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不是真的,不過最有可能的解釋是那一年投票中出現了極端情況,所有第一候選人的票數被平分了,以至於可能是第二候選的瑪麗蘇·托梅拿到了最多數,然而這不足以解釋她為什麼能獲勝。
沒錯,她靠著喜劇表演拿到了提名,不像任何過去的嚴肅題材,可這不意味著她的表演不夠好。不過也不是沒人質疑她是靠自己的美國國籍拿到獎項的,她是五名競爭者中唯一的美國人,的確很難否認這一點。
而對喬琳來說,與聲望遠超她、題材更能發揮演技的女演員們競爭是非常不利的,因為觀眾們很可能會傾向於認為她的表現是本色出演。
考慮到人們常說被提名就已經是贏了,這就足夠了。
喬琳不太在乎能否獲獎這件事,雖然她心裡有一小塊地方還抱有萬一中獎的期待,但是她已經覺得自己近乎飄在空中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麼。這種感覺直到第三天才停止,獲得奧斯卡提名這件事突然變得現實了。
“該死的,我真的拿到奧斯卡提名了嗎?”喬琳忍不住在電話裡對梅麗莎傾訴這件事。
“是的,是的,親愛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為你驕傲。”梅麗莎強行忍住嗓子裡的尖叫聲,她的好朋友是奧斯卡候選人,她需要一個人來掐掐她。她第一次跟未婚夫出去約會時都未必有這麼激動。
喬琳忍不住感慨道,“哇,人們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我第一次覺得這話很準呢!”
梅麗莎聞言笑起來,忍不住揶揄道:“喬,我不知道你算是情場失意嗎?”
“我跟相戀一年的男友分手了,這種痛苦是你這種幸福訂婚的女人不能理解的。”喬琳隨意地回複說。
“哈,哈,哈。”梅麗莎故意用三聲尬笑回複了喬琳的言論,她從後者那裡聽說了整個分手過程,不由得為前男友掬一把同情淚。
“所以你還要繼續約會嗎?”
“不,我們約好了要有3個月的空窗期,我很信守承諾的。而且我現在真的不想繼續嚴肅的關係了,這太累了。男人,有點無聊。”
“啊哈,清心寡欲了嗎,阿普爾比小姐?你什麼時候能來紐約,我可以給我們安排一次四人約會,紐約也是有些好小夥的。”
“好吧,不過我真的很懷疑曼哈頓真的有單身好男人剩下嗎?你知道的,女人可以很挑剔,可男人,那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那就帶個洛杉磯男人來,我不在乎,你總得見見我的未婚夫吧。”梅麗莎最後一錘定音道。
跟梅麗莎又閒聊了兩句後,喬琳就掛掉了電話,跟比爾開會去了。公關部門建議喬琳拒絕參加進一步的有關奧斯卡的訪問活動。今年的名單被外界質疑為太過乏味,很多影評人直接攻擊被提名人們缺乏“真正值得奧斯卡的表演”。喬琳作為自己項目裡最年輕的提名人,最好還是不要把自己放上問答席以吸引更多火力了。
“那我還要去提名者午宴嗎?”奧斯卡的慣例是每年提名人都會被邀請參與提名者午宴,以示行業內部的團結。
凱利回複說:“當然要去,出於對學院的尊敬也得去。不過我們就不接受中間的單人采訪環節了。”
事實證明3月14日在比佛利希爾頓酒店舉行的奧斯卡提名者午宴很無聊,20名表演獎項提名人中隻有9人出席,最大牌的是湯姆·漢克斯和約翰·特拉沃爾塔,前者跟喬琳一樣拒絕了記者采訪環節。
在場105個人中,喬琳有幸被安排在導演弗裡達·李·莫克的身邊,她今年憑借紀錄片《林瓔:強烈而清晰的洞察力》獲得了第三次奧斯卡提名,喬琳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提名次數最多的亞裔女導演,非常厲害。
午宴上的食物無疑也比正式晚宴簡單很多,可以隨手抓著吃的小食和羊排構成了主要內容。喬琳害怕油脂會滴在自己的拉夫勞倫連衣裙上,隻能用香檳墊墊肚子。
午宴合照是這兩個小時大聚會裡最重要的一幕,每個提名人按照字母順序依次被叫上台子,拿到了自己的提名證書和紀念禮物,一件印著金色印花的海軍運動衫,然後站上合影台,跟其他提名人一起接受大合照。這一切都讓喬琳想起高中時的表彰儀式,再迷幻的好萊塢在這一刻也不得不接地氣了。
大合照再次證明了一件事,好萊塢確實是個很小的地方,某些人稱之為家庭氛圍,不少人兄弟姐妹都在這個行業裡,合影人中有不止一對是親屬關係。
這期間最有價值的就是奧斯卡典禮的製作人吉爾伯特·凱茨對獲獎感言規則的說明,每個人隻有45秒時間,他建議大家最好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念人名上,而是要利用好這份影響力,在麵對全球9億觀眾時,最好在演講中用上“那份讓你獲獎的創造力、激情和智慧”。
喬琳認為這很有道理,不過最好還是彆把獲獎宣言變成傻乎乎的“我希望世界和平”,那就更可笑了,還不如像報菜名一樣念人名呢,如果念的節奏恰當,說不定會跟rap一樣好聽。
如果說午宴隻是行業內部的年會的話,那奧斯卡頒獎典禮就是一場大秀了,喬琳的團隊必須思考一個問題,她要怎麼走過紅毯,又要挽著誰的手臂才能得到恰到好處的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