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紮實了。
花樣太多了。
他們瞠目結舌,許夢雪淡笑而視。
這才哪兒到哪兒。
“好了好了,誇張了啊,等真賣出去,你們再做這個表情,才更有說服力。”
啪!一個響指,許夢雪纖細白皙的手指,在他們麵前一晃而過。
“話不多說,也彆發愣了。雖然時間門不算早,我們也能趕得上第一個集。”
這是許夢雪賺第一桶金的地方。
不得不說,有種老朋友相見的熟悉感。
許小弟倍感意外:“現在就去?今天?這也太趕了吧?”
許夢雪:“當然,不去乾嗎,睡大覺?賺錢的時候,可沒有人會覺得趕。”
許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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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三月,東風送暖,花香襲人。
開得熱鬨的迎春花,如春日絢爛的星辰,綻放金色光芒。
如縷陽光揮灑其上,任它們隨風搖曳中,高低錯落,起起伏伏,宛如碎金落在了中間門。
櫻花桃花梨花姹紫嫣紅,隨風而舞的花瓣,在攢動的人群中,或落地在地上,或飄在枝頭,或散人的肩頭發梢。
一派春光裡,許夢雪的服裝攤兒再次出山。
雖然春光無限好,晌午的氣溫也逐漸升高。在外頭,風裡裹挾著冷意,晝夜溫差極大,還得穿棉襖,方才不會被變來變去的氣溫擊倒?
平常日子的集兒,到底不如過年的人多。
賣衣服的小攤,上頭還擺著棉襖棉褲棉襪,稍微趕早的,賣的也是棉夾克、厚褂子,沒有一個像許夢雪這樣,買的是一件單衣。
一件,用老話說就是,當不當正不正的單衣。
沒啥有用的時候。
不抗風,不耐熱。
攤子支好,邊上人看清她買的啥,本來挺緊張的,無形中鬆了口氣。
最輕鬆的莫過於賣衣服的同行,見到她擺出來的,有不客氣的,差點笑出聲。
“嘿,還真是什麼人都有。這想法另類哈,挺不走尋常路啊。”
“不走尋常路也得看點實際不是?貨砸手裡可就不好咯!”
有心善的,又不涉及相互競爭的,來提醒她。
“我說啊,你們咋進了這些貨,該不是叫人給坑了吧?咱們這時候,冷得很,哪有有人買這白不愣登的玩意兒啊!”
“姑娘,你說說你這能退嗎?能退的話,你也彆在這兒耽誤事了,趕緊拉回去退了吧。”
“這是電視上說的老外的襯衣吧?這老外穿的東西就是洋氣,跟吊喪似的。”
…………
有一個眼熟的老大哥,走過來,語重心長道:“大妹子,還記得我不?年前,我們一塊擺攤,我沾你光來著,本來不好賣的,都賣了。”
許夢雪這時也想起來了:“都在集上,哪兒你沾光,賣出去就是貨不錯。”
老大哥:“嗐,俺心裡門清。咱也打交道不是一回兩回了,你也彆怨他們說話難聽。要我說,真的聽我一句勸。你之前賣的毛衣多好啊,你再接著賣,雖然有撞了的吧,大家還都認你的貨,你換這個……”
老大哥沒有明白說,卻是搖搖頭,歎口氣。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熱鬨。近前,又有相熟的老大哥失望歎氣,不讚同。
對這些人來說,隻有一個核心點:
這衣服不應季,也不吉利,根本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