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 程輝是不太願意在人多的地方展開神識的。
主要是神識這玩意無孔不入,野外也就算了,在城市裡, 搞不好就會看到某些辣眼睛的內容。
好在這一次無需搜索,可以直接鎖定眼前的宅院, 這也就避免了他再次看到某些辣眼睛內容的可能。
龐大的神識緩緩的籠罩了整座宅院, 以程輝現在的神識強度, 化神期的修士若是不專精此道,也未必能發現, 遑論一群金丹築基。
小院內的情景曆曆在目, 程輝就差沒搬出小板凳看熱鬨了。
那位丹師進去之後,便被那個黃裙女子帶領著去找那個曉紅。
曉紅是個長得很有味道的女修,她算不上特彆漂亮, 圓圓的臉蛋很有肉感, 此時因為受傷躺在床上, 那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又給她增添了幾分虛幻的脆弱感,讓人看了油然而生一股憐惜之情。
“曉紅!”為首的青年看到床上虛弱的女子,眼眶頓時紅了。
築基失敗的後果很可怕, 一個不小心甚至會損傷靈根,再也無法修行。
他們這些人都是窮苦的散修, 平日裡抱團取暖, 手上也沒有什麼餘財,想要給她買些好藥都做不到。
“吳大哥……”曉紅睜開眼睛輕聲說道。
“我在!”青年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試圖挽回這個特虛幻的仿佛立刻就會消失的女子。
內心隱藏的感情噴薄欲出, 他緊緊拉著曉紅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站在他身後的黃裙女子見狀,神情黯然, 一副情場失意的低落表情。
“讓開,彆礙事。”中年人顯然不懂得什麼叫看人臉色,對於眼前這精彩的修羅場,毫無感覺,隻覺得男人礙事。
青年勃然大怒,想要發作,卻又想到還要指望這丹師給曉紅治病,這才憋著一口氣讓開了位置。
但是上前打量了曉紅一番,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氣息微弱,的確是受傷過重的表現。
他伸手打算號脈,曉紅很是配合的抬起了手,正當他即將觸摸曉紅脈門的那一刹那,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一名不起眼的男子忽然掐了個法訣,隨即白色的濃霧瞬間覆蓋了整座小院,而躺在床上重傷瀕死的曉紅,也發出一聲輕笑,如同蛇一樣扭轉身體,朝著丹師身上撲了過去。
“大膽!”丹師臉色一變,身上浮現一層金光,無數細密的牛毛針被金光阻攔在外。
丹師臉色大變,心中後怕不已,他身上的這件法袍可是他花大價錢買回來的,那是一個連他這個丹師都會覺得肉痛的價格,現在看來,買的不虧,若不然他怕是直接身死道消。
曉紅發出咯咯咯的輕笑,丹師又驚又怒的朝她看去,愕然發現,不知何時,她的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青色的甲胄。
這層甲胄布滿鱗片,十分滑膩,這讓曉紅那詭譎多變的動作更加的絲滑,甚至直接滑上了房頂,纏在房梁上,虎視眈眈的盯著丹師。
“誰派你們來的?”丹師大怒,他自認從未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人專門設局暗殺他?
若是羅北鬥聽到他的心聲,怕是連牙都要笑掉了。你那是不得罪人嗎?你那根本就是把人都得罪死了好吧!
“你猜!”蛇女發出怪異的聲音,兩隻眼睛便成了豎瞳,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丹師心中焦慮,他雖然是金丹修士,但卻並不精通鬥法,更何況這蛇女詭計多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連忙從身上摸出求救信號,試圖向白玉京求救,這裡畢竟是北涼城隻要白玉京能得到消息,他相信,即使他們無法擊殺這些刺客,也能把他們趕走,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可惜,他扔出的信號彈卻始終無法突破白霧彌漫的小院,甚至不等升空便落了下來。
丹師如遭雷擊,心中慌亂更甚,若是連求救都等不來,那可完了。
蛇女一邊不斷的用語言動搖丹師的心境,一邊展開各種攻擊。
丹師的法袍的確是質量不錯的法器,但也僅止於此了,麵對那仿佛無窮無儘的攻擊,丹師能做出的反擊少得可憐。
砰——
一聲脆響,蛇女和丹師不約而同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直籠罩在小院上方,隔絕了小院和北涼城大陣聯係的白霧……消散了!
“怎麼會這樣!”蛇女心中驚駭不已。
這白霧可是能隔絕大陣探查的寶貝,乃是她積攢多年,用功勳換取的寶貝。
以往,憑借著這個寶貝,她多次在城中進行暗殺,無往不利,如今,這白霧竟然消散了……怎麼可能!!!
“不好!”
蛇女臉色陡變,白霧消散就意味著北涼城的大陣已經檢測到了這裡的變化,白玉京的人或許也在趕來的路上了。她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
“殺了他們!”蛇女爆喝一聲,眼中紅光一身,身上的鱗甲緊身衣閃爍起不祥的寒光,她整個人開始朝著一條真正的巨蛇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