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瞧著四阿哥出神了一會兒, 蘇培盛打起簾子進來,“這個時辰,可要傳膳了?”
四阿哥回過神, 合上手裡看了半天也隻看了一頁的書,對蘇培盛道:“這事不急,有件事你挑幾個得力的去辦,迎客樓你可知道?”
“這個自然知道, 是耿格格的買賣不是?”
蘇培盛恭謹回答。
作為四阿哥手下的大太監, 要是沒個耳聽目明的本事,蘇培盛也白混這麼多年了。
“既然你知道, 那就好辦,那迎客樓有個姓劉的店小二,你派幾個人把人帶來。”
四阿哥壓根不搞什麼虛的, 直接就打算把人拿下。
這事對他來說真就是小菜一碟。
蘇培盛領命而去,三更半夜的時候才帶了人回來。
那小劉臉色煞白, 被帶進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一身的桐油味,四阿哥拿帕子捂著鼻子, 看向蘇培盛, “怎麼回事?”
“回爺的話,奴才得了您的命令後就去了迎客樓, 結果聽說這小子病了,今兒個沒來。”
蘇培盛瞧了小劉一眼,臉上露出冷笑,“奴才就真奔著他家去了,誰知道人也不在,奴才便想著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叫人盯住迎客樓跟他家,結果半夜裡就逮住這小子想放火燒了迎客樓。”
聽到放火兩個字,四阿哥臉色就是一沉。
他走上前來,聞了一聞,可不正是桐油味!
四阿哥一腳就踹在了小劉心口,把小劉踢得飛出去,撞在牆上,吐出了一口血。
“王爺、王爺,小人,小人不是有意放火的。”
小劉被踢得不輕,唇色都白了,嘴邊全是血。
“說!”四阿哥毫不客氣。
蘇培盛等人垂手站在一旁,蘇培盛心裡暗道,耿格格在四阿哥心裡的地位看來是真不一般。
四阿哥可有些日子沒自己動手傷人過了。
“這小人若是說了,王爺可不可以饒小人一命?”
小劉趔趄地爬起來跪著。
來的路上他還想了一堆辯解的話,可這會子挨了一腳,他哪裡還不知道若是自己胡扯八道,結果隻有死。
四阿哥垂著眼睛,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冷意。
“本王隻能保證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你不老實交代,本王也並非不知內情。你的主子怕不是八福晉吧?”
小劉臉色白了又青。
他狼狽地點頭,“是,王爺果然神機妙算,小人正是八福晉的人,今夜其實也是八福晉命小人點火,還要小人點了火之後就逃走,小人跟迎客樓其實根本無仇無怨的,小人是被迫的……”
聽到這裡,四阿哥已經不打算聽下去了。
他看向蘇培盛,做了個手勢。
蘇培盛會意,上來把人嘴巴堵住,手腳都捆了起來。
“拉下去,叫人盯著彆弄死了,明兒個一早我帶他去見見八弟。”
四阿哥果斷說道。
那小劉瞳孔收縮,滿眼的不可置信,這要是他被帶去見八阿哥,那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唔唔唔。”小劉拚命掙紮,蘇培盛卻不給他機會,直接讓人把他拖了下去。
四阿哥此刻是心有餘悸。
得虧他及時讓蘇培盛去找人,不然若是叫這混球把迎客樓給燒了,那可怎麼辦?
迎客樓裡可是住了好幾個孫家的人,都是耿格格的心腹,他們要是死了,耿格格心裡豈能不傷心難過?
次日。
天蒙蒙亮,八阿哥正在睡夢中。
他近來都是自己睡,因為八福晉那件事,也不願意去正院,去後院毛氏她們那邊,又怕八福晉給毛氏、張氏穿小鞋,於是,索性自己在書房睡,反而落得清淨。
八阿哥的覺一向很淺,外間有人走動,他就睜開眼了。
沒一會兒,張順進來了,弓著腰,叫了一聲爺。
八阿哥睜開眼,“什麼事?”
“雍親王爺來了。”張順道,“還帶了一個綁起來的人。”
老四?
八阿哥心裡疑惑,這又是出什麼事了。
他匆匆洗漱,穿了身寶藍色常服,急忙去了前麵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