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錦伸手抱住了她。
雲沐把人摟在懷裡,啞著嗓子問:“還疼不疼?”
那聲音沙啞,鑽進耳朵裡後,激起一陣陣雞皮疙瘩。
刻意放軟的語氣,是與她平時完全不同的溫柔。
喜歡的人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問她疼不疼。
遲錦哇的一聲就哭了。
本來她不想哭的,因為最疼的時候,她都能咬牙忍著不哭出聲。可現在被雲沐抱在懷裡,聽她用心疼的語氣問她“疼不疼”,那眼淚就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疼,”遲錦哭的直打嗝,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就往女人筆挺的軍裝上抹。她嗓子沙啞,像是沙石在粗糙的路麵上摩擦發出的聲音,隻不過能說話,對遲錦來說已經是萬幸,“太疼了,從頭到尾從裡到外,沒有一塊不疼的。”
雲沐又想起她趕到研究室的時候,那團蜷在地上的黑影,呼吸亂了亂。她聲音更軟了一些,像哄小孩一樣說:“乖,我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說著她還真低頭,朝遲錦的手臂上吹了吹。
溫熱的呼吸打在手臂上,像是療效最好的藥劑,微風所到之處,痛感似乎真的減輕了。
遲錦彎著眉眼,笑盈盈地望著雲沐,兩人視線在空中膠著,不大的空間門裡溫度都開始上升。
雲沐慢慢低下頭,薄涼的唇貼在遲錦的唇上。
這是雲沐第一次主動吻她。
也是禁欲係的老乾/部第一次主動做出親密的舉動。
遲錦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躲開雲沐的唇,朝一旁看去。
屋裡的醫生一個不少,都還在那研究著什麼。
“你……”遲錦的臉色變了變。
這可是已婚的帝國元帥,她們兩個這麼肆無忌憚的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雲沐噙回逃跑的櫻唇,薄涼的唇在那上麵碾了碾,“他們看不見。”
以她的精神力強度,這個星係突破她構成的防禦的人,可能還沒出生。
遲錦稍稍放了心。
死裡逃生,難得再活一次,遲錦也主動了許多。她躺在雲沐有力的臂彎裡,伸手勾住對方的脖頸,仰著頭主動索吻。
兩個沒談過戀愛的人根本不會接吻,就這麼唇與唇相貼,互相吸吮。
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即使是這樣,也讓遲錦全身燥熱,腳趾不由得蜷起。
她仰頭,眼底媚態儘顯,望著雲沐紅的快要滴血的耳垂。
然後她唇角彎彎,開心的笑了。
原來動情的,不止她一個。
屋裡的人還在,遲錦也不敢跟她膩歪太久,怕彆人多想。
她推了推雲沐,後者意猶未儘地鬆開小妻子柔軟的唇。
垂眸看去,本來嬌軟的櫻唇變得有些紅腫,雲沐又在上麵輕輕親了一下,才放過她。
精神力屏障撤去,那些醫生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湊過來。他們聚在一起用遲錦聽不懂的專業術語討論著什麼,然後還抽了她兩管血。
他們拿著血,去檢驗室化驗去了。
明月走在最後麵,對遲錦說:“你現在身體傷未完全好,是留在這接著治療還是回去慢慢修養?”
遲錦看了眼她醒來的地方。
外表看起來像是帶透明罩的浴缸,裡麵是粘稠的綠色液體。“浴缸”上還有各種高科技按鈕,閃著綠色的燈。
躺了五天,遲錦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開始疼,當時搖頭說:“我能不能回去,然後每天到這來治療一兩個小時?”
從早泡到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短時間門的治療可以加快恢複的速度,又何樂而不為呢?
明月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遲錦掙紮著想從雲沐懷裡下來。
穿著軍裝的女人手臂有力,遲錦撲騰半天都沒下來,隻能眼巴巴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抱著自己。
“你把我放下來,”遲錦用手輕輕拍了拍她,“我喊迅蜂來帶我回去。”
雲沐斂著眉頭,沉聲說:“你重傷未愈,迅蜂又毛手毛腳的,萬一碰到哪裡怎麼辦。”
“這……”遲錦昏迷五天,現在剛醒,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要不讓迅蜂跟紅炎抬個擔架過來?”
雲沐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
“不行,萬一不小心,你從上麵掉下來怎麼辦?”
遲錦心說她還沒這麼傻,隻要用布條把她捆住擔架上,隻要綁的夠嚴實,就是安全的。
雲沐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沉聲說:“正好我現在無事,看在你為火鳳凰做出的貢獻上,就勉為其難的送你回去。”
明月還在一旁沒走,聽見這話,頭頂冒出了問號。
她很想告訴雲沐,你主動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一點都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