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琳轉院後記者暫時失去了她的蹤跡信息,可這個局麵不會持續太久,他們必須得儘快對公眾做出說明,公司內部的一些事情也得處理。
還有走廊上那群麵麵相覷的男人,天呐,喬的情債可真不少,比爾想到這兒時輕笑了一下,我的老板醒來以後可是要頭疼死了。
喬琳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她其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自己上了飛機,醒來後就在病床上了。
她試圖張嘴,卻發現自己嗓子很啞,幾乎說不出什麼話。
“喬,彆緊張,你剛剛做完手術,需要8小時內禁食禁水,彆說話。”本低聲在她耳邊安慰道,用沾了水的棉簽在她乾澀的嘴唇上輕輕地按了按,這是醫生允許的唯一方式。
也許是鎮靜劑或者是彆的什麼藥物的作用,喬琳覺得自己分外平靜,她甚至沒感覺到痛苦。她隻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主治醫生在她清醒以後連續幾天都在向她提問一些基礎的數學問題和她認不認識他,喬琳的表現都不錯。
這位醫生笑著說:“很好,阿普爾比女士,您恢複得很不錯。”他最擔心的頭部創傷沒有影響病人的認知功能,至於其他的創傷則需要時間恢複。
在重症監護室待了4天後喬琳就轉到了普通病房,她已經恢複自主呼吸,隻有骨折問題需要時間修複了。就像醫生說的那樣,她避開了最嚴重的的傷害,實在是個奇跡。
在重症監護室那幾天受到醫院探視政策的影響,喬琳基本上一天隻被允許見兩個客人,第一天是本和律師,第二天是本和比爾,第天是保羅和本,第四天是諾頓和基努,就像是排班一樣讓她煩不勝煩。
等到她轉到普通病房,恢複到能夠正常見客後,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男人們都趕走。
“本,你該回劇組了,琳達和護工會在這兒照顧我,我很快就會沒事了。”
本一臉拒絕,“baby,你剛從飛機失事中幸存,我怎麼能拋下你回去呢?”
喬琳皺著眉頭,“我還活著呢,我隻是需要時間恢複,我不想讓你耽誤工作。”
事實是她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包括她的男朋友。
在喬琳的堅持下,本不得不離開了,她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發火了,這種情緒波動對患者不好。
接著喬琳用同樣的理由打發走了幾位前男友。
“謝謝你,基努,謝謝你第一時間來看我,去忙你的事吧,我有琳達就足夠了。”
“保羅,我知道你的剪輯任務很重,去吧,彆擔心我,我有幸運女神的保護。”
“埃迪,彆擔心,我知道你得忙你的新電影,去吧,彆擔心我。”
要琳達說,這些男人們的反應有種奇怪的一致性,先是下意識的拒絕,然後是喬琳不容拒絕的堅持,再之後是依依不舍的離開,沒有任何一個例外。
然後喬琳開始提要求了,“琳達,能不能把我的手提電腦和香水拿來,我得處理我的電子郵件。還有我的CD機和我的車載合集,在這兒待著太無聊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有我床頭的那幾本書。我能不能轉院回洛杉磯呢?”
現在的喬琳開始有點過於活泛了,這讓比爾都開始嘀咕醫生給的止痛藥劑量是不是有點過頭了。不過他看到喬琳這麼活躍還是讓他放心不少,至少有些事情她可以拿主意了。
比爾把手上的八卦新聞做了個簡報交給喬琳,“你怎麼看?”
喬琳皺著眉頭看完以後覺得這簡直太好笑了,“天呐,我們隻是一起吃了頓飯,他們就能編出來這麼多東西?”
“我們其實已經立刻發表了否認的聲明,可是這顯然在這種情況下力度不夠,而且,”比爾皺了下眉頭,“凱奈迪夫人那邊一直沒有發聲。”
喬琳皺著眉頭回看過去,想搞清楚他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你們聯係梅麗莎了嗎?她怎麼說?她不會真的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了吧,我和約翰一起吃飯她也在場的呀。”
“她似乎收到了什麼暗示,隻說等約翰醒來再說,”比爾壓低聲音,“喬,約翰要競選紐約州參議員那件事是真的嗎?”
喬琳皺眉搖頭,她知道比爾在暗示什麼,這也是她在擔心的問題,她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入什麼政治傾軋。她確實會讚助一些人,可這完全是兩個層麵的事。
“不,我沒有得到過相關的暗示,我們那天吃飯實際上是在討論約翰辦的那份雜誌,他想尋求我在媒體方麵的經驗。你看到的那張我們湊的很近的照片,那是因為我當時在向他演示怎麼吃鮮海膽。”
美國人大都隻在日式餐廳裡見過已經處理好的海膽的黃色性腺,而不是已經被磨掉外殼的刺的生海膽。喬琳卻不一樣,她在日本的生活教會了她這點。那天他們隻是想嘗試一下那家餐廳的特彆菜品,最後約翰對著海膽不知所措,她湊過去向他解釋要怎麼做。
“他們一定跟了你們很久了,才能抓到那張特彆的角度,”比爾總結道,“問題是,這些東西是衝著誰來的?你?還是他?況且,飛機到底是怎麼出事的?”
喬琳回想著那天登機前的事,事實上腦震蕩真的讓她忘掉了飛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她還清楚地記著登機前的事,因為那時候她跟約翰發生了爭執。
“我心情不好,飛到紐約想見見朋友,然後梅麗莎和約翰邀請我一起去約翰堂兄的婚禮,他們覺得這是個散心的好機會,我可以在婚禮舉辦地海恩尼斯港放鬆一下,他們家總是在那兒度假。可是那天梅麗莎要回學校處理一些實驗上的麻煩,她決定自己一個人出發,讓我和約翰先走。”
喬琳皺著眉頭回想著,“我記得我們先開車到了新澤西州的埃塞克斯郡機場,路上我們因為交通問題耽擱了點時間,到達機場時天色已經有點黑了,這讓我有點不高興。”
“你得知道我其實有點反對約翰親自駕駛飛機這件事,他才剛剛買了那架薩拉托加,還不算很熟悉,而我們要起飛的時間天色不好,我要求他必須打電話給航班服務了解下天氣情況,約翰有點不高興,可他還是照我要求的做了……”
“事實是天氣確實很糟,我們要飛的航線有霧籠罩,可還沒有到不能飛行的程度。約翰執意要按照計劃起飛,我當時就感到不安,畢竟梅麗莎其實跟我抱怨過這件事,她說約翰很容易分心,對待飛行也不夠認真。這讓我覺得不安全,我不信任他。我要求他給一位真正的駕駛員打電話,好讓對方做他的副駕駛……”
“然後我接到了約翰的電話,這是一次突發的飛行任務,我沒向飛行服務站提交飛行計劃。可我能理解阿普爾比小姐的擔心,因此我沒有拒絕,等我趕到機場做好起飛準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剛剛醒來不久可以接受問詢的墜機事故中的飛行教練向警方和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派來的調查員說明著當時的情況。
“約翰還沒能拿到他的IFR(儀表飛行)資格,他隻能在VFR(目視飛行規則)的情況下起飛,當時天氣條件沒有那麼糟,我們確實收到了塔台的許可,況且我有IFR資格,我認為這不違反規定……可是當我們爬升到3000英尺時,我們闖入了一片霧霾,什麼都沒有,隻有霧,我們繼續爬升,希望到9000英尺時能離開這片霧,可還是不行,我嘗試呼叫塔台……”
接下來的事如同兩位調查員預料的一樣,過於糟糕的大霧天氣、一名經驗不足的駕駛員、受到乾擾的塔台通信,這些事都指向了每個飛行員最大的噩夢——空間迷向,也就是駕駛員的感覺與飛機真實的飛行姿態不符,這是一種常見又致命的飛行問題。
幸運的是這起事故中他們成功處置了事件,沒有讓飛機以每小時300英裡的時速撞向大海,那樣話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生還機會。在這起事件裡他們最終以每小時90英裡的時速撞上了岸邊的樹林,事實上恰到好處的阻力和鬆軟的土地救了機上所有人的命。
當然,飛行事故調查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得出結論的,他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可眼下看這起事故已經是最幸運的了,飛行員在內的名當事人居然都醒了過來,堪稱奇跡。
喬琳也終於能在事故後第一次跟梅麗莎和約翰通電話,雙方同一時間發了新聞通稿否認之前的一切緋聞,算是對大眾關心的事情做了一個正式的回應。
比起之前喬琳方麵單獨的回應,這次同時的回應效果看起來就好很多,大眾對剛從事故中奇跡般幸存下來的人有著一種普遍的同情情緒,這對他們很有利。
就在喬琳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莎莉的得力下屬喬治突然避開所有眼線前來見她。
“我們得到了風聲,證券交易委員會要對我們之前在Bre-X公司上的投資進行調查,莎莉沒法來見你,她需要你做好心理準備。”
與此同時比爾也接到了凱利打來的電話,“比爾,我從一個朋友那兒得到了消息,他們搞到了喬琳在日本結婚的材料,下周《第六頁》就會直接曝光,我們得準備好,事情可能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