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電話給男友抱怨：“埃迪，我簡直忙死了，我真不知道沃倫·巴菲特到底是怎麼做到每天隻工作4小時的，有機會我得問問他這個問題。”
諾頓從拍攝中抽出空來，安撫著女朋友，“喬，你能把那些責任分散給彆人嗎？”
“我不能，”喬琳歎了口氣，“我們最近在談一些事，這些我必須得參與。”
盧比孔河和RRM財團內部在商討是否真的要買下驚奇漫畫，這個看起來很冒進的主意在內部遇到了不少阻力，喬琳這些天跟各路人精吃飯聊天，覺得比拍十部電影都累。
諾頓沒有追問細節，他知道喬琳避而不談一定是有原因的。他隻是說：“這會持續一段時間嗎？”
“那倒不會，最近我們談得有些進展了，用不了一周就會出結果。我隻是覺得有點煩躁。我真的很想你。”
喬琳本來不想讓諾頓覺得有負擔，可她還是忍不住撒起了嬌。
“埃迪，我很想你。”
諾頓放軟了聲音，溫柔地說：“我也想你。今天我們在布拉格的維諾拉第劇院拍攝。它是個非常漂亮的建築，典型的20世紀新藝術時期風格，有著非常精美的花卉圖案雕刻裝飾和乾淨的曲線設計，劇院內部還有彩繪著捷克曆史的牆壁和玻璃窗。如果你來這兒，你一定會喜歡它的。”
喬琳笑了起來，她確實一直是新藝術風格的愛好者。埃迪總是這樣，能記住所有她以為他已經忘記了的事。
“聽起來不錯。”
諾頓繼續誘惑著，“還有更棒的呢，我們這些天在拍魔術的部分，其中有一個戲法是艾森海姆，我的那個角色，他在台上召喚出了鬼魂。”
喬琳有點驚奇地叫了一下，“哈！怎麼做到的？用CGI生成嗎？”
“我們儘可能地複刻了當時的魔術師如何表演，不過我們確實會用CGI輔助，你知道的，現代觀眾的感官閾值太高了。不過，在過去，這可是個真實的戲法表演。”
“怎麼做到的？”喬琳皺著眉頭思索著，“就像是那種類3D全息投影的原理一樣嗎？光線的把戲？”
“沒錯，”諾頓笑起來，“你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把戲叫做佩珀爾幻影，其實是個很老的劇院把戲。一個19世紀60年代的英國科學家約翰·亨利·佩珀爾發明了它，佩珀爾跟亨利·德克斯一起把後者的一種幻影技術改進了，可以把人物的影像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裡反射在舞台上的一塊玻璃上。對觀眾來說，他們以為自己看到了漂浮在舞台上的‘鬼魂’。”
“哦，”喬琳拖長音，“讓我想想，我好像知道怎麼做了。這跟攝影有點像，我們玩膠片的時候會用這種手段製造鬨鬼的圖片，都不需要用到後期技術，其實就是用一塊玻璃或者透明的塑料板反射鬼魂的圖像，隻要攝像機，或者說觀眾和那個鬼魂的原型都跟這塊板子呈45度角就行了。”
“沒錯，其實原理很簡單，可是隻要配合上魔術師的表演、音樂、迷霧和燈光，對19世紀的人來說，這就是鬼魂和魔法！”
“聽起來很有趣，我都有點想回劇院看演出了！”
諾頓故意很委屈地說：“喬，你隻想去看演出，卻不想看我嗎？”
喬琳聞言愉快地笑了起來，她喜歡埃迪這樣，隻有她能看到埃迪這個樣子，可愛極了。
“埃迪，我當然想看你，我還想知道你的戲法技巧有沒有進步呢。”
諾頓還留在洛杉磯的時候，他一直在跟英國魔術師詹姆斯·弗裡德曼和美國魔術師瑞奇·傑伊學習舞台魔術的技巧。
諾頓回答：“我確實學會了怎麼擺弄小球，而且詹姆斯就在這兒，隨時準備做替身。”
“聽起來很好玩。”
“喬，還有更好玩的呢，你想不想知道如何讓一顆樹在舞台上結出橙子？”
“如何？”
“我會親自向你展示，”諾頓故意壓低嗓音營造神秘的氛圍，“可你得親自來看。”
喬琳哭笑不得，“埃迪……”
“我不是在催促你，”諾頓柔聲說，“我隻是在誘惑你。過些天我們會去克魯姆洛夫城堡拍攝，那裡是克魯姆洛夫巴洛克劇院的所在地。它從外麵看有座色彩繽紛的塔樓和非常精美的牆磚，內裡的裝飾就更不用說了，非常華美的巴洛克風格，繁複又奢靡，是全世界保存最好的巴洛克風格的劇院了。天花板上的彩繪壁畫就是從18世紀保留下來的。他們甚至還保存著過去更換表演場景的那套機械裝置……”
喬琳覺得自己真的被他誘惑到了，忍不住打斷他，“哦！埃迪，你自己都還沒去過呢，說得就像是你親眼見過了！”
諾頓笑著回應：“我當然去看過了，我是製片人，我當然去看過我們選中的場景了”
這下喬琳沒話說了，她確實也很想去見他。
“來吧，baby，”諾頓乘勝追擊，“我昨天吃到了這裡的酸奶燉牛肉，我立刻就想著，喬一定會喜歡的。軟嫩多汁的沙朗牛排，加上風味濃鬱的醬汁和捷克餃子，簡直美味極了。如果你還敢嘗試些彆的口味，就配上一片檸檬和蔓越莓醬，混著酸奶的香氣，一口下去，酸甜鹹三種滋味奇妙地混搭在你的舌尖……”
他停頓了一下，就好像故意給喬琳留下想象的空間。
“來吧，寶貝，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冒險家，你不會失望的。”
他沒等到喬琳說“好”，隻是聽到了一陣奇怪的翻書聲。
“Baby？你在乾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了喬琳咬牙的聲音，“你成功地誘惑到我了，我在看我的日程表哪些天有空閒！”
諾頓聞言笑了起來。他溫柔地說：“喬，我愛你，你得記著這個。”
喬琳抱著話筒，笑著說：“我如何能忘呢？我也愛你，傻瓜。”
她不經意間抬眼，發現牆麵的鏡子映出了她現在的表情，她笑得也像個戀愛中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