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任務要求不僅僅是登基,還要做大做強,將梁國的蛋糕做得大大的。
這些因素加起來,都在告訴何天一件事:
登基後,打出去是勢在必行。
林殊這麼好用的工具人,何天怎麼可能放著不用?
“我知道赤焰軍活著的人不少,這些年隱姓埋名,有家不能回。他們若是願意,等赤焰軍重建之後,也都可以恢複原職,繼續在你手下效力。若是厭惡沙場的,多給些錢財,歸家做個富家翁也好。”何天補了一句。
“林殊代他們謝殿下恩典。”林殊又施了一禮,鄭重地謝道。
“可還有疑問?”何天挑眉笑道。
林殊搖了搖頭,雙腳一跪,砸地有聲,推金山,倒玉柱,沉聲道:“臣林殊,願為殿下效力。”
何天展露笑顏,但是有人比他這個正主笑得更開心。
蕭景琰的嘴巴都笑得咧到了耳邊。
眼裡還夾著憧憬,或許是在幻想著兄弟兩人以後可以攜手合作,一起馳騁沙場吧。
何天扶起林殊,說了兩句,然後就看向了言侯,眼裡透著詢問。
言侯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站在旁邊當觀眾,也該輪到他說話了。
言侯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起身後說道:“殿下,可否讓我和他們單獨說說話?”
言侯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梁帝和他的親妹言皇後。
何天點點頭,言侯投靠他的理由,就是何天承諾了會幫他向梁帝複仇。
此時就是兌現承諾的時候。
“景琰,帶蕭景桓出去吧。”何天使喚著蕭景琰,然後眼睛看了一眼還扶著梁帝的高湛。
高湛躲在梁帝背後,衝著何天露出一個笑容。
何天點頭回應,然後轉身離開。
林殊和蕭景琰跟在後麵,拖著像條死狗的譽王也離開了。
待眾人走了一會後,言侯才拔出腰間佩劍,拖著身子,向著床榻方向走去。
梁帝眼神變了。
和麵對何天、林殊等人時的極度憤怒不同。
望向言侯的眼神有些閃爍,但是又透著幾分解脫。
“十二年了,我等了整整十二年,四千多個日夜,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嘛?每每夜裡睡覺的時候,我經常夢見樂瑤、林燮大哥,你想知道,他們和我說了什麼嗎?”言侯聲音低沉,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冰涼的劍鋒架在了梁帝的脖頸上。
梁帝今天的脖頸仿佛成了武器架,是個人都想把劍架上來試試。
“他們說黃泉雖然陰冷詭異,但是不及人間汙濁,沒有那麼多人心如鬼的汙糟事。若是我煩了這世間,那就閉眼,去下麵和他們作伴,下輩子再做兄弟、夫妻。”
“但是!我怎麼敢獨死!怎麼能獨死!不帶上你,我有什麼顏麵去見他們!我苟活至今,就就是為了等這一天,能夠親自帶你下去見他們,押著你跪在他們的麵前,讓你親口說出自己的罪行。”言侯俯首,在梁帝耳邊怒吼著。
聲音如獅吼,如雷鳴,震耳欲聾,梁帝被震得眼睛都有些翻白。
他想躲開,但是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高湛麵不改色,扶著梁帝一動不動。
梁帝眼中露出一絲悲哀,連最信任的大太監,都站在了對方的一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