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二十四天 【二合一】……(1 / 2)

臨近暑假, 林微微生日會在即。彆說沈玨班級裡有幾個人聽到了風吹草動,整個新安國際都在探討著校花林微微和她那萬眾矚目的生日派對。

沈玨身邊的人尤為上心。

“林微微是沒有邀請咱們玨哥嗎?”

“我猜可能是邀請名單上人太多了,一時疏忽了, 忘掉了一個, 也是常事。要是等會想起了,可不得眼巴巴地打電話過來問玨哥的行程安排。”

“誰能不對我們玨哥動心,我覺得林微微大概是憋著不說唄, 其實就等著你過去。”

千篇一律的話聽多了, 沈玨自己都覺得煩, 再說, 要不是這群人起哄,自己私底下追個林微微也不至於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儘管沈玨也知道這些不過是虛假的恭維,但作為沈光耀唯一兒子的他總覺得這些話有幾分在理的。

要是林微微真對自己不上心,那天她完全可以從一開始不搭理他。

這時候的沈玨可能還無法分辨什麼叫做“禮貌回應”, 什麼又是“寒暄客套”, 他將那些視為林微微並沒有完全拒絕自己的證據, 隻不過,這陣子家庭的變故, 他無心探知自己的感情。

他的思緒還停留在今早從彆墅一樓的洗手間無意發現的煙頭上麵。

他原先以為那人是最近開始抽煙的。

但沈玨以前就曾注意過這個不為人知的細節,有次他偶然肚子疼,正好用到這個私密的衛生間, 他記得那會兒在這個光潔的大理石角落裡, 似乎有個黑色塑料袋, 而這個塑料袋藏得極其隱密,前頭還有個白色垃圾桶擋著。

沈玨不禁懷疑,那袋子裡是否就是打包起來的煙頭,隻是他從未求證過。

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時候開始懈怠的。

沈玨知道這會兒功夫想要打發走他所有的狐朋狗友也不現實, 於是乾脆掏出了幾張票子,讓他們先去電競酒店那裡開房,自己等會兒再過去。

他的朋友拿了錢,也就不打算接著賴在原地陪他了,臨走時分眼神戀戀不舍的,不過不像是兄弟情的突然乍現,更像是掂量著他錢包裡還有幾張紅票子,他收回錢包,又見那人神色如常地說,“哥幾個先去開好機子,在那裡等你啊。”

沈玨揮揮手,恨不得立馬趕走這烏壓壓一片的人。

他思考再三,還是給父親沈光耀打去了這通電話,先是例行的小心翼翼的詢問,“爸,你這會兒忙不忙?”

沈光耀的確在這個家抽過一陣子的煙,不過因為他母親的不喜,之後索性就戒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反正,沈玨從不認為父親是個會不履行承諾的人,他崇拜父親,更了解父親,他認為沈光耀就是個自律到極致、對自我管理足夠嚴苛的人。

一旦戒掉了某種習慣,那他基本上不可能再去沾染。

沈玨更願意相信那是幾個裝修工人或是家裡的園丁留下的煙頭,也不願意相信是父親會去碰那些煙草。

“有事?”

父親低沉的聲音傳來,沈玨反而下意識後悔打這個電話了,啞口無言地解釋他今天撞見的場景道,“爸,我今天……”

沈光耀身邊似乎不斷有秘書們商量探討民事合同的細碎聲,直至他忍耐了兒子足足半分鐘的沉默以後,他語氣不善地提醒道,“有話快說,半個小時之後我要飛一趟仁川。”

“沒……沒什麼事。”

這時候,沈玨已經沒有確認的心思了。是父親抽的又如何,不是他抽的又如何,難不成父親會為了這麼大點的小事跑回來和他解釋。

興許連母親從頭到尾也不知情。

沈玨到底是年輕不經事,沒辦法徹底問清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又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背著他們……不對,現在根本就是明著抽煙。

母親走後,他已經明目張膽到無需顧忌。

可那邊的父親並沒有察覺到他今天的異樣,而是冷聲道,“沈玨,想必你對父母現在分居的狀況也已經有所了解了,沒人在家裡管你,你也一個人自由散漫慣了。我給過你一張黑卡,想來對你在物質層麵也沒有虧欠,所以我希望你這段時間可以揮霍你的錢財,但是切記不要惹是生非——”

這反而從一場兒子對老子的質疑轉變成了老子對兒子的警告。

然而,沈玨還沒有開始直視父親的警告,並且說聲“放心”,那邊的電話已經被無情掛斷了。

言儘於此,沈光耀從來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沈玨麵上徹底沒了表情,他鼓足勇氣把今早想發給顏暮的消息發送過去,問起有關深夜火鍋的事來。然而,他等上良久,也沒有等來任何的回應。

其實原本的追問,也不止是為了自己,他承認,也有他媽媽的緣故,母親對煙味素來不喜,他總覺得自己站出來的話——

就像是為了過往的母親說上了兩句話。

然而,事與願違。

於是他又重新回去找那群狐朋狗友,而一闖入他預定的電競房裡,沈玨幾乎立馬就再度聞到了煙草燃燒的味道,而且可能因為香煙的不同質量,比起上午那根味道重很多。

電競酒店的空氣本來就很渾濁。

以往,他身邊也不乏抽煙的人,一直以來的沈玨熟視無睹,直到今天他覺得這煙格外惱人起來。

沈玨二話沒說,上前直接從荀康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的那根煙給拽下來,踩在了地板上,又踢上了兩腳。

荀康知道沈大少爺脾氣不好,但也沒想過會惡劣到這種地步,他怕沈玨莫不是瘋了,才一上來就整這出。但江岸和沈玨的衝突曆曆在目,他自覺他們這群人和沈玨對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占不到什麼便宜,這有什麼必要呢。

為什麼不能用大少爺的錢,讓自己的假期過得舒舒服服的呢。

荀康舔著臉,趕緊賠禮道歉道,“玨哥,你不喜歡煙味直接跟我說一聲就成,怎麼能辱沒了你高貴的腳,哪裡用得著您親自給我滅煙呢。”

沈玨的臉上依舊沒有好氣,他看上去並沒有因為踩了這一腳而蘇爽,而是心事重重的望著窗外無邊的景色。

另外幾個打遊戲也不由戴上了耳機,生怕一不小心惹惱到了沈玨這個大金主,日後沒有這樣肆意揮霍灑脫的日子。看看那個被驅逐出新安、父親差點丟了工作的江岸,就是活生生最好的例子。

有人甚至為此害怕吵到沈玨,又去這棟大樓下麵的自習室裡,難得的借了兩本書。

回來的時候也不敢大聲說,他又看見了蒲予暉,隻能趁著沈玨去洗手間的時候,壓低聲音和四周同學八卦道,“媽的,學霸就是學霸,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學習也不累的。”

就算沈玨不在場,他們並不需要刻意的拉踩,這群人對這樣的蒲予暉這種勤奮刻苦的貧困生也相當刻薄,不為彆的,蒲予暉那張清俊內斂卻又不自知的臉挺耀眼的,林微微以外,對他有好感的女生也不少。

人們常說,女人善妒,可男人的嫉妒心才是真正的可怕。

荀康暗自嘲笑道,“他那種貨色,就算高考當了狀元,給新安爭了光,到時候又有誰會記得他這種出身的無名小卒。”

周圍人附和,“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他什麼鳥樣了,隻記得他愛裝逼,解題解完了屁都不放一個。”

“林微微邀請他了又怎樣?”荀康眼底閃過一絲的不甘心,不留情麵道,“他恐怕連一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吧。”

周遭又是一片奚落的笑聲,直到沈玨從洗手間出來,他們立馬消停了,生怕沈玨知道蒲予暉被邀請而他一如既往被忽略的事實。

……

蒲予暉今天在自習室的狀態不佳。

他發覺無論如何他都專不了心,他的視線老是停留在這隻年代久遠的手機上,停頓在她發來“生日派對”邀請的鏈接入口上。

鏈接點進去的頁麵花團錦簇,無數粉色玫瑰在背景板上閃耀,那種格格不入的強烈感覺又來了。

他不是不想去——

說真的,也正如那些人所想,蒲予暉並沒有一件合適的禮服。

蒲予暉的確是想過要去租借一套,但一套普通的燕尾服的租用價格,趕得上奶奶一個月吃的阿司匹林和阿托伐他汀。他實在沒辦法做一個自私任性的孩子,為了一時的虛榮而揮霍,但他更不想自己穿著丟人現眼的校服過去,以示自己不同流合汙的“清高”。

那是對她的冒犯。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何嘗不想要正大光明地過去。

隻是今天的自己,暫時沒有這個資格罷了。蒲予暉收拾起為數不多的學習文具,他隻身回到家裡,身邊的奶奶也看出了他的無精打采,說是要給十塊錢去買外麵的方便麵來吃。

蒲予暉笑著拒絕,“奶奶,方便麵不營養,咱不吃了。”

奶奶總把他當沒長大的孩子,想方設法要哄他高興,並非是今天的蒲予暉對方便麵不感興趣了,而是對於他來說,能省就省。

一斤堿水麵也就兩塊多,和奶奶能夠吃上中午和晚上的兩頓,他才不想要買什麼日式拉麵吃。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以為是林微微,所以才想要下意識地回避。

卻不曾預想過,這是他即將在暑期打工的那家店老板打來的電話。他本就等著工作的機會等了老久,生怕彆人已經忘了自己,但蒲予暉又不好意思在假期還沒正式開始前就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