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微笑著注視她,“我去哥斯達黎加了,跟我父親待在一起。華金和瑞恩也陪著我。我正在嘗試重新整理我的生活。”
喬琳聽到這話不自覺地露出笑容,“恭喜你,我真為你開心!”
“我知道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搞清楚我的生活到底應該是怎麼回事,到底繼續演電影,還是專心投入到樂隊上去,我的環保事業,還有酒精,我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來整理。但是我現在在努力。”
喬琳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真的真的為你高興。”
瑞凡回握她的手,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把手鬆開了。
喬琳走過去坐在他身旁,想起他曾經在《不設限通緝》裡彈過鋼琴,就問他還能不能彈點什麼。
瑞凡笑了一下,當初為了拍那部電影,他特意去學了鋼琴,他問喬琳是否聽過這首歌,然後彈了起來。
伴隨著聽起來略耳熟的前奏,他輕聲唱道:
No New Year's Day to celebrate
沒有新年要慶祝
No chocolate covered dy hearts to give away
沒有心形巧克力糖要送
No first of spring, no song to sing
沒有初春的消息,沒有歌要唱
In fact, here's just another ordinary day
事實上,今天不過是又一個平凡日子
No April rain, no flowers bloom
沒有四月初雨,沒有花兒開放
No wedding Saturday within the month of June
沒有婚禮的六月的星期六
But what it is, is something true
但這到底是什麼,這感覺如此真實
Made up of these three words that I must say to you
讓我必須對你說出那三個詞
I just called to say I love you
我打電話來隻是想說我愛你
I just called to say how much I care
我打電話來隻是想說我多麼在乎你
I just called to say I love you
我打電話來隻是想說我愛你
And I mean it from the bottom of my heart
而且我說的時候是我的全心全意
當他輕聲唱到“我打電話來隻是想說我愛你”時,喬琳不知道該如何直視他的眼睛,這不是在唱歌,這是在向她表露心跡。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柔軟過,但是她很害怕自己會真的愛上他。
但是瑞凡似乎嗅到了她的猶豫不決,他沒有說什麼讓她難為的話,就好像剛剛那首歌真的隻是一首歌一樣。
他說起自己的職業規劃,他想再拍一兩部電影,這樣他能再存點錢給妹妹上大學,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媽媽哈特一直在掌管他的銀行賬戶,他其實連獨立的銀行賬戶都沒有。
喬琳其實有點疑惑,即使他支付一切家庭開支,按照他的工作強度,他應該有足夠的積蓄才對。但是這是瑞凡家裡的事情,她不好說什麼,隻是建議他應該有個獨立賬戶,學著管理他自己的錢,找個理財顧問和會計。
瑞凡也覺得他應該有點成年人的樣子,不過他真的有點搞不清楚這些事兒。
他這次去哥斯達黎加,心態很複雜。他父親在那兒的雨林邊上有一家小旅店,是他掏錢買的,他們一起種地,吃水果和蔬菜過活,就像當地的農夫一樣生活。他拚命掙錢一部分是為了養活家人,另一部分則是為了花錢購買雨林,這樣就可以避免當地砍伐破壞它們。但是現在他感覺到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他買下了雨林,那些依靠雨林生活的當地人就沒法靠它們生活,他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
喬琳安靜地聽著瑞凡的疑惑,她想了想,回答說:“這個矛盾也許未來50年都無法解決,事實是這個世界正是不平等的,美國是個發達國家,所以美國孩子可以關心食物浪費和環境汙染問題,但是那些連肚子都填不飽的人隻能先關心自己的肚子。也許科技進步或者更好的經濟運轉形式可以解決這些問題,也許我們得找到讓雨林和經濟並存的發展方式,而這不是一兩個人或者一兩年能夠解決的問題。”
瑞凡沉默地點點頭,對於這個世界他還太年輕,有太多不明白的問題。他自己正是從那種極端貧困的境地裡掙紮著成長起來的孩子,饑餓和居無定所曾經是他童年的一部分。他能理解喬琳話裡的意思。
“你想過去上大學嗎?”喬琳注意到他給自己的妹妹做好了規劃,卻沒提過自己。
瑞凡愣了一下,然後說:“我不知道,也許呢?曾經有人覺得我可能有閱讀障礙,但是我父母從沒帶我去正式看過醫生。也許我不適合正規教育,我沒去過任何學校。”
聽到這話,喬琳來了興致,她拉著瑞凡走出活動室,帶著他在耶魯校園裡穿行。
他們一起看了19世紀90年代修建的紅磚藍頂的勞倫斯大樓,又參觀了校園裡唯一從18世紀50年代幸存下來的康涅狄格大樓和仿照它修建的麥克萊倫大樓。他們還遊覽了耶魯第一座複興了哥特傳統的建築——德懷特大樓,這裡曾經被用作圖書館,從此它奠定了耶魯校園的哥特風格。
最後,他們的腳步停留在了佩恩惠特尼體育館,今天這裡有家庭周舞會,喬琳拉著瑞凡走了進去。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跳社交舞,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那首歡快的巴西舞曲Lambada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陷入了舞池的狂歡中。喬琳和瑞凡都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