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動作很快,在打賭後的第二天上午,就看到他在後黑板前忙碌的身影。
從他初步描繪出的輪廓來看,他是準備畫幾條在港口準備揚帆起航的帆船。
何天不太喜歡被人圍觀,所以直到放學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開始打稿。
耿耿本來想等他,但是被他以太晚回家耿爸會擔心的理由攆走了。
空蕩蕩的教室裡,隻剩下何天和路星河一左一右忙碌的身影。
路星河是那種一旦開始畫畫,就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全心投入在自己世界裡的人。
何天和他不一樣,不過他也不會去刻意打擾彆人。
所以兩人就很有默契地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做到自己什麼時候想收工了,就各自回家,連聲招呼都沒打。
但是這種安靜在隔天就被打破了。
“你是不是沒有出過黑板報?”何天無語地看著路星河,準確來說,是看著他手上的丙烯染料。
被打斷了思緒的路星河不滿地看著何天,他很討厭有人在自己創作的時候打擾自己。
何天歎了口氣,伸手指著他手上的染料:“我不是有意打擾你。隻是如果你想之後花很長時間一點點清理黑板,那你就可以用丙烯去畫。”
用丙烯來畫黑板報,是覺得自己太閒,非要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是嗎?
路星河小學的時候經常畫黑板報,不過那時候他一般用的都是學校提供的粉筆,上初中之後他就沒乾過這種事了。
所以一時之間沒注意到丙烯其實並不適合畫黑板。
路星河低頭看著手上的顏料,剛剛調好的顏料在顏料盤裡慢慢變乾。
何天從踩著的椅子上下來,把自己帶來的水粉遞給路星河:“先用我這個吧,我那邊還在構圖打稿,今天不急著上色。”
路星河爽快地接了過來:“行,明天我來學校給你帶一盒新的。”
接受了何天的好意,路星河也不像昨天那樣高冷,隨手把兩張擺在桌麵上的凳子拿了下來,自己坐了一張,拍拍另外一張招呼何天坐下。
“話說,你打算畫什麼?這構圖有點複雜啊。”路星河打量著何天的作品發問道。
“和你一樣,都是畫帆船。”何天坐下,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帆船?看著不像啊。”路星河又看了幾眼,還是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