡道。
“不是非得要你照顧弟弟妹妹，你也能開心地玩啊。”章老太太不想讓孫子認為他年紀大，他就得照顧弟弟妹妹，那樣不對。時間門長了，孫子也會覺得不公平。
“可是我就是很想照顧他們，很想跟他們玩啊。”章超凡道，“我是真心的。”
“好，好，好。”章老太太聽到孫子這話，她笑得更加開心，“我們的小凡是好樣的。”
林清雅和章牧清就在院子裡走一走，就沒有去外麵的路上走。路上有比較多的小朋友在走路，特彆是這個點，人多，也容易衝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