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雪也是驚訝,眼睛微睜,瞄易霆:“易霆這麼厲害呢?”
大漢滿臉後悔:“可不是,我以為十年了,終於能贏回來了,誰知道……感覺這回比十年前輸得更慘了。”
易霆臉上好似沒什麼表情,一雙黑眸平靜無比。
殊不知,易霆想的是:
廢話,在媳婦麵前他能讓人把他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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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靶場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
玩得暢快的許夢雪熱血沸騰,酣暢淋漓。
她沒想到打一場會如此釋放,隻覺得渾身的抑鬱和不爽全都散出去了。
當然,代價也很慘,她的胳膊酸疼不已。
易霆幫她按摩了一陣,稍稍緩解一些,到底還是疼的。
易霆黑眸中閃過幾分懊惱,像是後悔自己這一行為:“抱歉,我沒考慮到這點,早知道……”
許夢雪打斷他:“我今天玩得很開心。”
本以為從靶場出來,再騎車回市裡,便為今天的行程畫上句號。
誰知道,在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個九裡坡的地方,易霆竟是騎車帶她過去九裡坡。
為啥說是九裡坡呢?
倒不是說這裡有九裡長,而是真是一個小坡。
迎著小坡往上走,許夢雪不由自主地微微睜大杏眸,清亮眸子中倒映著小坡兩旁的景色。
月光如水,清冷明亮。
月光下,窄窄的小坡兩旁是盛放的刺玫。
刺玫,也就是野生小月季,花朵很小很密,不像專門培植的月季花苞那樣碩大繁雜。
這裡一朵朵小刺玫在夜色中迎風綻放,粉的、白的一片接一片,目不暇接。
綠葉繁多,卻是遮不住密而繁盛的小花。
走在小道上,偶有清風送來柔軟花瓣。
風中氤氳著刺玫的香氣,小路的遠處,與天相接的地方,是璀璨的萬家燈火和閃閃繁星。
許夢雪呼吸著花香,走過小路,來到小坡的儘頭。
儘頭處是比其他地方高的山坡,俯瞰而下,便是遠方的村莊、麥田、樹木與城市,再遠處,是被水墨洗過的天空。
夜晚的風微涼,耳畔是窸窣的風聲、蟲鳴鳥叫;鼻尖湧動的是藏著陽光氣息的花香與草香。
站著,看著。
一切真好啊。
許夢雪閉上眼,聽風聞香,張開雙臂。
易霆就站在他身側落後半步的地方,靜靜望著她,沒有貿然向前。
他心知,有些他想做的事還不到時候。
他可以慢慢等,左右一輩子還很長,不差這一時一刻,他們會一起走好久好久。
今天他隻想她開心。
她不一樣了。
他希望,她往後的每一天都像今天這樣。
擁抱自由,感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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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瑤瑤問起昨天爸爸媽媽去乾什麼了,許夢雪並沒詳細講她和易霆到底做了什麼,以“爸爸媽媽臨時有事情”糊弄過去。
瑤瑤是信了,在邊上聽了一耳朵的小煦信沒信,許夢雪沒法兒保證。
沒信的話,她也沒打算多做解釋。
這種夜晚的浪漫,她想藏在記憶裡,暫不想與人講述。
許夢雪還挺感謝大漢的,也就是孟鵬飛。
這是回來後,她想起來還不知道大漢的名字,特意問起來,易霆告訴她的。
孟鵬飛不是封城本地人,家都在外地,還沒結婚,平常一個人在這裡。
許夢雪便跟易霆說,改天約孟鵬飛來家裡吃飯,也算是感謝人家昨天帶他們去靶場看看,畢竟如果沒有孟鵬飛,他們昨天想去還挺難。
易霆答應下來,沒說具體哪天。
許夢雪也不催促,反正有空的時候聚聚就好,不必過於刻意。
她籌備著在暑假開起來第二家店鋪,也找介紹人幫忙看房子,為第二家店選址。
第一家選在了學校附近,第二家她就想選人流量大的市中心。
這就意味著空位置不好找,找了價格也不便宜。
許夢雪沒多限製,隻讓介紹人先找,到時候再具體看。目前還沒看到合適的位置,就去預設一些未來的困難,倒也沒那個必要。
藍心過來找了她一趟,約她下周五去和常老師見麵,常老師想見她。
許夢雪便知道,這是之前說的事應該是有下文了。
她答應下來,表示會準時過去,著手處理眼下最棘手的一件事:許小弟的遺留團隊問題。
因為藍心這趟來,也帶來一個好消息:她的同學認識下屆的學妹,學妹認識補習班的,剛好給推薦了一個。
她不放心許小弟自己過去,怕他謊報軍情,等走到補習班的樓底下,她又站住不動了,讓許小弟自己去。
許小弟還納悶:“姐,你咋不去了?”
許夢雪:“我想了想,學習是你自己的事,說句不好聽的,你愛學不學,反正你回不去我那兒了。所以你要是連自己都騙的話,我也沒辦法。”
許小弟:“……”
所以,當初說好的把他當人才培養,現在人才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