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得跟伊坎和約翰這兩個大股東通話,確保他們不會立刻逼迫董事會出售有線電視部門,還得要他們向市場釋放積極信號。
2005年7月15日,沃納媒體集團宣布前NBC高管蘭迪·法科將擔任線上美國部門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後者立刻宣布線上美國將製定以廣告為中心的商業模式,削減成本,並將總部從杜勒斯遷至曼哈頓。
與此同時,沃納否認了將會分割有線電視部門的傳言,承認他們已經與卡爾·伊坎為代表的激進股東達成了和解,未來會宣布有關的股票回購計劃。
為了處理這些事,喬琳要一直留在紐約。幸好波比已經放暑假了,諾頓也沒有什麼要在洛杉磯處理的工作,因此他們都在紐約團聚了。
除去處理工作的時間,喬琳就一直在陪波比在紐約玩耍,唯一的煩惱就是紐約的狗仔居然比洛杉磯的還瘋狂,即使喬琳擁有非常誇張的安保團隊,他們也無孔不入。
“喬琳·阿普爾比跟女兒閒逛巴尼斯紐約精品店,同埃德·諾頓共進晚餐”之類的新聞往往在第二天就能登上《紐約星報》《第六頁》之類的八卦媒體。
“戴著飛行員墨鏡的喬琳·阿普爾非常罕見地帶著3歲女兒出現在了公共場合。喬琳身著一身簡潔的Alaia黑色連衣裙,優雅又性感。她緊緊拉著女兒的手,似乎在彎腰詢問女兒想要什麼。
同一天有人目擊了這對母女出現在了Masa餐廳門口。忠實的紐約市民埃德·諾頓很快也出現在了Masa門口,並且給了喬琳一個頰麵吻。相傳這位前夫也是喬琳女兒的教父。
他們是否享用了這家日式米其林三星餐廳主廚、紐約市的壽司之神高山雅氏的服務呢?希望這頓價值350美元的omakase晚餐物有所值。”
喬琳忍不住對著諾頓念出了其中一份八卦,“我們現在終於可以確認喬琳的女兒,寶琳·阿普爾比-安德森,是金發。她沒有繼承媽媽的紅發,這著實是種遺憾。”
念完這段後,喬琳費解地問:“現在這些八卦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有什麼可報的,我完全不理解,他們難道不知道紅發小孩小時候也可能是金發嗎?隻是沒有那麼金……”
喬琳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
諾頓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是笑報道,還是笑喬琳。
“喬,你是不是有點遺憾波比不是紅頭發?”
“這個嘛,”喬琳聳了聳肩,“在她出生前我就知道她是紅發的幾率最高隻有50%,這還是如果保羅有紅發基因的情況。可據我觀察,他家裡人都是金發和棕發,波比最有可能是棕發或者金發。”
諾頓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了那麼一點不甘心,笑著搖了搖頭。
“喬,說真的,我猜她越長大會越像你。”
諾頓忍不住看了一眼掛在喬琳公寓牆上的波比的照片。波比實在是個非常漂亮的孩子,金發,繼承了父親的藍色眼睛,大笑起來時眼睛會像月牙一樣彎起來,臉頰圓嘟嘟的,帶著一種非常健康的紅潤,可愛極了。
“每次我看到她的時候,我總是會想你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可愛。”
喬琳有點遺憾地說:“可惜我小時候沒有留下太多照片,不過前段時間我畢業的初中給我寄了一封信,希望我回去給孩子們做畢業生講話。我答應了。希望他們還保留著跟我有關的檔案。”
諾頓有點驚訝地挑了下眉毛,“你的初中?我從沒聽你提過。”
“卡奎內斯中學。你知道卡奎內斯在哪兒嗎?它離洛杉磯還有段距離呢,比裡士滿還要往北,在舊金山灣區的東灣沿岸。它所在的那個縣被稱作克羅基特,也被人們稱作‘糖城’,因為它實際上是個企業城鎮,鎮上的大部分人都為加州和夏威夷糖業公司工作,他們的生活很簡單,長大然後進入糖廠工作,就這麼簡單。我住在那兒是因為那個時候我被加州的福利係統分配到了那兒,你知道的。”
諾頓搖了搖頭,“我聽說過卡奎內斯海峽,可我從來沒去過克羅基特。”
“我猜到了,”喬琳笑起來,“我其實沒有真的從那兒畢業,我隻在那兒待了不到一年。那之後我媽媽的朋友遇到了我,我差不多是輟學了,也有點像是家庭學校,後來我們去了日本。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不過有趣的是,你還記得那個樂隊Green Day嗎?”
“你喜歡的那個?”
“是的,他們去年發行了那張叫《Ameri Idiot》的專輯。”
“你簡直迷戀那首《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它的編排太完美了……”喬琳忍不住要誇獎一下,又擺了擺手,轉回了正題,“這樂隊的主唱比利·喬·阿姆斯特朗跟我差不多在同一個時間在這學校上學。”
諾頓有點驚訝地問:“你們互相認識嗎?”
“我其實不知道,我在中學時可不是個很合群的孩子……”
喬琳又忍不住補充道:“我不覺得像比利那樣的樂手會很合群,可你得明白我在中學時也獨來獨往,就像是完全不跟人來往……現在想想,我沒被霸淩都算是‘幸運’了。”
諾頓笑著搖了搖頭,“我在中學時也很獨來獨往,有點像是被孤立了,可你的情況,我覺得更像是你主動孤立彆人?”
喬琳撇了撇嘴,“我覺得他們所有人都很無聊……我那時候太倔強了,隻有書是我的朋友。”
諾頓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
“不管怎麼說,埃迪,你得明白,這種公立中學裡的孩子都跟我過去的處境差不多,他們來自工人階級,不至於餓肚子,卻也很窮。我聽說這個學區的學生一直在流失,導致學校能從政府拿到的錢在不斷變少,不足以支撐他們開展更多課程。對於這些沒有選擇的孩子來說,他們就失去了參加基礎教育之外的活動的機會。在我們的教育體係裡,這就意味著係統性的競爭力落後。所以我打算在那兒設立一個基金,捐贈更多藝術和體育課程。”
“聽起來很棒。”
喬琳突然笑起來。
諾頓有點疑惑地看著她。
“我隻是突然想起我小時候絕對不會想到我會過這種生活……不過其實也沒有差太多,我小時候一度想成為吉他手。”
“因為喜歡吉他嗎?”
“不全是,隻是我聽說過有人靠這個變成了有錢人。現在,看看我,我住在一個有24小時常溫泳池和家庭影院的大房子裡,我女兒一學年的學費就需要5萬美元,我每月會花3000美元在裝飾房子的鮮花上……這是種瘋狂的生活。還有你,我跟一個祖父上過《時代》雜誌封麵的男人結過婚,我自己也許有一天也會上那個封麵。”
喬琳說到這裡時朝著諾頓眨了下眼睛,“希望是因為一個好的原因。”
諾頓笑了起來,“你是個活生生的美國夢。”
喬琳挑了下眉後回答:“沒錯,我是。而且你知道什麼最有意思嗎?”
“什麼?”
“我起步於繼承來的財富。有些人會直接忘記這一點,有些人會永遠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