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可以假設他們之間隻是一種假結婚,畢竟他們不曾互通情意,可他儘管搞不清自己到底怎麼想的,也不願意再草率地終結這段關係,即使他心知肚明現在喬琳其實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喬琳不懂諾頓的愁腸百結,她隻知道她不喜歡這樣,那股性格裡的執拗勁兒又上來了,她心想,今天我一定要等到埃迪,我們必須談談。
諾頓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喬琳居然還在沙發上等他,往常這時候她早已堅持不住先行入睡了。
今天晚上他又跟同事去喝了酒。他不是個嗜酒的人,可他有意放縱自己沉浸在日本下班喝酒的文化裡。
日本清酒的度數其實一般,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諾頓帶著微醺的醉意站在喬琳身前,這姑娘其實已經趴在抱枕上睡著了,隻是睡得不安穩,睫毛一扇一扇的,呼吸間還帶著股甜意。諾頓疑惑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她睡著前吃了牛軋糖。他不由得輕笑了一下,還是個小姑娘呢。
屋裡隻開著沙發邊一盞黃色的閱讀燈,燈光打在喬琳的臉上,在她臉頰上形成好看的陰影,一種衝動突然湧上諾頓心頭。
他想吻她,就此時此刻。
他克製著自己的衝動,低頭靠近這不設防的心上人,用目光貪婪地描繪她的模樣,心裡放肆地想象她的味道。
她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流暢的下頜線頗有古典美感,可能是華人血統的影響,她的五官比一般白人要更精致些,眼尾微微向下,顯得楚楚可憐;鼻頭小巧卻圓潤可愛,讓人想咬上一口;要他說,她有點像年輕時的美國女演員珍妮·克萊恩,但是比她顯得更無辜,更柔軟,顴骨沒那麼突出。
不過他知道這隻是假象,她可不是個簡單姑娘。
諾頓有些入迷地盯著她的嘴唇看。喬琳的嘴型大小適中,上下唇瓣幾乎一個厚度,不厚不薄,唇珠略有些豐潤,下唇些微凸過上唇,但幾乎看不出來,顏色總是粉潤的。諾頓搞不清楚這是她本來的唇色,還是什麼化妝品的功勞,不過他知道她很少化妝,在這方麵沒什麼技巧。
他也不關心那些,他隻想知道,這可愛的唇嘗起來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著迷似的盯著那唇,可他到底沒有真醉,他的理智還在緊緊地約束他。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做。他輕聲叫著喬琳的名字,想讓她回自己房間裡睡覺。
喬琳本想著要等諾頓回來,跟他開誠布公地談談。她倔強地沒有提前打電話給他說好,一心認為這樣子等待更有說服力,結果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喬,喬,親愛的,到房間裡去睡,這樣子你會不舒服的。”喬琳感覺諾頓的聲音像從遠處傳來一樣,隔著一層薄紗似的,她奮力睜開雙眼,眼前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雙目相對,諾頓嘴巴早已快過腦子:“喬,babe,我想吻你,可以嗎?”
他沒等到回答,隻感覺雙唇被一片柔軟的觸感喚醒。這吻單純地像一個孩子的初吻。
她確實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呢,諾頓隻覺得滿心歡喜,心裡實在又憐又愛,卻又忍不住,“oh,babe,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親吻。”
他將他的小姑娘拉到自己懷裡,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撫著她的後脖頸,將這輕輕一觸的吻加深。
喬琳隻覺得她的精神在此刻如此集中,隻能感到到埃迪雙唇的感覺,和他氣息,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與自己決然不同的氣味,像是肥皂、刮胡水和薄荷牙膏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帶著些微的酒氣,不很好聞,卻也不難聞。
接吻到底是什麼感覺,喬琳說不上來,隻覺得一瞬間仿佛被奪走了全部的力氣,隻能依附在麵前這人的身上。不過她不擔心自己摔倒或者退後,埃迪的手正緊緊地將她拉向他自己,仿佛怕她一眨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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