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複仇計劃 重活一世,我要奪回一切!……(2 / 2)

刀刃刺穿異獸的皮肉,這個時候,她還有閒心將思維發散:被異獸咬死的話,會直接彈出去結束考核嗎?

烏琢突然側頭,離她不遠的地方發出了一陣聲響。

空氣宛若被撕裂,一間半透明的黑色洞口浮現在空中。

熟悉的人影從洞口處跳了出來。

“不隻會打洞。”烏琢福至心靈地脫口而出。

朝她走過來的喻才驀地踉蹌了下。

麵對麵地喊網名,也太羞恥了吧!

烏琢和喻才本就在同一個考場,既然能看見其他考生,喻才也不難找到她。

“我可以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喻才說道。

“好。”烏琢一邊答應,一邊舉刀刺向她的方向。

喻才怔在原地沒動,她的頸側,一條黑紫色的粗長觸手被白色的光刃截成了兩半。

藍色血液從斷截麵噴湧而出,淋在喻才的側臉上。粘稠的液體以一種古怪的速度爬過她的麵頰,在下頜處聚成一個膨大的水滴形狀,行將落上衣襟。

擊穿那隻攻擊喻才的異獸,烏琢將目光投向她被灑上藍血的臉龐,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喻才站在原地,身體開始小幅度地顫抖,裸露在外的皮膚似乎在蠕動,筋肉的迸裂聲從皮下傳來。

她的麵頰變成了藍灰色,足有臂粗的觸手在身下伸延開來。

高瘦的軀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在風沙中慢慢形成的畸形怪物,上半身類人,下半身卻是布滿吸盤的八足。

“烏琢,我們要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一雙全白的眼緩緩轉動,最終固定在了烏琢的方向。

心底的警鈴大響。

身體比思維先一步行動,烏琢直衝上前,雙手一揮,彎刀猛地劈開朝她的麵目突襲而來的觸手。

餘光裡瞥見角落的動靜,她腳尖在地上使力一點,黑色的瞳孔放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橫翻一圈。

堪堪躲過側擊攻襲的第二根觸手。

第三根、第四根,極快的速度晃出了虛影,數不清的觸手攪動著空氣蜂擁而至,堵死烏琢的所有退路。

剩下的觸手在原地蠕動,足端滑稽地立起攏到了一處,宛若一個由怪物足肢組成的鏤空洞穴。

“烏琢,要傳送......”

“要傳送......快進傳送洞。”全白的瞳仁下,沒有唇瓣包裹的洞一張一翕,吐出不斷重複的詭異話語。

烏琢眼皮一跳,攥了攥左手,第二把光刀凝現在了手中。

觸手打在虛擬身體上引起的痛感傳到大腦,過度耗支精神力、強用異能也造成了腦神經上的劇痛。

烏琢麵目表情地揮著刀,又分出心神凝出一個伏力光球阻擋著雙刀難以顧及的刁鑽攻擊。

什麼破考試,神經病啊。

觸手斬斷了還能再長,這樣下去完全不是個辦法。

“傳送……傳送……”重複聲不斷。

烏琢目光微動,使出全力斬落了從四麵八方襲來的觸手,趁著這短暫停滯的瞬間,腳掌在地上一踏。

幾個縱躍的起落,她動作迅疾地拉近了和怪物之間的距離,像是要衝進內壁掛滿了吸盤的洞穴。

兩條立著的觸手遊到她的身前,似乎是想一左一右地將她架起。

烏琢不避不退,抓準了時機猛地跳起,雙手緊緊掛在觸手上,整個身子懸在了空中。

她用腹部的力量將身子蕩了起來,臨至最高點時,足尖一勾,手腳並用地抱著觸手不放。

後背被狠狠地摜在地上,烏琢半垂著眼,強忍疼痛。

觸手遭她纏住,狂躁地砸著地麵。

見一時無法甩掉,另一隻觸手靠近伸了過來。

烏琢雙腿勾得很緊,確保不會掉下去,繼而又騰出一隻手。消失的光刀被她再度握在手中,刀影一閃,滑膩的肉質表層吞沒了刀刃尖端。

觸手遭受了刺激,劇烈地甩動了起來。

它高高揚起尾端,勢要將掛著的“蟲子”摔成血泥。

手中的光刀倏爾消失不見,怪物高高立起的上半身已在她能力的攻擊範圍之內。

犬牙刺入下唇,她黝黑的瞳孔逐漸放大。

還在不停重複著“傳送......”的藍灰身軀低下了脖頸,一個刺眼奪目的白色光球嵌進了它的心口。

猝然,能量爆發,光芒四射。

空中散落著點點塵埃,怪物不複存在。

烏琢從半空落下,站在原地平息著呼吸。她擰起眉,這考核場景對戰鬥要求也太高了吧。

不過,更奇怪的是,從她與怪物纏鬥開始,包圍著他們的異獸,恍若失去了目標,轉而攻擊著其他考生。

有零落飛散的光粒,跌進某隻異獸的軀乾,細微的白光一閃而過,那隻異獸轟然倒地。

烏琢懷疑自己眼花了。

然後她又看見墜落的伏光粒將另一隻異獸斃命。

幾顆小小的光粒在她的掌心凝現,烏琢不信邪地吹了一口氣。

光粒四散,周遭的怪物通通倒下。

什麼鬼?

是她的能力太強還是異獸太弱了?

烏琢突然轉過頭,她身旁的空地上方發出了一陣聲響。空氣宛若被撕裂,一個半透明的黑色洞口浮現在了空中。

熟悉的人影從洞口處跳了出來。

“烏琢,我們要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喻才看著她說道。

烏琢的頭皮瞬間發麻,怎麼又來!

她反手化出光伏彎刀,卻在即將攻擊時雙手一頓。

萬一,這個是真的呢?

“不隻會打洞。”網名再次脫口而出。

站在原地注視著她的喻才,突然平地踉蹌了下,動作宛若複製粘貼。

烏琢頓然撲了上去,緊握著光刀,深深刺入她的胸口。

不論先前那個是不是真的,但這個一定是假的。

“喻才”倒地不動了。

空氣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半透明的黑色洞口浮現在了半空。

一個上半身類人,下半身長滿觸手的怪物從洞口中跳了出來。

“烏琢,我們要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怪物看著她說道。

烏琢麵無表情,複製粘貼般舉刀刺穿它的心口。

就在這時,刀下的怪物驀地掙紮了起來,它的身體快速變化,變成了喻才的模樣。

“喻才”動作緩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光刃在她的胸口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洞,鮮血從洞裡湧出,順著身體流到地上。

她表情無異地向著烏琢靠近,更顯詭異。

烏琢回頭,原本倒在地上的第二隻“喻才”也在此刻站了起來,皮膚呈現出古怪的藍灰色,下半身是蠕動著的觸手。

它們的嘴裡同時重複著一句話:“烏琢,我們要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烏琢的腦子轟然一炸。

“為什麼要殺了我?”

“我們是朋友。”

“為什麼要殺了我,烏琢?”

沒有嘴唇的洞口收縮張大,怪物和“喻才”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烏琢的思維宛若在此刻分裂,一邊聽見的依舊是那句不斷重複的話,另一邊卻充斥著尖銳的質問與嘶喊。

她仿佛看見了佩緹,她睜著猩紅的獸眼問她為什麼要殺了她。

烏琢的能力外溢。光粒四散,飄到怪物的身上,卻沒能讓它們頃刻斃命,甚至未造成什麼明顯的傷害。

為什麼要殺?

因為不殺的話,死的便會是她。

她感到每一根神經的絞痛 ,像是有無數根針在腦子裡胡亂攪動。烏琢死咬著下唇,烏漆的眼睛像是隱藏在黑暗裡的深潭,涼意透骨。

空氣中冒出一個圓球形狀的光伏能量團,有成年人的頭一般的大小,顏色奪目如同收納星光。

一個不夠,第二個、第三個伏力光球相繼出現。

昏暗的天空被白光照亮,暴動著的能量絲在光球的表層遊走。

為什麼要殺?為了活下去。

蘊含著強大能量的光球,在體積膨脹至極限,將所有事物都納入一片不見五指的輝光中時,“轟”的一聲響。

漫天炸裂的能量將怪物切割成了無數碎塊,血液迸射四濺,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一串鈴聲在謐靜中突兀響起,烏琢的意識被猛地彈了出去。

“考核都結束了,你怎麼還不走?”監考老師打開她的倉門,皺著眉頭看著她。

烏琢睜開眼,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應了一聲,從全息倉裡爬了出來。

“等等。”監考老師拉住了她。

“把這個喝了。”她遞給了烏琢一瓶藥劑。

精神抗壓測試中,為避免有些學生出現不良反應,考場上都會配置這種安穩心神的藥劑。

喝完後,明顯感覺負麵情緒消散了許多,那些殘忍血腥的畫麵變得模糊了起來。

“烏琢,就知道你還沒走。”喻才等在門外,在烏琢出了考場後迎了上來。

“你怎麼才出來,”她關切地問道,“感覺不舒服嗎?”

見到了真實的喻才,烏琢一時感覺有些恍惚。

“在考試時,你有見到有人被異獸撕碎嗎?”她考完後還有些疑慮,便直接問了出來。

“有啊,不過那個人不是考生,應該是機器模擬出來的。”喻才應道。

見烏琢神態不解,她又解釋道:“考試時,傷殘的那些人不是在場的考生,雖然他們穿的衣服和我們一樣,但我沒在考場中見到他們。”

“精神抗壓測試不會真的讓學生體驗......那種過程的,理當隻是考驗我們在陷入危機時的心理素質和應對能力。”

烏琢不禁暗忖,她竟然能記住全場考生的臉。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異獸才會被丁點的伏力一擊斃命嗎?

拋開戰鬥能力的參差,隻要求學生作出反擊。

“對了,我還想問的,你當時怎麼突然不見了?”喻才轉過頭,輕聲問道。

“什麼?”烏琢沒太聽懂。

喻才:“我和你說完,一起傳送之後。”

烏琢垂下眼,是她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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