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災不好受,她這一年多瘦了很多,被寬大的龍床一襯,越發瘦弱,殷稷心口的舊傷又疼了一下,又被他強行按了下去,這舊傷總是時不時發作,實在是惱人。
等他將那些賬從謝蘊身上討回來的時候,應該就沒事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要進門,卻忽然覺得自己這幅樣子太過正式,猶豫片刻,又將那嶄新的龍袍脫了下來,隻穿了一身內衫。
可要抬腳的時候,卻又頓住了,隻穿內衫會不會像是很迫切的樣子?
他抓著龍袍僵在原地,腦袋被這個小小的問題激得生疼,半晌才一咬牙,將龍袍丟在門邊,抬腳進去了。
隨即黑著臉將一本冊子扔進了謝蘊懷裡。
謝蘊正在出神,被這冊子砸了一下才回神,惶惑不安地接住了冊子。
“這是什麼?”
殷稷靠在椅子上:“春宮圖,看仔細了,待會兒伺候不好,朕可不會客氣。”
謝蘊原本蒼白的臉瞬間被這句話激得通紅,春宮圖……
“我不看。”
她將冊子扔在地上,用力扭開了頭,因為當年破廟裡的經曆,她對這種事本就很抗拒,再加上現在和殷稷無名無分,算是無媒苟合,她越發不情願,可因為那個人是殷稷,所以她勉強也能忍耐。
可是看春宮圖這種事……
“你憑什麼不看?”
殷稷將冊子撿起來塞進她懷裡:“需要朕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謝蘊咬著嘴唇不肯吭聲,殷稷將冊子硬塞進她手裡:“你若是不想看,朕就找人來教你,什麼時候學會,什麼時候再來伺候。”
謝蘊臉色又白了下去,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麼看著朕做什麼?”殷稷抬眸,眼神冷淡又嘲諷,“你以後要做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伺候朕,你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好,朕要你有什麼用?”
謝蘊大約從沒想過會從他口中聽見這種話,怔愣許久才看了過來,卻又被他眼底的嘲諷刺得低下了頭。
“我真的不會。”
半晌,她才開口,指尖死死摳住了掌心。
殷稷垂眼看著她,他以為看見謝蘊這幅屈辱模樣,他會痛快的,可竟然沒有……是還不夠吧。
他沉下臉色,抬手將冊子拿走了。
“你記住,這是你自己不肯學的,那就老老實實受著吧,有什麼結果,都是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