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不為所動,冷漠地看著譽王,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但是他不生氣,不代表著有人就願意他受這種委屈。
一道健碩身影猛衝過來,憤怒地揮出一記拳頭,重重地砸在了譽王的臉上。
譽王臉都被這一拳砸到變形,在一聲慘叫聲中飛了出去,兩顆沾著血的牙齒從他的口中甩了出來。
掉落地上,恰好滾到了林殊的腳邊停下。
林殊看著腳下的兩顆牙齒,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兩顆門牙。
何天笑了。
這算不算衝冠一怒為紅顏?
林殊也跟著笑了,朝著蕭景琰看了一眼,轉頭和梁帝對視。
“林家勾結祈王,意圖謀朝串位,這是當年你將林家滿門抄斬、祁王府男丁殺儘時用的罪名。
如今我真的如你所說的這般做了,陛下,可還滿意嗎?”
梁帝說不了話,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林殊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再看了一會,林殊背過身走開了,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身看著何天。
“殿下。”林殊先是行了一禮,才接著說道:“當日殿下曾開口招攬我,我還沒正式給殿下答複。不過在回答之前,我有幾個問題,還希望殿下可以幫我解惑。”
無論是動作還是稱呼,都讓何天變得肅然起來,點頭說道:“你問吧。”
“那我想問殿下,以後史書,會如何評價他?”梅長蘇指著梁帝問道。
何天沉吟了一會,緩緩吐出了幾個字:“不悔前過曰戾;外內從亂曰荒;暴慢無親曰厲。”
此言一出,不隻是林殊,蕭景琰、言皇後等人都驚訝地看向何天。
他們都讀過諡法,知道何天說的這些都是諡法上記載的惡諡。
何天居然連個平諡都不願意給,這是要把梁帝徹底地釘在曆史的羞恥柱上啊!
“戾,荒,厲,好!真好!太好了!”滿堂隻有言侯有心撫掌誇讚。
“殿下不怕?”林殊好奇地問道。
他自詡看透人心,但是卻始終弄不清楚何天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有時候他都有種衝動,想拿把斧子破開何天的腦殼,看看裡麵究竟裝著些什麼。
何天笑著搖搖頭。
林殊看到的是他這具生於斯長於斯的身軀,但是內裡藏著的靈魂,
過了一會,林殊的聲音才繼續響起。
“殿下當日承諾過,若是我答應,殿下會出手為我療傷,使我能夠重拾一身武藝。我想問殿下,若是真的有此一日,殿下能答應恢複赤焰編製,讓我重返沙場嗎?”
“當然可以。你是武將,不是文臣,邊疆戰場,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赤焰軍之後,大梁已經挨打了太多年了,接下來,該我們打回去了。”
大梁就像一塊大肥肉,惹來了太多覬覦的貪婪目光。
這些年大戰不多,但是摩擦不斷,少了一大批精兵強將的大梁吃了不少悶虧。
被動挨打不是何天的風格。
戰爭是轉移矛盾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