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第465章 鬥法台(三更合一)(2 / 2)

元希修真錄 溪之 17502 字 11個月前

陸元希天資聰穎,一個月的功夫就已經將鬥法水平提到了金丹期的水平,甚至在趙家眾人的眼中遠勝趙家很多金丹期修士。

這一日,七長老趙澄安看完陸元希的法術之後,略略沉思了片刻,說道:“郗小友,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還沒有見過阿雷阿姚他們?”

陸元希聽了這兩個名字一頭霧水,這又是哪兩位?

趙家人,這樣稱呼,莫非名字是趙明雷,趙明姚?

不不不,不對,陸元希眼前靈光一現,看了眼七長老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明白過來,這說的是幾位趙家客卿。

陸元希坦誠的搖了搖頭,說道:“尚未。”

“也是。”七長老趙澄安敲了敲手,點點頭道。“你來了這些時日還未出過長老院,現在你的實力已經夠打打一般金丹的,正好今日隨我去外麵逛一逛。”

七長老所說的外邊並不是蒼麟島之外,而是趙家長老院外,蒼麟島上的其他地方。

在他看來,陸元希的實力不說打金丹了,就是稍微弱一點的元嬰期恐怕都能打得過。

有這樣的大殺器在手,自然要讓族裡的小輩見見,再加上陸元希先前跟他們說的要去參加爭鳴台會,若想要奪取一個名額,必須要讓族中人見識到她的實力才行。

“去哪裡?”陸元希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演法場。”七長老笑吟吟的說道,他補充了一句。“你想去爭鳴台,就得拿出本事讓族裡的小崽子們看見,演法場嘛,可是個好地方。”

陸元希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然知道七長老是個什麼意思,點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後。

與此同時,本來在藏書之處看書的寧縱也被人從藏書之處拉了出來。

“齊道友你做什麼?”甫一被人拽出藏書之處,寧縱倒也沒有特彆劇烈的反抗,隻想知道這位齊姓客卿想要把他拉出來做什麼。

這位齊道友便是陸元希不在的日子裡,寧縱認識的同樣是趙家客卿的人。

姚道友是女修,又好像更沉浸於木屬修練當中,寧縱就是有心多搭話對方也較為冷淡,反倒是後認識的齊道友頗有幾分自來熟,對寧縱很是拉攏親切。

寧縱私下裡覺得,這位齊道友怕是比他還要不怕生。

不管心裡怎麼想的,明麵上寧縱與齊道友兩人像是相交莫逆一般,有來有往的,還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沒過幾天的功夫寧縱就從齊道友口中打聽到了更多在趙家生活的信息。

“當然是拉你去演武場,你都埋在書堆裡多少天了。”齊道友看上去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看著寧縱有些恨鐵不成鋼。“爭鳴台會在即,你怎得不多修練修練,或者去演武場練練鬥法也好阿。這些書擺在這裡又跑不了,等爭鳴台會過去,可要再等六十年才有這等露臉的機會。”

“寧老弟,你要知道,這做客卿還有個三六九等呢,錯過這次機會你要是想在趙家提提待遇可沒有那麼容易了。”齊客卿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這位新認識的寧老弟心裡是個什麼章程。

按理說一般修士成為客卿的最初一兩年裡,可都是積極進取的,像是寧縱這般沉入書堆中,仿佛放棄了晉升的機會一樣,看他如此年輕就是金丹修士,天資定然不錯,怎麼這麼不思進取,倒叫人扼腕歎息不已。

寧縱臉上笑了笑,拱手客氣道:“我知道齊大哥為我好,可我平日裡也沒個愛好,就好看看這東洲風物。”他心中歎息一聲,這回知道齊客卿要做什麼了,下次再有這事他肯定不再出來了。

鬥法他又哪裡還差這兩場,倒是這些玉簡早讀到心裡早安心。

齊客卿並不知道自己這位寧老弟心中是怎樣的千回百轉。

不過考慮到自己已經被拉出來了,齊道友倒真是一片好心,寧縱想了想也就沒有轉頭回去,而是跟著齊姓修士一起來到了演武場。

齊客卿邊走邊搖頭道:“寧老弟你若是看看那修練雜藝的玉簡也就罷了,偏你愛這東洲風物,要我說這些東西打發時間也就算了,裡麵寫得多是從小聽到大的那些事,聽還聽不膩嗎?專門去看就有些浪費時間了。”

寧縱的臉上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來,解釋了一句道:“這不是我剛從那神穀秘境回來,聽聞神穀秘境乃麒麟神獸隕落所化,與咱們東洲的形成有幾分源遠,來了點興趣嘛。趙家藏書豐富,我想這沒準這裡麵有先前沒看過的說法呢。”

“你這話倒是說的不錯,趙家藏書豐厚,比你我加入之前看到的那些玉簡種類豐富許多,裡麵對這些事情的記載也比市麵上流傳的詳細一些。”齊客卿被寧縱一番話帶起了幾分感慨,他進入趙家當客卿之前確實是沒有接觸到這麼多玉簡的。

這些玉簡的存在,同樣是家族勢力之間吸引修士加入的重要砝碼。

演法場並不是很遠,這兩人都是金丹期修士,遁速飛快,用不了多久就走到了地方。

演法場上已經有人在兩兩鬥法,常有趙家族中修士開出賭局,旁觀鬥法中人的勝負,以此來打發時間順便賺點靈石。

齊客卿顯然已經非常熟悉這地方,拉著寧縱湊近了鬥法台,指著台上問道:“寧老弟,你看你賭哪一位贏?”

寧縱象征意義的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幾枚中品靈石用於下注,抬頭順著齊道友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愣了一下。

“咦?這台上的是哪位道友,我怎麼沒見過?”發覺他神情有異之後,齊姓修士也順著看去,直接疑惑了出聲。

他在趙家可也幾十年了,論理來說雖然不是每個趙家修士都來演法場鬥法的,他也不會每個人都認得,但金丹修士他都是心頭有數的才對。

台上鬥法兩人俱是金丹期修士,女修身著一身鵝黃色衣裙,滿頭青絲被碧色簪子挽起,皮膚白皙若玉,一雙眼睛如星子般璀璨,閃爍著灼灼光華。

好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修士,好一位姝麗芳華的女修。

陸元希扮作郗元這個身份的時候,和她本身樣貌會有所區彆,一雙眼睛微微拉成了鳳眼,略微眯起幾分的時候,看上去就頗有高階修士的威勢。

“破天劍——”陸元希朱唇輕啟,念破了招式的名字,隨即,一劍朝著對麵修士飛出。

到達金丹期之後,陸元希的劍招反而比先前內斂了許多,不像築基期的時候那樣外放了。

紅白交織的劍氣流光被她控製在斬道劍外一定範圍之內,沒有挾裹著蓮芯火,但那威勢已經足夠了。

陸元希滿意的看著這一劍揮出,比起先前,她的劍更能被她“收”住了。

收放自如是修習劍法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現在的陸元希已經能夠領悟幾分了。

而先前她用起來吃力的破天劍,在她晉升金丹期之後,終於可以如築基期使用破天斬那樣使用自如,無需顧慮太多了。

丹田中一顆圓滾滾、金燦燦的金丹正旋轉著,供給著她源源不斷的靈氣。

陸元希眸中閃爍著幾分自信之色,有著這枚比常人大了不止一圈的金丹,在金丹期的鬥法中她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對麵的對手顯然不太招架得住她的劍招,幾番閃躲的過程中根本沒有機會出招。

“明來,你押的是哪一位?”齊姓客卿好奇的問了問邊上的人,也是他的一位熟人喚作趙明來的築基大圓滿,想來再用不了幾年就會晉升金丹期。

寧縱認得這位趙明來,他同樣是神穀秘境一行人中的一位,也認識他和陸元希。

趙明來對著寧縱打了聲招呼之後,對著齊客卿說道:“我押的郗客卿,今天澄柏族叔的狀態不太好,看來我是要贏定了。”

“這可不然。”聽到趙明來這麼說,邊上頓時有人不乾了,顯然手頭的靈石壓的並非陸元希,而是那位金丹期的趙澄柏。

趙明來對著不讚同他的族人說道:“我說的有何不對?”

“你看,澄柏族叔他這不就開始反擊了?”那人一臉激動的望向了鬥法台。

寧縱微微一笑,把原本準備下注的靈石收起來,重新換了幾枚上品靈石押在了陸元希那邊,押她贏。

看到寧縱的做法,齊姓修士摸了摸下巴,跟著下注了一枚上品靈石。

下注完了之後,才對著寧縱感歎的說道:“寧老弟好大的手筆啊。”

寧縱搖了搖頭,指著台上說道:“穩賺不賠的事情,我乾嘛不多加點?”

現在鬥法台上的局勢,一般人看起來仿佛陸元希與對麵的人不分上下,甚至是從方才的穩居上風變成了現在這樣子,恐怕接下來場上還有變化。

但在明眼人眼中,顯然陸元希打得是遊刃有餘,她明明隨時可以把對麵的人踢下台,卻好像要逼著對方出招一樣,硬生生的把對方留在了台上。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台下有人看不明白,台上鬥法的雙方作為當事人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陸元希現在還是很輕鬆的狀態,對麵的趙澄柏已經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滴。

他亦是明白對方實力遠勝於自己,再怎麼打都不可能贏。

但……他知道不代表底下的族人知道啊。

好多小崽子哪有那個眼力,趙澄柏心頭無力苦笑著,這他要是直接認輸了,底下押了他贏的族人恐怕是不會認了這個結果的。

所以說,隻要陸元希不打算收手,他就得一直打下去。

陸元希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要耍著對方玩,而是要借這個機會多領略一下金丹期修士的招式。

整個趙家隻有十幾位金丹,打完這場對方不一定還會願意和她打,倒不如在這一場裡頭榨乾對方的價值,把她想看的招式都看一遍。

同樣出自趙家功法裡的招式,趙明洲和趙澄柏用起來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陸元希越是打就越是來勁,眸中異彩連連,顯然進入了狀態。

她手下沒有特彆留手,但因為並非奔著對麵人的要害去的,殺傷力有限,導致對方隻得一一接招。

漸漸的,對麵的趙澄柏也有些進入到了狀態當中,使出了十八般武藝。

底下的修士們看得大飽眼福,無論是投了誰贏的,看到這麼多金丹期修士鬥法的精彩招式,都覺得值回了票價。

若非金丹期修士地位不同尋常,這些趙家修士在底下看得怕是要叫起好來。

寧縱的唇似彎未彎了,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了眼台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鬥法台上分出了勝負,就在頃刻之間,陸元希舉重若輕的收回了斬道劍,劍還歸劍鞘之內,她拱了拱手,對著對麵修士道:“趙道友承讓了。”

對麵的趙澄柏一開始還惱陸元希故意不讓他下台,到了後麵在對招中覺出自己的進益來,頓時一腔怒火熄滅,隻剩下了由衷的佩服,欽佩道:“是我要謝過郗道友的指點之恩。”

陸元希略微有些驚訝,這位趙澄柏趙道友倒是真的有些風度,竟然沒有惱怒。

這點驚訝讓陸元希麵上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說道:“不過是互相印證一下道法罷了,道友言重。”

兩人鬥法一番之後反倒有了幾分交情,相視一笑,互相拱了拱手之後,便一前一後的走下了演法台。

迎接著二人的自然是底下趙家族人們的歡呼聲,雖然押了陸元希贏了靈石的人呼聲更響一點,但因為著場鬥法著實精彩,就是輸了靈石的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齊姓修士收回了自己押下的靈石和得來的彩頭,佩服道:“還是寧老弟眼力過人。”

寧縱說道:“隻是我先前在神穀秘境裡見過郗道友出手,知道方才那點對她不過爾爾罷了,哪裡是因為什麼眼力。”

齊姓修士聽他這麼說,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把寧縱給嚇了一跳。

兩人這裡打著眉眼官司,鬥法台上一輪鬥法結束,很快又開始了新的一輪。

“寧老弟,你要不要上台去試試?”齊姓修士慫恿道。

寧縱搖了搖頭,笑道:“方才那場還算精彩,這會兒我上去恐怕也沒什麼對手願意來,倒不如再等一等,過個幾場。”

這話說的不錯,齊姓修士聽了點點頭,頗為讚同。“既如此,我們便去邊上找地方歇會兒,看看接下來的鬥法。”

寧縱點頭稱是,目光卻稍微轉移到了剛剛下台的陸元希身上。

陸元希並未注意到人群中的寧縱二人,自然也沒有察覺到朝她看來的目光。

鬥法結束後,底下的趙家人基本都在看她和趙澄柏二人,混在許多人裡,寧縱二人投來的目光實在是算不上多麼起眼。

陸元希自然也就一無所覺,朝著早就看好的方向,往七長老趙澄安那邊走了過去。

“怎麼樣?你覺得澄柏和明洲的出招有什麼不同?”七長老考校道。

陸元希思索片刻,說道:“這位趙澄柏道友出招略有些拘泥於招式,但勝在對功法的領悟深刻,隻用招式便能勝過許多人。明洲道友……他心細如發,又擅於應變,在道途上的天資遠勝於常人,與澄柏道友比,明洲道友用招要更加靈活幾分。”

七長老聽罷點點頭,讚許道:“你說得不錯。”

陸元希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澄柏道友被我壓著被迫使出這些招式,下台之後非但不惱,反倒謝我,有此心性想來日後元嬰可期。”

說罷,她略笑了一下。

這話陸元希說的很是中肯,作為趙家人的七長老聽了自然是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對陸元希說的這句也是讚同不已。

他想了想,點撥陸元希道:“你的招式倒是與明洲路數有幾分相似,但卻也不一樣。澄柏專注功法本身,雖是拘泥,但也不失為一條可以引鑒的道,我輩修士往往取他人常處用以補足己身。你進階金丹時日不算太長,又沒有同門長輩在身邊,我能指點你的也終究有限。你若是有什麼不懂,在有時間沉下來的時候,倒是不妨試上一試。”

陸元希眸光微動,若有所思,隨即點頭拜謝道:“晚輩明白,多謝前輩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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