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二十五天 當著他的麵……(1 / 2)

沈玨身邊的人這會兒還在絞儘腦汁在想怎麼帶他混進去的法子, 卻發覺沈玨這人反而變得十分心不在焉,應證著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話,幾個同行的人原本臉色就焦灼尷尬, 這會兒更是對沈玨心懷不滿。

“要我說沈大少爺,您也彆四麵八方地巡視了, 還是想想咱一行人怎麼進去吧。”

“是啊是啊, 再過一會舞會都要開始了。”

“實在不行的話, 倒不如你再親自和林微微說一聲唄,萬一人家允許了呢……”

最後的聲音越壓越低,但這並不影響這群人想要把能不能進去的這件事推給沈玨本尊自己。

這幾人之所以心急如焚, 大抵也不是為了沈玨而真著急, 他們如今也為了自己說出的謊話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這不他們奔波了一晚上,也沒弄到點可口的食物,看著琳琅滿目的餐盤源源不斷地端了進去,他們這群人哪有幾個不嘴饞的?

丟人現眼也就算了。

尤其是在這荒郊野外,度假村的彆墅邊上的商業配套還沒齊全起來, 要對付一下晚飯簡直是異想天開。

他們這不是把相乾的和不相乾的都找上了一通, 還是沒有法子, 索性想跟沈玨攤牌了, “玨哥, 追林微微的事一時半會也急不得,要不就等以後再說吧……”

幾個人餓著肚子、還要陪同沈玨一起被人嘲笑, 怎會不心急如焚——

可沒想過就是到這會兒功夫了, 沈大少爺還是沒完全死心,這不他又目光史無前例地放空般呆滯起來了。

“玨哥,咱彆發愣了, 該怎麼做你隻要給兄弟幾個一個暗號。”

“閉嘴。”

沈玨目光閃過一絲暴戾,而且不像是平常簡單幾句話就能哄好的那種。眾人不敢再督促,隻覺得必然是沈玨這小子因為追求無果,傷了自己的麵子和自尊,這會兒功夫和他自己在較真呢。

荀康第一個想撤,畢竟平時當孫子,他也無所謂,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三番五次地打壓,還要因為混不進去而聆聽大少爺的謾罵。

這就有些不值當了。

“我們晚上還有點事情。”荀康翻箱倒櫃,也沒找著什麼合適的借口,於是直接主意要走。

沈玨沒有挽留,來之前或許是真為了林微微,可眼下,卻有了意料之外的情況。他揮手,倒也不像是要拖著那群人下水的節奏。

見狀,他身邊這幾個平時情比金堅的兄弟,一個走得比一個快,沈玨的目光則是專心致誌地望向那輛優雅的賓利,屏氣凝神等待著車上的主人下來。

早在那人下車之前,沈玨已然做出了判斷,他認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輛車上的主人應該就是她。

而他他也沒有失望——

顏暮此時正用單手打轉最後一圈的方向盤,在這段陡然的上坡路掛檔歇了火,轉頭又將停車鑰匙隨手扔給了迎麵走來的接待小哥點頭示意。

“麻煩了。”

隨後,顏暮就見到不遠處朝她迎麵而來的今晚主人公,她並不吝嗇她的讚美之詞,察覺到微微今天不同以往的妝造,純情少女可能是身戴黑色絲絨手套的緣故,略帶一絲成熟的氣息,她脖頸間珍珠項鏈也很耀眼,“你今天很美,也很賞心悅目。”

又拿出了一份寶格麗的限定款項鏈作為微微的生日禮物。

這時候,如果顏暮隻需要交涉的對象是林微微,那她相信今晚的她們一定會相聊甚歡,但是有了林易渚這個礙眼的家夥,這個夜晚的具體走向說不準了。

“顏暮,謝謝你的捧場嘍。”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林易渚臉上麵露的喜悅和他口中說出的這句客套話完全不相符,他那驕傲自滿的神色,很難不令人覺得自己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才特意過來的。

隻不過,今天是微微的生日,顏暮不至於戳穿微微父親的假麵,更不想令微微留下任何不愉快的記憶。

不過她也已經簡明扼要地說清,“林總,我很喜歡你的女兒。”

言外之意,她的這份喜歡和林易渚是無關的。

林微微似乎當場就看穿了自己老父親想要表現自我卻沒能展示的心情,不過比起挽回父親那略微有損的顏麵,她更擔憂的是父親這種過分的熱情是會影響到顏暮對她的觀感,更害怕顏暮從此以後不會再重現在同樣的場合。

微微還沒來得及正式表達她的感謝,她那位從來就不主動社交的舅舅冷不防從她身後冒出來。

“姐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紀宥今天並沒有特意地穿著打扮,但也並不妨礙比起第一麵所見時衣著的隨意,在他外甥女這場重要的生日會上他穿戴正式。

身上自然也就少了男大學生特有的朝氣,反而深有有著一股近乎內斂的如同男人的沉穩。

他的眼神又幾分無法理解的困頓,淚痣在眼角還泛起的紅意愈發深沉。

而麵對這樣不同尋常的眼神,恍若顏暮自己不給對方一個合理不過的解釋,她都快心裡過意不去了,然而,小小的插曲還不足以徹底令顏暮慌了神。

顏暮單手扭轉著手腕上的冷金屬鐲子,用慣用的平淡語氣反問道,“那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姐姐,微微是我的外甥女。”

紀宥立即解決了顏暮的困惑,卻又抬起眼眸來微微以灼人的拷問目光望向人群中央的顏暮。

而此時,女人絲毫沒有要特意解釋說明的意思。

林微微同自己的舅舅紀宥一塊兒長大,總能從一個眼神中心領神會,看出對方的真實意圖。此時,她看著紀宥無力而又納悶的樣子,像是極其不想要顏阿姨出現在這一場合。

不像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姐姐而有所排斥,更像是為了他自己本身,而討厭這種情形下的相遇。

那眼底的幾分貪慕,她又如何看不出來?

林微微又在什麼時候見小舅舅做事如此急切尋求一個答案並希望對方立馬矢口否認的的樣子?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任何其他人身上,林微微都會覺得很意外,但興許是見識過顏暮真正的魅力,她反而覺得舅舅此刻的局促不安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林易渚這時候卻一下子看穿了這昔日小舅子的心思。

他不動聲色地抿了口紅酒,一手托舉著他的紅酒杯搖晃,一邊擠到人群中央自說自話道,“自家人相互認識,也不足為奇。”

隨後,他拿起酒杯,愉悅地一飲而儘。

而他這看似波瀾不驚的一句話似是無聲的提醒,之所以紀宥能和顏暮攀上關係,是因為顏暮是他家庭的一員。

他這自以為高明的突破進展的說明,令顏暮徒增了幾分煩惱,她是想過林易渚不要臉,但他這副不要臉的樣子完全不同於最當初的見麵了。

“我和林總是老同學,最近這陣子恰巧又個合作項目……也有幸認識了微微。”

極度繃緊的紀宥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是他這口氣還沒有鬆太久,他那姐夫曾經玩世不恭卻又極好相處的眼神莫名變得不善了。

顏暮並不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回再對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進行說明,如果這一場其樂融融的派對,她願意參與,如果這群人隻關心無聊的八卦的話,那她也不介意提前走人。

而四周,莫名朝著她行注目禮的人越來越多了。

顏暮隻能說有時生活真操蛋。

什麼人都混在了一起,就比如善解人意的微微,偏偏有個極愛鑽空子的老父親;什麼事也都湊在了一塊,就比如紀宥平常看上去幾乎溫和得毫無攻擊性,隻是個有所熱愛且心性單純的熱血青年,看上去對自己出現在微微的生日派對上不僅頗有微詞,而且有所排斥——

也是,顏暮自知,她出場的方式和父女倆的迎接,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誤解。

而紀宥既然身為林微微的舅舅,就算接受了姐姐姐夫的分道揚鑣,這也從不代表著他希望有任何人取代他姐姐的位置。

他執迷不悟地站在她的身前,她似乎能夠預感到下一步他連自己的投資都想通通還回的決心了。

“給我三分鐘,你們先進場,”顏暮不像是在和林易渚商量,而是直接告知,“我想和紀宥單獨聊上兩分鐘。”

按理說,林易渚也早就摸清了她的底線,明白她處事為人的原則,可他偏偏卻逗留在原地,對他原先的妻弟疾言厲色道,“沒什麼話非要放在現在說吧,舞會就要開始了,我想差不多是時候輪到我和顏暮來開第一場舞了。”

可他那常年緘默不語的小舅子卻沒有保持他的沉默,“既然顏小姐願意和我解釋,我又怎麼能拒絕呢?”

他周身上下沒有如林易渚一樣強大的氣場,但他這張過分年輕清俊的臉卻是林易渚望塵莫及的,到底是歲月在男人臉上留下了痕跡,儘管林易渚一位心態年輕,但在這青春洋溢的麵孔前到底有幾分不自信。

“講快點,不然我覺得你以後也就沒有和微微見麵的必要了。”

林易渚臉上揚起著一抹古怪而又有玩味的笑,似是玩笑,卻更像是不客氣的警告道。

這時候的紀宥也不再可以尊稱他一聲“姐夫”,而是不卑不亢地給予林易渚以更為強大的沉默。

……

顏暮總算從一大群人當中抽出身來,她始終認為解釋不是有必要的,但有的時候人總是不得不解釋 ,以求得心中更大程度的圓滿,但求問心無愧。

於是她在此刻拽過紀宥,也顧不得冷硬的作風,“我與林總平日裡不熟,我沒有任何企圖要嫁入他們家、給微微當後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