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叫了。”楊亦楊道,“你也彆找林醫生的麻煩。”
“你是誰啊,你懂什麼啊。”林靜巧道,“我爸養了她那麼多年……”
“據我所知,你爸拿著林醫生生父的撫恤金養著她的,這還是算林醫生的生父養著她,而不是你的父親養著她。”楊亦楊道,“如果你還要繼續站在這邊,要在醫院門口鬨,我們就報警了。”
“什麼?”林靜巧瞪大雙眼,“報警?”
“不錯。”楊亦楊道,“聽說你爸正躺在床鋪上不能動彈,他這樣必然不能多在外麵走動,興許也不覺得多丟臉。”
楊亦楊知道林清雅家裡的情況,他瞧見林靜巧這樣的人就覺得惡心。這樣的人還好意思到醫院來堵著林清雅,楊亦楊想這個世界的壞人太多了。
“你有毛病啊,你是林清雅的誰啊,管這麼多。”林靜巧道,“她都已經結婚了,你也不是她的老公,你……”
“我和她是同事,她也算是我的老師。”楊亦楊道,“當學生的為老師說句公道話,不行嗎?”
“……”林靜巧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人。
“有人等著你呢。”楊亦楊看到了不遠處的榮金。
林靜巧回頭看向榮金,等她再回頭的時候,楊亦楊已經走了。
不遠處,榮金看著那一幕,他一看就知道林靜巧一定是跟人吵起來了。
為了防止榮金聽到不該聽的話,林靜巧沒有讓她的丈夫到跟前。而是她單獨去跟林清雅說話,這一會兒,人走了,她隻能回到榮金的身邊。
“可惡,太可惡了。”林靜巧道,“她花了我們家那麼多錢,不想養我爸,就早早斷親。我現在找她要保姆的錢,她都不肯給。”
“大哥和二哥都沒問,你乾嘛過來問。”榮金不大高興,其他人都沒有來,就林靜巧過來。
“他們是男人,拉不下臉啊。”林靜巧道,“我不是他們,不想天天吃悶虧。”
林靜巧想的是如果能從林清雅手裡拿到一些錢,她就把那些錢藏起來。要是後麵被發現,她就說一時間忘記給他們了,但是她已經把錢都花沒了,沒辦法再給他們。
偏偏林清雅一毛不拔,這讓林靜巧非常不高興。
林清雅的心情本來還算不錯的,但是遇見了林靜巧之後,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林靜巧竟然跑來找她要保姆費,真真是可笑啊,都已經斷親了,林靜巧還能敢張口。
下班後,林清雅特意去林大海家,她還打電話把林景仁叫過去。
林清雅不進去林大海家的院子,就是要在門口說。
“進去說吧。”秦芳預感到林清雅不可能說好話,林景仁夫妻都來了,絕對沒好事。
“不用,就在這邊說。”林清雅道,“今天,林靜巧去醫院門口堵我,要我給你們的親生父親出保姆費。你們是斷手斷腳不能乾活了,還是你們都是死人了?”
“保姆費?”江巧慧驚訝,“我們沒有要她找你要啊。”
江巧慧沒有聽自己的男人說起這一件事情,她男人應該也沒有這個想法。
兩邊都已經斷親了,他們哪裡可能再找林清雅問保姆費。
“反正林靜巧找我了,還故意讓我的其他同事都瞧見。”林清雅道,“我就必須跟你們說清楚,我不可能給你們保姆費,一分錢都彆想。也彆怪我不提醒你們,你們想要我出錢,可以,去法院告我。”
“沒有的事情,我們絕沒有要你出保姆費。”林景和不開心,他們這些人被叫到門口,太難看了。
可他們要是不聽林清雅的話,林清雅就要把事情鬨大。
林景和還要在這邊生活呢,可不想那麼丟臉。
“當初說好的,不用你養爸就不用你養的。”林景和道,“大哥,你說對吧。”
“對。”林景仁道,“這也許是一個誤會。”
“誤會?人都跑到醫院門口了,還能是誤會?”林清雅嗤笑,“你們對你們的妹妹還真是包容啊,不管她做了什麼事情,她都是對的,她都是為了你們考慮。是想著我給錢了,你們的負擔就能減輕是嗎?”
“林清雅。”林靜巧從外麵回來,她看見了林清雅,她就要衝過來,但是她被她男人拽住了。
榮金感覺氣氛不大對頭,林清雅竟然敢一個人跑過來。
“那是你們的妹夫吧。”林清雅道,“來得正好,都說一說。你們妹夫知道我爸是為了救你們爸死的嗎?知道你們爸拿著我爸的撫恤金養你們嗎?”
“……”榮金感覺自己來了這邊,每天都生活在驚嚇之中,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神奇的事情出現。
“你們爸說是要對我們母女好,就娶了我媽。嗬嗬,你們是想有一個免費的保姆,順帶還能把我爸的錢拐走。”林清雅道,“怎麼,你們小時候欺負我欺負習慣了,還以為我長大以後還能任由你們欺負嗎?”
“不是……”
“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林清雅道,“你們總是這樣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我也隻能跑到你們工作的地方了。你們妹妹嫁到彆的地方了,我不跑過去,但是你們還待在這邊吧。要是你們也要搬去其他的地方,就當我說的話是放屁。”
林景仁的臉色不好看,他是被林清雅叫到這邊來的。他原本不願意過來,但在電話裡就被林清雅威脅了,他隻能過來。
“小妹。”林景和看向林靜巧,“我跟大哥都說好了,請保姆的錢,大哥多出一點,我少出一點。你呢,你是外嫁女,我們都沒有要你出錢。”
“她沒出錢嗎?”榮金問。
“沒啊。”秦芳回頭,“一分錢,她都沒出啊。”
榮金看向自己的妻子,妻子昨天還從他這邊要走一些錢,說是以後每個月都給家裡寄點錢,當是保姆的費用。
妻子在騙他!
榮金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滿口謊話,要是他沒有跟著過來,是不是就被騙了。他昨天晚上想著妻子很關心嶽父,妻子是一個孝順的人,他覺得嶽父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給就給點吧,誰知道大舅子和二舅子都沒有要他們給錢。
“那個……那個……”林靜巧頭大。
林靜巧感覺自己每一次都在林清雅的手裡吃虧,她就沒有一次占到便宜的,這讓她非常不高興。
“你就跟他們好好解釋吧。”林清雅道,“我先回去了。”
林清雅轉頭就走,她不留下來陪著他們開家庭會議。
“進屋。”林景仁冷聲道。
他們跟林清雅都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了,這一次卻因為林靜巧而被人叫到這裡,林清雅還非得要在門口說那些話。
林景仁都看見好幾個人路過門口,那些人一定是想聽林清雅跟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的臉麵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丟沒了,彆人都覺得他們家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榮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妻子騙了他一次又一次。虧得他還相信妻子發的誓言,結果都是假的。
還有什麼救命之恩,什麼撫恤金的,榮金一開始也不知道。
榮金自己就是一個退伍軍人,他對他的戰友也有深厚的感情。如果他為戰友犧牲,戰友還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一定非常憤怒。
林靜巧之前跟他說的是她爸也當過軍人,她就喜歡榮金這樣的人。榮金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他對她產生更大的好感,兩個人就漸漸走近,還結婚了。
現在好了,林靜巧的爸的身份沒有錯,就是他們做的事情太過不地道了。
榮金自認為自己有一些小心思,可他也不敢小心思到這個地步。這一家子人都太過可怕了,難怪那個繼母對林靜巧不好。還有今天的事情,繼母的親生女兒原本沒有過來,是林靜巧自己去堵著彆人的。
“真不是我的錯。”林靜巧扯了扯榮金的衣服,“我爸也沒有要她爸救啊。”
榮金狠狠地拍下林靜巧的手,“你真是可怕!”
什麼叫沒有要她爸救啊,林靜巧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見林靜巧不是一個多麼心善的人,榮金擔心自己的孩子以後被林靜巧教導壞了,他還是得多關心一下孩子。
榮金突然想到一點,林靜巧沒有出保姆費用,那她是不是要獨吞那些錢。林靜巧去找林清雅,也是為了獨吞錢?
多可笑啊!
榮金覺得林靜巧一點腦子都沒有,人家又不是傻子,那些人不像是他,他不好意思在大舅子和二舅子的麵前強調自己出保姆費了,彆人完全可以過來問啊。
還有以前的一些事情,榮金都分不清楚妻子什麼時候說的話是真,什麼時候說的話是假。
“我哪裡可怕了。”林靜巧對上丈夫的眼睛,她發現丈夫的眼神十分陌生,丈夫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不,就算丈夫不喜歡她,他們兩個人已經結婚,還有了孩子,丈夫就不能對她不好。
到了客廳,林靜巧連忙道,“就算爸當初沒有在她身上花錢,但是她好歹也是住在我們的家裡。爸都這樣了,就該讓她出一些錢啊。”
“閉嘴吧你。”林景和道,“你是嫌棄家裡還不夠亂嗎?當初都已經登報聲明了,也有公證人。就算你去告她,也告不贏的。”
林景和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的,反正他不想丟這個人。
“靜巧,這一次的事情是你過分了。”林景仁道,“你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跑過去……”
“是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啊。”林靜巧道,“我能把事情辦好最好,辦不好,也不好意思告訴你們。”
“你彆不會是想自己吞了那些錢吧。”秦芳不給林靜巧麵子,她把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
昨天晚上的時候,秦芳就見林靜巧去林大海的房間翻來翻去,也許林靜巧就是在找錢。
“怎麼可能?”林靜巧道,“你們都在榕城,她跟你們說一下,我的話不就被拆穿了麼。我真沒有想要吞那些錢。”
榮金這個時候沒有說他被妻子蒙蔽的話,如果能不用給嶽父出保姆費,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他要是張嘴,指不定彆人就要朝他要錢。
“你做事情還是得過過腦子。”林景和道,“彆想到一點就直接衝上去。林清雅是那麼好說話的嗎?當初都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她不用贍養我們爸。”
“說是說好了,但是她未免太過冷血了吧。”林靜巧撇嘴,“爸都這樣了,她看都不看一下。”
榮金有點聽不下去,從他目前所知道的信息來看,嶽父怕是根本就沒有照顧好戰友留下來的女兒。而林靜巧還想著人家出錢出力,腦子有坑的人才會這麼想吧。
“你說話啊。”林靜巧看向自己的男人,她小聲道,“你不怕他們以後要我們出錢嗎?昨天我問你拿錢的時候,不心痛嗎?”
“還是彆丟這個臉。”榮金道,“斷親了,就斷乾乾淨淨的,對彼此都好。”
反正不要自家出錢,榮金認為這些人怎麼樣都好。
林靜巧隻覺得她男人背叛了,可當她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神又有些害怕。
夜裡,大兒子跟著章超凡一起睡,小兒子在章老太太那邊,林清雅這才跟丈夫說起林靜巧的事情。夫妻兩個人躺在床鋪上,正好說一些悄悄話。
“她還真是好意思啊,竟然跑到我的麵前說那些話。”林清雅道,“還要我出錢,我沒有吐一口唾沫就不錯了。”
“彆氣。”章牧清道,“這錢輪不到我們出,也不該出,不搭理她就是。”
“我把她兩個哥哥都叫到他們門口,還有她的兩個嫂子。”林清雅道,“心裡有氣就得發泄出去,就得跟他們說得清清楚楚的。當初都已經說好,白紙黑字的,他們現在要反悔?他們自己不敢出來找我,就讓林靜巧來找我?”
林清雅心裡知道多半是林靜巧的主意,那又如何。她說是那些人的主意,那就是他們聯合起來的主意,他們是兄妹就得對彼此負責。
“下一次,叫上我!”章牧清道,“你一個人過去,也不怕吃虧啊。”
“所以在大門口外麵啊,不是在裡頭。”林清雅道,“在裡麵,要是挨打了,彆人還能說是我先出手的。”
林清雅不可能跑到彆人的房子裡去說那些話,她從小到大沒少在林景和那些人手裡吃虧,吃一塹長一智。
“不管是到門口,還是到他們的家裡,都得叫上我。”章牧清道,“你都生了兩個孩子,還不能正視你已婚的身份嗎?”
“正視了啊。”林清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正視了,就記住你有一個老公,你不是一個人。”章牧清道,“沒結婚之前,我們沒有交往之前,你單打獨鬥也就算了。現在不行,你還是得叫上我,不然,我會覺得自己不被重視,會鬱悶的。你們不是有一個說法,叫什麼來著,抑鬱症,對,會得抑鬱症的。”
林清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自己老公這樣的人,還抑鬱症呢。
“有你在,才不會啊。”章牧清摟著妻子,兩個人親密無間。
這一天晚上,林靜巧和榮金差點吵起來,榮金發現他的妻子說的話真的很不動聽,而且妻子還會逼迫他。
“你打啊,打啊,朝著這裡,狠狠地打下來啊。”林靜巧用手指著自己的臉對著丈夫道,“你有本事就打啊,你不打,你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