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頭不明白桑伊為什麼又開始害怕了。
他的躲避太過明顯, 這讓三角頭停頓下來。
他的確被三角頭嚇到了。
他手忙腳亂地從三角頭懷裡出來了,躲在床後小心翼翼地看著角頭。
角頭站起來了,它想要去抱桑伊,它無法忍受桑伊離開它的懷抱, 一刻也無法忍受。
它站了起來。
桑伊臉色更蒼白了。
他後退一步, 伸出手想要阻止角頭過來, 他的聲音沙啞, “哥, 你停下。”
桑伊離開寂靜嶺那天就是這樣說的, 讓它等一等, 它現在聽不得這句話。
它又焦躁起來。
它委屈又討好地伸出了觸手,然後慢慢地圈緊了桑伊的手。
桑伊手都抖了一下,他甚至不敢看角頭那裡。
角頭半強硬地把桑伊抱了回來。
一到角頭懷裡總是無可避免的會接觸到。
桑伊差點被嚇哭了。
他眼裡含著淚水,他看起來比角頭還要委屈又可憐。
他說, “哥,不要那個。”
角頭恍然大悟, 原來桑伊在害怕……
它安撫般的輕撫著桑伊的背。
觸手解鎖了更多的地方, 它現在去到了桑伊自己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桑伊繃著身體,他的底線又一點點後退, 他甚至可以接受觸手,但是絕對不可以——
他實在是害怕極了。
他曾經見一些離譜的描述,他現在覺得那樣的描述真的很弱。
他的眼睛掉落下來,可憐巴巴的看著角頭,“不要那個好不好。”
他絕對絕對不會讓這個東西……絕對絕對不會接受的。
他十分的肯定。
桑伊抓緊了角頭的肩,聲音沙啞地,“角頭。”
角頭的手能在白皙的皮膚上,輕易地按出一下紅色。
觸目驚心的, 惹人憐愛的。
角頭愉悅起來。
黏膩的觸手,輕易地滑動。
“哥。”
桑伊的聲音在此刻有些微的破音。
他的鼻音很重,黏糊糊的,帶著哭音。
但是這並不是因為痛苦。
桑伊咬緊唇,有些崩潰地把腦袋埋入角頭的懷中。
角頭身上的肌肉也緊繃起來。
懷裡的青年在哭,壓抑的聲音讓角頭難以忍耐。
它收回來了那根觸手。
放過他了嗎?
桑伊茫然地看著角頭,像是不明白角頭在做什麼。
角頭粗糙的手指和柔軟的觸手完全不一樣。
桑伊腦子有些空白。
“哥。”
桑伊的聲音又輕又柔。
角頭在試探著桑伊的底線,它並不能太直接,它需要委婉一點,以免桑伊不能接受。
桑伊再一次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推著角頭的肩,看起來哭得很慘。
[彆怕。]
角頭這樣安撫著。
“不…”
桑伊哭得可憐極了,他試圖用眼淚喚醒角頭的同情和憐憫。
但是並沒有用,在這種時候,他的眼淚和哭腔隻會讓角頭更堅定而已。
角頭一邊用觸手溫柔地舔舐掉桑伊的眼淚,一邊扶著桑伊往下。
它的所有物,需要好好地保護著。
[桑伊。]
桑伊哭得更厲害了。
沒有被觸手舔淨的眼淚全部蹭到了角頭的身上,桑伊難過得好像自己下一秒就會死掉一樣。
[都是我的。]
角頭滿足了。
它就知道,桑伊可以的。
……
屋外依舊寂靜無聲。
除了那間屋子裡傳出來的聲音,寂靜嶺就好像空無一物。
在天色暗下去之後,屋子裡的聲音終於變得小了些。
但是僅僅停頓了一小會而已。
這像是一場單方麵的暴行,但是屠夫能輕易地察覺到它行刑的對象心情如何。
最初的痛苦之後,屠夫知道,它要處決的對象並不抗拒了。
它抓著處決對象的肩,開始了新一輪的刑罰。
桑伊趴在床上閉著眼睛。
他睡著了。
睫毛因為淚水而凝結,可憐到了極點。
角頭的手指撫摸過青年身上的顏色,此刻對此敏銳的青年身體哆嗦了一下。
角頭的手移到了桑伊的肚子上,那裡軟軟的。
它有些愛不釋手的又按了按。
這時睡夢中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哥,不要。”
角頭有些遺憾地收回手。
它小心翼翼地把桑伊抱進懷裡,也許是這個姿勢給桑伊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桑伊又顫抖起來。
角頭輕輕地拍著桑伊的背,讓青年陷入了沉睡之中。
……
桑伊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睛都睜不開。
他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在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後,陷入了沉默。
酸脹的小腹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他發現罪魁禍首還抱著他,觸手纏著他,像是害怕他再次消失了一樣。
底線……已經沒有什麼底線了。
明明一開始十分拒絕的。
所以後來又是怎麼回事呢?
桑伊不願再去回想。
他甚至覺得,好像可能有點天賦異稟——這樣的天賦他也不是很想要。
太可怕了。
他不想再接受第二次了。
最重要的是,角頭太可怕了。
它像是永遠不知道疲倦一樣,觸手溫柔地舔舐著他的眼淚,安撫著他,但是卻——
桑伊強迫自己把腦袋裡的畫麵清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