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穿成男配他媽的十九天 【二更】“男主……(1 / 2)

就當沈玨羈絆住了她的腳步, 顏暮內心卻並沒有橫生出原本的溫情來。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顏暮避開這可笑的有關於“管不管”問題,一味道,“如果你希望我幫忙處理, 我想我剛才已經替你基本上擺平了禍端。”

可這擺明著不是沈玨想要的答案,他正欲迫切地張口再問,可突然在他們母子之間門單獨的相處當中冒出了另外的人。

蒲予暉一夕之間門陡然出現在這個拐角,麵孔的神色卻根本不像是不經意, 而是他已經提前在樓梯口作好準備,並且恭候多時。

這令沈玨心中的警鈴大作。

他誤以為蒲予暉的到來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極有可能因為之前的一些私人恩怨,企圖向他母親打報告。沈玨對此避而不及。

他故意支開蒲予暉, 言語刻薄道, “這裡有你什麼事,你一個尖子生不好好去讀書跑到這裡來想乾什麼?”

“沈玨。”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母親製止了囂張的他,一轉對自己的神情不耐, 語氣溫和地問, “請問這位同學是有什麼事情麼?”

“有事。”

男孩聲色沉著。儘管看似清貧,但同樣的藍白校服穿在他身上倒影出這個年齡段的少年感來,過道拐角微弱的光影倒在他的眼底, 他的眼睛仍然清澈見底。

顏暮腦海中浮現了那天咖啡館外的一個單薄身影,自然會想起了那人的身份來。

“勞請您陪同我再回教導處老師那兒一趟。”

“好。”

這時候的沈玨對比之下何其幼稚且無理取鬨,他的臉上窘迫無光, “我不要你管了, 彆聽這人的胡說八道,也彆再折騰回去見老師了,真沒這必要。”

“與你無關。”顏暮冷聲拒絕沈玨的安排。

落差之下, 沈玨跟著被淋濕的大黃狗似的,毫無區彆地跟在了顏暮的身後,隻是他的眼神很很向蒲予暉刀去。

顏暮這下也總算明白自己兒子下場這麼慘的原因了。

她要是蒲予暉,在年少時有這麼一段的時光,也很難再心慈手軟吧,甚至說不定她會更不擇手段——

與此同時,她朝著蒲予暉施以一笑,仿佛理解並且無條件地支持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就連顏暮本人也認為,這次蒲予暉的鼓足勇氣,大致也脫離不了對沈玨的控訴,她對自己兒子的過錯心中有數,萬萬沒想到蒲予暉開口卻是,“我今天在體育館裡背單詞,正好全程目睹了兩位同學的打架過程。”

聽這樣子,他看似不是來控訴的,而是來替沈玨洗白的。

不僅連顏暮的神色一驚,就連沈玨也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另外還賴在原地逼逼賴賴本想著榨取些沈家財富的母子則是一臉驚慌失措。

江岸直呼,“蒲予暉你搞什麼鬼,難不成要為沈玨那小子說話嗎?”

可能是意識到教導主任另類的目光,他才停止了他的罵罵咧咧。

顏暮很快恢複她一貫的理智和平靜,事到如今,既然有人出麵要替沈玨解釋這其中的來龍去脈,顏暮作為沈玨這一方的家長,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沈玨的臉上卻青白相交,一口回絕道,“蒲予暉,用不著你來做這個好人。”

江岸長歎了一口氣。

以為蒲予暉就此打住,一切因果又將天.衣無縫並且十分合理,沈玨這蠢人還是得乖乖給他送上一筆不菲的補償款。

他沒想過蒲予暉這人有他的執著,而且在社會上做送水搬運,搓磨多年的蒲予暉更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他並沒有直觀地以江岸那些惡心而又世俗的話一字不落地吐露出來,而是將前因後果簡化成,“我想,江同學對沈玨進行了一些列的人身攻擊和侮辱,並且在沈玨同學製止以後,他完全沒有消停的跡象,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蒲予暉的話音未落,就聽見江岸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現在的有錢人真是橫行霸道,欺負了人,還能花點小錢找彆人對口供,串通過後來汙蔑我的兒子!”

但她卻有一點不知道,來者不是彆人,而是蒲予暉。

他是新安國際從隔壁六中挖過來的天賦異稟實力最強的初中生,與此同時,蒲予暉雖然身陷貧困,但為人清正剛直,這是新安國際在校師生公認的事實。

此時,教導主任當然知道她的天平應該側向哪端了。

蒲予暉麵對女人的血口噴人,瘦削的臉上卻並絲毫沒有任何焦躁不安想要回避的神態,他淡然地告知,“如果江岸同學的家長並不相信,我想可以調取這一段時間門的監控。”

而蒲予暉朝著寬大的木質辦公桌上隨手放下了一張記憶卡。

很顯然,作為初三學生會主席的他之所以姍姍來遲,為的就是調取這一份監控。

當然他並不向往那位阿姨真聽見這些汙言穢語,他篤信江岸這種小人沒有勇氣會真去播放一遍這記錄下來的片段。

果不其然,江岸縮在偌大辦公室的一角,身子也隨之顫抖起來,而在他媽的棍棒之下,更是欲哭無淚,一個追著兒子打,一個四處逃竄,儼然他和他母親的追逐變成了在這個辦公室乃至整層樓都令人啼笑皆非的鬨劇。

而江岸本身的背棄和汙蔑更是使得他像個過街老鼠,而不僅僅是個笑話。

江岸不是靠家庭實力混入新安的,更不可能靠他爛得不能更爛的成績,他本身就是靠了父親托人的邊緣關係,走了些歪門邪道,才勉強被學校收下的。

如此一來,新安對他的處分可能不止是記過,還有可能是“開除”。

見狀,江岸明明是在被他親生母親的追打當中,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朝蒲予暉這窮學霸瞪了一眼,環顧四周後又發誓道,“總有一天我要對你還有……你們對你報仇的!”

在場的人就連顏暮也沒能幸免,都在他指向的範圍內。

顏暮不以為意,她認為男主的光環就在身邊,這一次她與男主站在同一側,而相互為謀,至於一個屁大點的小孩,自然不足為懼。

如今有自己在這撐著,未來她想蒲予暉也不會對那人的行徑熟視無睹。

隻當江岸是中二病發作罷了。

不過,蒲予暉能夠避開個人恩怨和成見,拋下包袱來為沈玨發聲,這令顏暮對這孩子的欣賞又不自覺地多上幾分。

而迎上母親對彆人家小孩十分推崇羨豔的目光,而對自己則是完全的冷落,強大的反差之下,沈玨悶悶不樂地意識到自己被徹底忽視了……教務處的老師們還在因為這母子鬨得不可開交的場景而煩躁,直到年輕的女老師最後喊來保安室的人才將這兩人驅逐出學校。新安國際也總算恢複了往日的靜謐。

她望向優雅如顏暮,朝著她神色略有些驕傲地介紹起了他們的學生。

“這位站出來發聲的同學叫‘蒲予暉’,是我們新安國際從六中挖過來的學生,我們為他免去了學雜費,他個人的學習天分很高,奧賽上估計也能為我們新安取得不錯的成績。”

“是嗎?”顏暮附和道。

蒲予暉在這種被過分誇讚聲包圍當中神情略微有些尷尬,可顏暮臉上寬和的笑倒也不吝嗇,完全沒有任何家長在感知他與自家孩子不同的時候產生的嫉妒和憤恨,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前輩,滿眼欣慰地望著她的晚輩。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蒲予暉從老師那裡得來過,從同學那裡得到過,卻不曾在同輩人的父母身上見識過。

他差點迷失在這種強大的鼓舞人心的讚許中,忘了自己要來這裡的初衷,他這時想起,抬眼問去,“阿姨,我們能否私聊過片刻?”

他料想這個風光霽月的女人並不會拒絕,可當她真正答應的時候,他還是真高興了一下。

就好像自己的道了真正屬於長輩的認可。

沈玨這時卻突然冒出來,“你要乾什麼,蒲予暉?”

蒲予暉貌似習以為常,對此也並不生氣,他對著沈玨過分在意和敏感的樣子,一字一句道,“我認為今天的這件事,你還欠我一聲‘謝謝’。”

沈玨卻又變得跟自己較真似的,彆過臉去,固執地就是不肯道聲謝。

倒是顏暮替他發了話,“謝謝你啊,蒲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