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脫了褲子快活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好聚好散,活不行要求還怪高,嘴裡叫著綠萼綠萼惡不惡心?”
奚景行臉色漲紅,“放肆!”
半夏呸了聲:“我勸大公子早點看看大夫,我畢生的演技都發揮在了床上,可真是難受死了。”
奚景行氣的差點翻白眼:“你你你……”
半夏:“我什麼我?記得把賣身契給我,不然我就把你這點子齷齪事全說出去。”
說完也不管奚景行的臉色如何,轉身就走了。
花綠萼也有點惡心了。
這人怎麼能這麼爛?
這感覺就像是吃了一大口豬油,難受極了。
她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沒想到回飯館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半夏。
半夏也很驚訝,到底是認識花綠萼,忙福了福身,“花小姐。”
花綠萼:“不用這麼客氣。”
半夏:“真沒想到會見到您,也沒想到您竟然認識我。”
花綠萼沒好意思說剛剛聽了牆角。
半夏笑了笑,“您也是來買相思豆的嗎?”
花綠萼嗯了聲。
半夏似是羨慕:“真好啊。”
她又很快斂了情緒。
“相思豆穿了孔可以用來編個墜子之類的最好看,花小姐是準備親手編的嗎?”
花綠萼是準備親手編的,但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她不會。
她輕咳了聲,“準備編成劍穗一類的。”
半夏呀了聲,“我先前也編過劍穗。”
她從荷包裡拿了出來。
編的很漂亮。
花綠萼沉默兩秒,雖然知道不太合理,但人來都來了,索性遞了個台階,“那,你可以教教我嗎?”
半夏嗯嗯點頭,“好的。”
花綠萼微微笑了,“謝謝。”
半夏:“我最近每天下午都能出府一段時間,花小姐可以在相思豆的攤位後麵等我。”
花綠萼:“好呀。”
“那明天見?”她笑著說。
半夏:“明天見。”
等花綠萼走遠後,半夏身邊又出現了一名妖豔女子。
她皺著眉問,“你在做什麼?”
半夏笑容明媚:“新洞主很喜歡花綠萼啊。”
女子眉頭皺的更深,“你既然知道就彆輕舉妄動,否則奚浮玉不會輕易饒了你。”
半夏無所謂的聳肩,“何祿被奚浮玉抓住,第二天就死掉,聽那白狐說,是因為沒找到妖丹。”
“我們現在也沒找到妖丹,被奚浮玉抓住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去求求花綠萼,還能博一線生機。”
妖豔女子沉默瞬息,找不出理由反駁這個提議,但總覺得太過冒險。
花綠萼畢竟是妖族小殿下,不是不諳世事的孩童,怎麼可能會輕易與她們交好,還能在關鍵時刻護住他們?
半夏忽然自我否定掉了這個提議。
“花綠萼未必能保住我們,說不定根本沒有求情的機會。”
妖豔女子點頭。
半夏說,“我知道了,花綠萼與奚謹情深意切,奚浮玉喜歡花綠萼,我幫奚浮玉得償所願不就好了?”
女子更沉默了。
半夏:“你覺得如何?”
女子艱難問,“你準備怎麼做?”
半夏:“我先扮作奚謹的模樣去勾引花綠萼,然後再辦成花綠萼的模樣去找奚謹,讓他們以為彼此雙向變心,成功和離,之後奚浮玉就能趁虛而入了。”
女子捋了好幾遍邏輯,擊掌讚歎,“甚好!”
這邏輯無懈可擊。
半夏:“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好極了。”
她深深歎了口氣,“我可不想再去找奚景行了,就算之前晚上和他一起用的是幻術我也惡心吐了。”
半夏說著又狠狠錘拳,“就這樣,他竟然還敢甩了老娘!”
女子拍拍她後背,“彆生氣彆生氣,要不是為了活命,誰理會那個垃圾。”
——因為奚景行是奚浮玉兄長,想著與奚景行關係不錯,興許能讓奚景行在弟弟麵前阻攔幾分,誰曾想,前幾日還濃情蜜意的男人,說變臉就變臉。
半夏憂愁的想,“拆人姻緣,不太好。”
女子抿唇:“那就彆做了,索性奚浮玉也沒發現你。”
“我再找找妖丹,如果真的找不到,就去向奚浮玉請罪,到時候你要躲好。”她握緊半夏的手,“你與玄鏡洞聯係最淺,被控製的也不深,又換了洞主,隻要你躲好,奚浮玉發現不了你。”
半夏皺眉,“那可不行,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活下來的嗎,再說了,我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她認真與女子道,“你就認認真真找妖丹,相信我,我的幻術無人能識破,一定能成。”
女子想了想:“我們可以改改計劃。”
*
花綠萼不知道半夏的打算,她隻察覺半夏出現的刻意,交好的也刻意。
不過也無所謂了。
既然她想要接觸,那就接觸吧。
畢竟……那個墜子編的真的好好看。
花綠萼決定給自己也編一個,為她未來的劍提前備著。
就這麼一連外出了好幾天。
花綠萼結束一下午的學習之後,剛走到飯館就隱約看到奚謹好像在與一個女人說話。
“?”
她走過去一看,是高瑩瑩。
花綠萼看著高瑩瑩,再看看奚謹。
高瑩瑩後撤一步,乾巴巴打招呼,“嫂子,你回來了?”
花綠萼唔了聲。
高瑩瑩:“我找謹哥哥說點事。”
花綠萼又唔了聲。
高瑩瑩咬咬唇。
奚謹倒是直白說了,“她路過,問我飯館做的怎麼樣。”
那支支吾吾的。
花綠萼視線在高瑩瑩身上掃了一圈,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她說,“吃飯了嗎,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飯?”
奚謹:“?”
奚謹看向花綠萼的眼神都震驚了,但也沒反駁。
高瑩瑩則是笑著應下了,“我聽說奚府想請謹哥哥回去,而且工契還有半個月,謹哥哥回回去嗎?”
奚謹:“不了。”
高瑩瑩啊了聲,“可是謹哥哥能付得起違約金嗎?”
奚謹:“可以。”
他今天聊天簡直是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但高瑩瑩熱情始終不減,“真的夠嗎,你之前娶親用了好多,給我們租房子也用了好多,還盤了個店鋪,謹哥哥還有多少積蓄啊?”
奚謹:“高小姐今天到底有什麼事?”
高瑩瑩被他這麼一說,臉色有點掛不住,“沒事就不能找謹哥哥了嗎,小時候謹哥哥還說要娶我呢,這會兒就這麼冷漠?”
奚謹反應極大,“我沒有!”
就跟狗狗被踩到了尾巴,大狗狗瞬間炸毛,“我從未說過這種話。”
高瑩瑩:“謹哥哥說過,隻是你忘了。”
她說要都沒給奚謹回話的機會,便歎息道,“算了算了,既然謹哥哥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奚謹皺著眉,有些不耐:“本就沒有。”
“你今日來到底有什麼事?”
高瑩瑩張了張嘴巴,看了眼花綠萼,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算了,謹哥哥不歡迎我,我就先回去了。”
小狐狸看的興致盎然,完全沒有自己也是戲中人的認知。
還熱情邀請,“彆啊,可以留這裡多玩一會兒,我們晚上一起睡,你和我講講奚謹小時候的事。”
高瑩瑩:“……”
奚謹忙說,“我小時候全在學廚藝,和她沒有任何接觸,啾啾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完全沒考慮高瑩瑩的感受,她眼眶一紅,“謹哥哥既然執意要與我劃清界線,那便如謹哥哥所願。”
奚謹真感覺有口難辯。
怎麼高瑩瑩今天說的話這麼似是而非,每一句都古怪至極?
還有花綠萼。
他解釋,“她之前對我很冷淡……”
花綠萼:“但小廚子偷窺人家漂亮姑娘,將陰暗的小心思藏起來了。”
奚謹焦急解釋:“我沒有。”
花綠萼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嘛,我們今晚吃什麼?”
奚謹沉默了兩秒,胸口湧出幾分委屈,“你不介意嗎?”
花綠萼:“介意什麼?”
奚謹撇過頭:“我都沒一口吃的重要。”
花綠萼驚奇看他,沒料到他竟然會說這類話,往常他都是把委屈咽回肚裡。
“那還不是謹哥哥做的飯太好吃啦!”
奚謹喉結滾動,裝作沒聽清,“你說什麼?”
花綠萼湊到他麵前,故意軟著嗓音喊:“謹哥哥?”
“謹哥哥——”
“謹哥哥聽清楚了嗎?”
話音未落,就被奚謹抱起來。
花綠萼驚呼一聲,摟住奚謹的脖子,“乾嘛,天還沒黑呢。”
奚謹:“我想先吃一點。”
花綠萼:“?”
這是一點嗎?
分明是億點點!
……
翌日。
花綠萼同一時間去找半夏學習編織。
奚謹:“你最近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出去。”
花綠萼:“對啊對啊。”
奚謹抿抿唇。
花綠萼:“我在給你準備一個驚喜哦。”
大狗狗眼神一亮,再也沒有蔫兒吧唧的神色,連看不見的尾巴都瘋狂擺動。
花綠萼摸摸大狗狗腦袋,“但是要等一段時間再告訴你。”
奚謹眸色越發耀眼:“好。”
小狐狸心想,真的好難拒絕眼睛亮晶晶的大狗狗呀。
她狠狠朝奚謹胸口蹭了幾下才揮揮手出門。
半夏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花綠萼垂頭編著。
半夏找話題道,“花小姐與奚謹的關係真好。”
花綠萼唔了聲。
半夏夢回昨日變成高瑩瑩,在奚家吃癟。
沒錯。
昨日的高瑩瑩是她變的。
這就是她們新的計劃,她們奚謹隻是個凡夫俗子,肯定經受不住誘惑。
沒了高瑩瑩,還可以有其他瑩瑩。
總而言之,奚謹肯定有扛不住誘惑的時候。
當然。
她們還覺得雙管齊下。
不過這會兒,半夏還在演,“真羨慕花小姐,能找到心上人。”
花綠萼又唔了聲。
半夏:“……”
半夏:“花小姐為什麼會和奚謹在一起啊?”
花綠萼抬頭一笑:“因為喜歡。”
半夏深深憂愁了。
真不知道奚浮玉是何等廢物,明明與花綠萼在同一個院子朝夕相處了那麼久——
反向相處,把心上人相處成仇人。
花綠萼:“我編好啦,這個真好看,謝謝你半夏!”
半夏:“花小姐學東西真快。”
花綠萼笑了笑,“那我回家了,以後就不用再麻煩你了。”
半夏:“不麻煩不麻煩,這也不算什麼大事,還要謝謝花小姐最近陪我呢。”
花綠萼:“?”
半夏:“就是最近遇到了個負心漢……”
她止住話題,欲語還休,“不是什麼好故事,就不和花小姐講了,免得汙了花小姐的耳朵。”
花綠萼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啦。”
半夏:“……”
你難不成就是傳說中屬下說“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你斬釘截鐵“不當講”的帝王嗎?
……
半夏見花綠萼回去,著急忙慌的跑到她回家的必經之路,設立幻象法陣。
這種幻象能夠搭建氛圍與情景,最是能迷惑人了。
而且她自身不用變幻。
隻要站到了幻象法陣陣眼,就會被花綠萼當成奚謹。
換句話說,這一條街都已經是了法陣,她就是陣眼。
如果不殺掉她,陣法是絕不會被看破。
半夏設置好幻象法陣,又將高瑩瑩的身影設置出來。
她在心中對高瑩瑩說了句抱歉。
但她真的得討好奚浮玉,因為她真的很想讓姐姐活下去。
今天這場戲,就是奚謹抱著高瑩瑩親。
半夏反複檢查法陣,確定無誤後,正要踩入陣眼——
等到了第三者的到來。
奚浮玉。
半夏條件反射的要跑,但想到自己一跑肯定還被抓,說不定還會被折磨,就停了下來。
她緊張道,“三公子。”
奚浮玉麵色冷淡。
半夏受不住這威壓,直直跪下,“洞主饒命。”
“屬下不是有意隱瞞身份不與洞主聯係,隻是屬下沒能找到妖丹,愧對洞主栽培,無言麵對洞主……”
奚浮玉淡聲打斷:“栽培你的是上一任洞主。”
半夏簡直進退兩難:“屬下永遠忠於洞主。”
奚浮玉沒興趣計較這些,“你在做什麼?”
半夏囁嚅道:“扮演奚謹,與高瑩瑩發生親密關係。”
奚浮玉:“扮演?”
半夏懂眼色的解釋,“洞主救了那妖族小殿下,可恨那小殿下竟然一點都不知感恩,與一凡夫俗子成親,所以屬下就想教訓她一下,好叫她明白凡間情感並不牢靠。”
奚浮玉眼神古怪。
心魔感歎:“語言真奇妙。”
他都成受害者了。
奚浮玉在陣法之中轉了一圈,找到陣眼所在,走了過去。
有點意思。
他還沒遇到過這類陣法,隻要有人走進陣眼,陣法才算激活。
半夏顯然誤會了。
她以為奚浮玉是想親身上陣,挑撥離間,於是再次發揮語言藝術,委婉道:“這類陣法是我們鬼族的獨門秘笈,洞主若是感興趣的話,不如站到陣眼,感受一下整個法陣?”
奚浮玉:“幻象法陣。”
半夏驚訝,“您知道?”
這可是他們鬼族霧鬼一脈的獨門絕技,從不流傳,他怎麼會知道?
奚浮玉:“隱約聽過。”
他正要踏進陣眼之時,取出一個小瓶子,冷淡道,“進去。”
半夏腿都發軟了,那白狐說何祿就是進了瓶子,之後何祿就死了,她不想死,想逃跑,但玄鏡洞留在她身上的禁製迫使她縮進了瓶子。
進去之後就愣了。
好像不太對。
瓶子裡麵很舒服,周圍的靈力像是在幫她解玄鏡洞的禁製。
難道奚浮玉不準備控製她們嗎?
那何祿為什麼會死?
半夏茫然的看向瓶外,卻已經被塞進儲物袋,再也看不到其他,沉沉睡了過去。
……
奚浮玉踏入陣眼,整條街宛若活了過來,虛虛實實,物隨念動,心中所想皆能在陣法之中浮現。
他驅散高瑩瑩的身影。
閉上眼睛構建了幾處場景,幾隻動物……
奚浮玉緩緩睜開眼。
學會了。
這陣法也不是很難。
正要破陣之時——
“奚謹。”
奚浮玉回過頭,見花綠萼狐狸眼勾著笑,朝他輕快地走過來。
很快就意識到,他此刻身為陣眼,正是奚謹的模樣。
這法陣什麼都能構建更改。
唯獨陣眼不能。
奚浮玉無意用奚謹的模樣與花綠萼牽扯,更不屑這般挑撥離間,正要破陣脫身——
食指忽然被花綠萼握住。
她驚訝道,“你怎麼啦?手怎麼這麼涼?”
奚浮玉身影一頓,垂頭看小狐狸,抿抿唇,慢慢露出了個笑,“剛碰了冰。”
靈力在周身過了幾圈,身體溫度逐漸熱了起來。
花綠萼沒有起疑。
她捏捏“奚謹”的手掌,又摸了摸“奚謹”的手臂。
嗨呀。
今天的妖丹滋補速度有點快哦。
難道是要突破瓶頸了?
小狐狸實在忍不住這喜悅,猛地抱住“奚謹”,臉埋在他胸口,“你心跳的比平常快哎,是因為在街上嗎?”
她小聲嘟囔,“明明知道有結界,他們看不到,怎麼還會害羞?”
“奚謹”渾身僵硬。
花綠萼抱著他的腰,熟練的蹭蹭他的胸,仰起頭,眸波流轉,軟著嗓音撒嬌,“想要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