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還有讀者在信裡給我寄錢的。”林清雅道，“他們還不寫他們自己的地址，怕我把錢寄回去，他們很可愛是吧。他們看我的書，買我的書，我也賺到了生活費了啊。”
林清雅有時候在想那些讀者都在腦補些什麼，他們不會以為女主經曆過的事情都是她經曆過的吧。有的事情確實是她經曆過的，但是有很多事情也是她瞎編的啊。
要是作者寫書都得寫自己經曆過的，那麼作者能寫的內容太少了。
“我說我買了房子，房子放著他們寫的信。然後，他們寫的信更多了。”林清雅道，“我懷疑他們是不是想看看我能買多少房子來放他們寫的信。”
“他們確實很認真。”章牧清點點頭，“這說明你的小說讓人的帶入性強，大家都很喜歡。”
“有的讀者是看我從稚嫩到成熟的。”林清雅道，“即便我現在的文筆比過去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他們都依舊堅持看我的小說，給我鼓勵。”
林清雅很喜歡那些讀者，有誇她的，也有罵她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讀者給她帶來了很多收入，讓她不至於貧寒交迫，也不至於手頭緊張。
“走吧，還要繼續站在這邊門口嗎？”林清雅問，“讓彆人看看我們站在這裡當木樁子嗎？”
“去食堂吃飯。”章牧清道，“快要過年了，有員工還得留在廠裡乾活，除了加班費，食堂的菜都多加了一些。”
食堂的飯菜都很便宜，原本是想著免費的，後來還是沒有。而是在給員工的工資裡加了飯補的錢，員工要是不想在食堂吃飯，他們還能自己做飯。
這也避免了一些覺得他們沒有在食堂吃飯就虧了，有的人覺得食堂飯菜便宜，他們還能打了飯菜回去給家屬吃。
食堂基本沒有賺錢，廠子還得補一些錢過來。要讓員工努力乾活，這夥食也不能太差。
林清雅和章牧清坐在食堂吃飯，葷素搭配，還有紫菜蛋湯。
“你們這邊的夥食不比我們醫院的食堂差。”林清雅道，“我們醫院的食堂都快要成為一個特色了，彆人說我們醫院的醫生能不能比得過彆的醫院不知道，但我們醫院的食堂一定能比得過。”
林清雅這些人經常在醫院吃飯，有時候也愛跑出去吃一下彆的東西，換換口味。
“這邊的水質都有經過檢測，我們用來生產化妝品的水也都是非常好的水。”章牧清道，“你以前說過，這些東西最忌諱汙染環境，我們工廠都處理得很好。”
現在很多工廠都沒有用汙水處理機器，有的工廠直接把汙水排到河裡，造成河裡的魚蝦大量死亡。
章牧清一直都很注意這一方麵的事情，不能賺了錢，卻害了那些生物。那些魚蝦死了，河水被汙染了，土地也被汙染了，等到以後，人類也要受到影響。
這也就導致章牧清這些人賣的化妝品價格會更高一點，成本擺放在那裡。好在化妝品這種東西本身也看品牌看效果，不是說價格便宜就會被輕易打趴下來的。
他們公司的化妝品已經有了很好的口碑，很多人都過來買。
“市裡的領導還來看過。”章牧清道，“他們在的時候，我們開機器，他們沒在的時候，我們也開機器。”
總不能彆人來的時候開，沒來的時候就不開。
章牧清認為做生意還是得講良心，不能隨隨便便就坑害人。
“知道啦，你做得很好。”林清雅輕笑，她還給章牧清夾了一塊肉，“吃吧。”
林清雅不過問經營，她想的不過就是環保這些問題。
新的一年開始，原本是一個快樂年。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情，林大姑姑的外孫，也就是羅亮的孩子沒了。
前些天，林大姑姑還有抱著孩子到她的新房子。
由於林大伯父和林小叔曾經還在這邊摔倒過，孩子沒了，羅亮的嶽家都認為是林大姑姑的新房子風水不好。都是羅亮的錯，羅亮不應該帶著孩子到林大姑姑這邊。
孩子沒了，羅亮十分傷心，但他還得承受嶽父嶽母的聲討，妻子也怨怪她。
嶽家的意思是他以後就都彆去林大姑姑那邊了，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他以後的孩子，都不能過去。林大姑姑夫妻要過來他們家可以，就是不準羅亮過去。
林大姑姑沒有想到大兒子的孩子就那麼沒了，這讓她不禁想難道真的是自己這邊風水不好嗎？
這一次，孩子也沒有到林清雅的麵前，林大姑姑不能說林清雅沒有治好孩子，也不能說林清雅的藥沒有用。孩子有病就是得對症治療，而不是隨便亂用藥。
林二姑姑去了林大姑姑家裡，她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大姐。
“早讓你彆多帶孩子過來，你不相信，你非得帶過來。”林二姑姑道，“你的外孫外孫女也就算了，羅亮是入贅的，他們本來就不喜歡他過來。”
林二姑姑認為羅亮的嶽父家就是借題發揮，但他們這邊的人也沒有辦法。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多注意一點總是沒有錯的，那些人不願意過來，就彆過來。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林大姑姑自己都很後悔，“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讓他們過來，要看孩子就過去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
“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沒辦法了。”林二姑姑道，“以後就彆讓他們過來，你們要見麵就在外頭見麵，要吃飯也去外麵一起吃。”
“原本蓋了新房子，就是想著大家能一起團聚的。”林大姑姑道，“弄成這個樣子，這個新房子還有什麼意義？”
林大姑姑當初還跟人炫耀她住新房子了，而現在，她都不好多說。
“至少你和姐夫有住的地方。”林二姑姑道，“大姐，你以後也彆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少說一點。你也是有外孫的人了，羅亮以後必定還有彆的孩子。彆你犯的錯沒有報應在你的身上，倒是報應在你的孫子上了。”
“……”林大姑姑沉默，她特彆喜歡說那些八卦，沒少在外麵說的。
林大姑姑以為自己經常說八卦，上天就不會把她說的話放在心裡，那就沒有問題。
“孩子沒了就沒了，又不能死而複生。”林二姑姑道，“趁著年輕，還能生，繼續生就是了。”
“你說得輕巧，下一個就不知道是不是男孩了。”林大姑姑道。
“女孩也很好啊。”林二姑姑道，“你看看你的兩個女兒，她們都很孝順你。”
羅亮的孩子沒了是一件大事情，但是林清雅知道得晚，她過去看林阿奶的時候才知道的。
原來林大姑姑還在外頭說那孩子是為了林阿奶擋災的，意思就是原本是林阿奶死的，卻成了孩子死了。
這讓林阿奶非常不高興，氣得在床上都躺了兩天。
“阿奶，吃水果。”林清雅不多說林大姑姑的事情，她給林阿奶看過了，主要還是有點著涼，“最近的天氣還是比較冷，可以的話就用熱水，彆總是用冷水。年紀大了，經不住的。”
“以前都是用冷水的，洗衣做飯不可能都用熱水。”林阿奶道，她還有幫著家裡做事情，“燒熱水費柴火。”
“您要是生病了，就不是費柴火了。”林清雅道，“去醫院看病，花的錢更多。”
“跟你阿奶說過，你阿奶還是舍不得用柴火。”林嬸端著一碗麵條走過來，她喂林阿奶吃麵條，“我們自己去山上砍的柴火，也不用錢，就是費點人工，這又不算什麼。”
林嬸說過她的婆婆，她也怕婆婆生病住院。老人住院，晚輩給治療也不是，不給治療也不是，就怕人財兩空。就算是治好了，一次兩次，花的錢多啊。
為此，林嬸都不敢讓林阿奶做太多事情了，婆婆的年紀確實老了。
“你大姑也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還說她的孫子是代替你阿奶死的。”林嬸道，“太不像話了。”
“是很不像話。”林清雅道。
“你小叔氣得讓她以後都彆來家裡了，省得她哪一天就代替誰死了。”林嬸氣憤地道，“你小叔和大伯父給她蓋房子還蓋出錯來了，是他們先摔倒，她的孫子才出事的。”
林嬸越想這些事情就越氣憤，這一次，林阿奶被氣倒下，這讓林大伯父和林叔都很生氣。以前，林大姑姑做事再讓人生氣，他們都能承受，而這一次不行，他們忍不下去。
這些人對林大姑姑發了很大的火，讓她以後都彆來他們家了，省得讓她沾上晦氣。本來大家還同情林大姑姑沒有了一個孫子，到了後麵，大家都不再同情了。
“她本來就不是你阿奶的親生女兒，以後也就不用當母女了。”林嬸道，“正好，也成全了她的心思，讓她跟她自己真正的娘家人能親近一點。在她眼裡，我們這些人不夠厲害，不夠格成為她的娘家人。有錯都是我們的錯，有福氣的話，都是她那邊的人好。”
以前，這些人還覺得林大姑姑不錯，而現在，他們都覺得林大姑姑腦子有坑。
林清雅不管這些事情，她就是聽一聽。她早知道林大姑姑那樣的人不大可能隻是壓著她一個人說，林大姑姑確實還是有可能去說彆人的。
畢竟林大姑姑的兒子結婚了，大女兒再嫁，小女兒又有出息。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大姑姑不作妖就怪了。
“我看阿奶的。”林清雅道，她的意思很明確，這些人不跟林大姑姑來往，那她就更不可能跟林大姑姑來往了。
林大姑姑不可能輕易低頭，兩邊就這樣斷了往來。哪怕林大姑姑和林大伯父這些人住得很近，他們也沒有串門，過節的時候也沒有再叫彼此吃飯。
就連江淑琴和江淑芬都被林大姑姑叫著彆去林家人那邊，讓她們彆去自討沒趣。
江淑琴姐妹也真是服了她們的媽媽，她們的媽媽還真能把親戚都給作沒了。大哥的孩子沒了，關外婆什麼事情啊，外婆都沒有多抱一抱那個孩子。
外婆也算是高壽了，哪裡能算晦氣。
但江淑琴姐妹都沒有再勸林大姑姑，她們想著沒有來往就沒有來往吧，林家那邊的人沒有了林大姑姑，人家的日子也許更加好過呢。
林大伯父的女兒進了省婦幼醫院，她的舅母就在這一家醫院當護士，她們兩個人在一個地方，也能彼此相互照應。
為了感謝她舅母和她舅母同事的幫襯，林菲菲特意請她們吃飯。
因著林清雅是醫生，林菲菲想著讓她堂姐一塊兒去吃飯，他們在外麵下館子，沒有在家裡吃。
林菲菲畢業後頭一次請林清雅去吃飯，林清雅當然去了。
包廂裡，林菲菲的好幾個同事還都認識林清雅。
“林醫生。”林菲菲的同事驚奇，同事看向林菲菲，“菲菲啊，沒有想到你的堂姐就是我們榕城鼎鼎有名的林醫生啊。”
他們在醫院都有聽過林清雅的大名，海水不可鬥量，人不可貌相，像林清雅這般年輕還這麼優秀的人著實少。他們還知道林清雅升職為副主任了，真真是生孩子升職兩不誤，人家兩手抓。
很多人慕名去南山醫院找林清雅，南山醫院的婦產科病房都住滿了。
“姐，你快坐下。”林菲菲道，“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臨時有個手術，就晚了。”林清雅道，“你們可以先吃啊。”
“才剛剛上菜呢。”林菲菲的舅母道，“菲菲以前一直說要跟你學習，我都還沒有見過你，頭一次見麵啊。”
“她是我舅母。”林菲菲跟林清雅介紹。
“你好。”林清雅才坐下又起來。
“坐下，坐下。”林菲菲的舅母道，“你比她說的還要漂亮，人美，醫術還好。”
雖然他們在不同的醫院，但是林菲菲的舅母還是非常認可林清雅的。他們醫院的主任教授教育實習醫生的時候，有時候就會說隔壁南山醫院的林醫生如何如何厲害，讓那些實習醫生多努力，沒有那麼高的天賦就彆想著一步登天。
“哪裡，你們都很好啊。”林清雅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所幸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沒有那麼容易就在誇獎之中迷失自己，“菲菲能跟你們這麼好的同事一起工作，也是她的福氣。”
林清雅跟林菲菲的同事都沒有喝酒，他們就是喝果汁，一起吃飯。
林菲菲不是故意要讓林清雅來給她撐麵子，純粹覺得大家都是在醫院工作的，正好她請其他人一起出來下館子，也讓堂姐過來。
而林清雅跟林菲菲的關係還算不錯，林菲菲以前一有什麼小道消息就告訴林清雅，兩個人的關係比其他人的好上太多。
“對啊，是我的福氣。”林菲菲道，她剛剛去那家醫院工作，就是得多跟其他小姐姐學習，得懂得低頭。
當這些人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們聽到了外麵傳來巨響，有人開車開到店裡來，直接撞上來了。正好還有人坐在靠馬路邊吃東西，這一撞，好多個人被撞倒。
飯店的大廳一片狼藉，地上還有鮮血流淌，觸目驚心啊。
林清雅等人出來看到現狀，他們當然不可能繼續吃飯，而是連忙幫著處理傷員。
“我們是護士。”林菲菲他們很快就上前，有的人傷得很重，他們也不能隨意移動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