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雪姐,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岔了!”
王月娥驚喜不已,“這就是緣分吧,首都這麼大, 咱們吃個飯都能碰上!”
許夢雪點點頭, 衝她笑笑。
她也是意外, 在這裡會碰見王月娥他們。本以為火車一彆, 很難再見到。
不過, 再一想想, 都是來首都玩, 他們又有親戚在這裡,可能也是被推薦來的。
瑤瑤很喜歡這個和善的姨姨,和小煦一起乖巧叫人。
她今天紮著兩個丸子頭,一左一右趴在腦袋上, 蓬鬆活潑,俏皮可愛。
王月娥喜歡得不得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要不是怕弄亂那兩個可愛的小丸子,她得好好揉一番。
現下, 隻得作罷。
王月娥收回手,頗有些遺憾和意猶未儘。
“夢雪姐,你們這是吃好了,打算走了?”
“嗯。”
“那正好,我們也要走了,一起吧?”
許夢雪看了看她身後,王月娥注意到她的目光,忙介紹:“這個你認識, 我對象;這是我大姨家的哥,我表哥,楊江河……”
兩邊的人互相點點頭。
一行人出了餐館,許夢雪和王月娥兩人走在前頭,易霆帶孩子走在後麵,楊江河和張英凱走另一邊,聽著前麵人熱絡交談。
張英凱小聲給楊江河解釋原委,楊江河話不多,隻是點點頭。他不傻,自然看得出來,是自家妹子拉著人家喋喋不休。
如是想著,他轉頭,衝易霆頷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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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娥得知,許夢雪他們已經去看過升旗,逛過故宮,還去了人民大會堂,羨慕得不得了。
“我們住得遠,早上沒起來。我大姨想著,讓表哥帶我們吃點地道的。我本來還覺得遠,不想來,得虧是來了,才能碰見夢雪姐。”
王月娥真誠又熱情,許夢雪喜歡這樣的。這會的她,不像火車上愁緒滿麵,可見應該和親戚相處得十分開心。
他們一道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到了分開的時候,王月娥很是舍不得。
看她依依不舍的樣子,許夢雪邀請:“這樣吧,我們後天去爬長城,到時候咱們一起?”
說起這個,王月娥一掃分彆的不舍,瞬間打起精神:“那可太好了!”
她給許夢雪留下大姨家的地址,也讓許夢雪給她留個地址。許夢雪不光留了地址,還把房間電話給她,方便聯係。
如此便說好,後天一起爬長城,在首都飯店附近見麵。
說好,各自坐公交車離開。
許夢雪的公交車先來,她和易霆帶孩子先離開。透過車窗,看見王月娥奮力朝他們揮手,許夢雪心裡微動,也是同樣衝她揮揮手。
他們走後,楊江河看著王月娥,好笑地搖搖頭:“也不知道,你怎麼就那麼喜歡人家,恨不得跟過去。”
王月娥在自家哥哥麵前放肆許多,噘起嘴道:“怎麼,我喜歡人家也有錯了?我就是喜歡!”
“哎哎,你看你這丫頭,我就說一句,你還不願意了?”
“你說我朋友,說我夢雪姐,我當然不願意了!”
楊江河無語望天,半晌才道:“我是說人家了嗎,我是說你!”
正說著,他們等的公交也到了。王月娥率先一步上公交,留給楊江河一個無情的後腦勺。
楊江河看著她這副模樣,很是無語,指著她對身邊的張英凱感慨:“兄弟,平常你真不容易了。”
張英凱尷尬笑笑,解釋:“其實月娥平常不這樣。”
楊江河丟下一個”你看我信你嗎“的眼神,默默上了公交。
不過他剛有瞥見一眼,月娥的這個朋友住在首都飯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和這樣的交往對月娥百利而無一害。
重要的是,人家願意搭理月娥,也不必擔心她被騙什麼的。
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今兒出門,他媽可是交代了,要好好哄妹妹開心,她在寧省上班待得不開心。
不過現在嘛……
瞅了眼後麵哼小曲、晃馬尾的人,楊江河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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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雪回去,和易霆說了同王月娥約好去爬長城的事,由他來做安排,自己當甩手掌櫃。帶倆孩子洗漱,收拾,便各自躺床上睡覺。
走了一天,的確是累。
瑤瑤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許夢雪卻是越累越精神,索性爬起來,去客廳看夜景。誰知道易霆也在,她衝他點點頭,便窩在沙發裡,抱膝,頭埋在膝蓋處,望著窗外的景色。
易霆不知何時坐在她旁邊,伸手點點她的背,許夢雪疑惑回頭。
“我給你按按?”
許夢雪歪頭想了一瞬,便明白他的意思,整個人立即毫無防備地趴在沙發上。
易霆:“……”
這未免過□□速了些。
有力的雙手按在後背、脖頸,許夢雪舒服得可以哼出聲來。
她本來挺累的,被易霆這樣恰到好處、力度適中的一按,疲憊感頓時少了不少。
她回頭再看易霆,杏眸瀲灩,帶著幾分讚許。
易霆抬頭對上她的目光。
她本就長得美,此刻頭發慵懶地散在肩頭、沙發,烏瀑一般的頭發襯得肌膚塞雪,杏眸瀲灩波光,紅唇不點而紅,嬌豔似火,看得人隻想沉醉其中。
易霆忙低頭,專心按摩。
他怕再看下去自己就變成一團火,先燒成灰燼。
“轉過來吧。”
許夢雪聽到易霆的聲音,轉過身,靠在沙發上。易霆坐在另一頭,一手握住她白皙玲瓏的腳腕,一手按在她的腳低。
她差點兒驚呼出聲,瞪圓雙目。
易霆解釋:“你的腳跟紅了,腳底發硬,應該是累了,得放鬆放鬆。”
許夢雪輕輕回:“好。”
她的聲音帶了一點點啞,一點點蠱惑。
易霆垂著眼眸,眸色逐漸加深,手中的力道也加重,重得許夢雪呼出聲,他自己也才回過神。
剛剛他……他知道,這是她的敏感處,彆人一向碰不得,而他,碰之也會發瘋。
終於,揉完腳,兩個人皆是鬆了口氣。
許夢雪動動胳膊,感覺渾身輕鬆不少:“舒服好多,謝謝你。”
易霆麵無表情:“你不用和我這樣客氣。”
說完,轉身回屋,留一個背影給許夢雪。這副樣子,與剛才溫柔的人判若兩人,許夢雪才不慣著他這個臭脾氣,忍不住嘟囔,“剛還好好的,突然誰惹著他了。”
易霆卻去而複返。
他站著,許夢雪仰靠在沙發,兩個人一高一低,他看許夢雪,多少有點居高臨下的感覺:“可以當麵問,不用背後說。”
許夢雪撇嘴,不屑道:“誰背後說你了?”
易霆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小狗。“
許夢雪瞪大眼,仰看著易霆,幾乎給氣笑了:“你這人,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她氣咻咻的樣子,瞪圓眼睛,噘著嘴,真的好像一隻傲嬌的小貓。
易霆聲音都變得輕柔:“嗯,我是小狗。”
“這才差……”不多。
後麵兩個字沒說完,眼前便落下巨大的陰影,而後,許夢雪倏地耳根發燙。
她像做夢一樣,看著已經俯首低頭,認真給她臉上、腳上抹藥的人,眼底震驚無比。他怎麼可以在做了那樣之後,又像無事發生一樣,若無其事道塗藥?
若不是唇角殘留著他的氣息,感覺到剛才那份柔軟,她真會覺得自己是太累了,做夢了。
那輕若羽毛,恍若夢境的吻,就那樣猝不及防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