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被強行帶了下去,殷稷捂著突突直跳的心臟,清晰地感覺到那處舊傷又在疼,當年傷口刺得太深,至今也沒有痊愈。
可不見謝蘊之前,是沒有發作過的。
她竟然不願意……她竟然不願意爬他的龍床……
齊王可以,他不可以是嗎?
好好好,她不願意,他就非要她臣服在自己身下,他非要她這輩子再也記不得旁的男人!
今晚他不會客氣的。
他緩緩吐了口氣,強行平複了情緒,一低頭卻瞧見衣擺上有處汙漬,他頓了頓,開口吩咐:“德春,備水,朕要沐浴。”
德春連忙應聲,命人開了湯池,備好一應用具正要退下,殷稷再次開口:“取套新衣裳來,那套臟了。”
按理說深更半夜,即便更衣,也是要換套寢衣的,可他卻偏偏要了套新衣裳。
可德春素來不多事,即便困惑也沒多問,聽話地取了衣裳來。
殷稷將身上仔仔細細搓了一遍,回過神來又拍了下水麵,他這麼仔細做什麼?他又沒碰過旁人,他乾淨得很。
他起身要走,可腳都抬起來了,又坐了回去,算了,他沐浴是因為他自己愛乾淨。
隻是除了沐浴還有件事——
“傳太醫過來。”
張唯賢匆匆而來,見是在湯池麵聖,還以為皇帝是嗆了水,可一聽他的吩咐卻愣住了:“皇上要男人喝的避子湯?”
他滿臉震驚,這種要求還是頭一回聽說。
“做不出來?”
聽出那語氣裡帶著不悅,張唯賢連忙搖頭,怎麼會做不出來呢?
隻是古往今來,掌權的大都是男人,誰都不願意讓自己的身體受損,倒不如去委屈女人,反正她們也不能說什麼。
“倒是做得出來,隻是有些麻煩,女人用的倒是現成……”
殷稷擺擺手:“還是朕自己喝放心,誰知道她會不會耍手段,偷懷朕的孩子,她現在可沒這個資格。”
張唯賢連忙獻計:“臣有一法,可使這女子再不能孕育……”
“朕用得著你來教?滾下去。”
張唯賢被罵得一哆嗦,慌忙退下去熬藥。
隻是如他所說,這斟酌方子再熬藥,耗時頗久,這一等時辰就悄然過去,等殷稷換了衣裳喝完藥的時候,謝蘊已然被帶進了乾元宮,她臉色比之方才更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