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換上衣服,他就不是怪盜。沢田綱吉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呃?”山本武被噎住了,隨即眉眼輕鬆,附和地點了點頭,笑出了聲,“說得也是。”
“所以現在是偷渡客?”山本武揚了揚眉,抿了一口咖啡。
確實不怎麼好喝。
或者說他也不怎麼習慣。
“彆說得這麼難聽嘛。”雖然這麼說,但沢田綱吉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他的手肘撐住膝蓋,雙手交疊托住下巴,直視著山本武,“我是來‘踩點’的。”
“唔?”山本武有些疑惑,“踩點應該是昨天應該做的?”
“嘛,這次有些特殊,所以必須要現在做才行。”昨天綱吉意有所指地說,“你剛剛怎麼一點都不奇怪我會在你的房間裡?”
“嗯?啊……怎麼說呢?”山本武頓了頓,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沒有被嚇到,不過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好像就很正常了。”
總是會突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然後做出更加出乎人的預料的事,或許這就是沢田綱吉吧。
“不對哦。”沢田綱吉突然說道,他笑了笑,“‘我’很少會做這種事的,真正會做這麼‘調皮’的事的是‘怪盜’才對。”
?
那不就是一個人嗎?這個問題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但在看到對麵青年臉上玩笑般的笑容時,山本武頓了頓,沒有繼續追問。
“所以你這次的目標是?”山本武有些漫不經心地詢問,視線瞥了一眼放在桌麵另一端上的紙袋,他大概能猜到那裡麵就是他等一下要換的禮服。
“什麼啊,明明都看出來了……”一看山本武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問題隻是例行詢問的沢田綱吉直起了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無比眼熟的麵具蓋在臉上,唇角熟練地勾起完美的弧度,聲音故意壓低,語調優雅,“我是來偷你的。”
“山本武,你就是我這次的目標。”
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家夥說得這麼直白,山本武一瞬間有些錯愕,原本已經落到了紙袋上的視線也收了回來,不自覺看向了對麵的青年,好像是在說這個人的臉皮怎麼會這麼厚。
“噗。”沢田綱吉移開了麵具,俊朗的臉再次暴露了出來,他朝著山本武眨了眨眼,“怎麼樣?這次要和上次一樣配合我嗎?”
“那可不行。”山本武突然咧嘴笑了笑,滿臉輕鬆,“因為現在坐在我麵前的是沢田綱吉,可不是那位怪盜先生。”
反將一軍。這次輪到沢田綱吉被噎了回去了。
“……這麼說就不好玩了。”良久,沢田綱吉無力地吐槽,“所以為什麼要模仿我啊。”
不過他大概也聽懂了山本武的意思。
讓他配合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他以怪盜的身份正麵避開了她出現在他麵前——就像是之前一樣的話,那他也沒有辦法。
“嗚哇,你這家夥對自己這次的位置的認知清晰到讓人覺得恐怖的地步了啊。”沢田綱吉故意後仰表示震驚。
這不就是完全將自己擺在了“目標對象”上了嗎?之前被他偷的東西可都是不會說話不會動的,當然也不可能配合,更不會反抗……沢田綱吉突然有種自己輸了的感覺。
比入戲程度,他的確不如。
沢田綱吉裝摸做樣地拱了拱手,表示心悅誠服甘拜下風。
“好了好了,等一下要去看歌劇是吧,你先換衣服吧。”沢田綱吉揮了揮手,“我再坐一會,祝你們玩得愉快——”
山本武眨了眨眼,有些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很難。
沢田綱吉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任由山本武拎著紙袋進了浴室。
和山本武的想法一樣,對於她會去看歌劇這一點猜起來一點都不難。
這次受邀的演出劇團是特彆受到邀請的,而這艘遊輪裡的歌劇院也是重點建造——這種事甚至都不需要打聽,隻需要聽遊輪裡的工作人員的聊天就知道了。
她很期待這次的旅行,而且他也看到了劇團的準備很緊張,證明演出時間不會太晚。
再加上她居然會放身為目標的山本離開她的視線回房間,還有桌麵上明顯是放著衣服的紙袋——他甚至都不需要打開來看,隻要看紙袋上的標簽就知道了這套衣服還是某個名牌。
所以答案就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