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三十五天 “出賣男色……(2 / 2)

他望向漫無邊際的海岸線,海潮停止了夜晚的湧動,一次又一次寂靜而又柔和地迫近,仿佛是特意控製了力道的深淺,才不至於拍疼了岸邊柔軟的沙。

他難得想要和另一個人分享一場平平無奇的抓捕經曆。

可她並沒有一句有關案情的追問,她置身事外,對無關緊要的事全然不在乎,案件結束,她隻剩下這麼一句,“那房錢的話,你這邊是怎麼付款,現金,微信還是PayPal……”

看來女人也不是對所有的事不感興趣,比如說對他之前提及的房費倒是很感興趣。

“我們送完犯人還得回來住,”顧寅在付款這件事上並不如在其他時候爽快,他提議道,“等離開的時候再給顏小姐支付,你覺得怎麼樣?”

“我也不是要催的意思。”

女人嘴上為此撇清關係,但實際上大大方方袒露她愛財的本性,話裡話外都不屑於遮掩。

“當然,”顧寅屏氣凝神道,“我在想有沒有機會等我回來請顏小姐喝一杯,也算是表達一下我個人的感激。”

對方猶豫了片刻,“如果顧隊和你的朋友們能直接支付掉今晚你們理應給付的費用,也就是這半個樓層的租金的話,我想我樂意至極。”

前麵的女警差點直接驚掉下巴。

顧寅的電話掛斷後,她第一反應就是,“顧隊,你這千年冰山也會對女人感興趣?”

他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小弟卻立馬反駁,他從來不認為顧寅會和任何女人扯上關聯,哪怕對方是風情萬種的度假村酒店的美女老板,他忿忿不平地回懟道,“我覺得這次的酒店費我們支隊估計也根本報不了銷,我們顧隊應該是為了替咱幾個省錢,才說要去酒吧出賣男色的。”

他還連連歎息,“我們顧隊做的犧牲可不少,就是不知道人家度假村大老板吃不吃這一套了?”

女警官一邊開車,一邊對著身旁三年來兢兢業業卻從不開竅的老同事嗤之以鼻。

她覺得,以顧隊在江城的家世而言,就算包了一整家酒店,也不在話下。

她是不知道她的好同事怎麼得出“顧隊出賣男色”的結論來著,而且叨叨絮絮說個沒完沒了。

但是顧寅本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否認,而是目光遊離在外麵海邊的路燈上,露出在這夜晚並不大真切卻又心曠神怡的笑容來。

那縮成一團的犯人見到這一抹明晃晃的笑容以後,總覺得這就是電視劇裡演的“笑裡藏刀”,更是心驚肉跳,以為這位警官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這個盜竊犯,愈發膽怯起來,恨不得立馬把自己的犯罪過程交代個清清楚楚。

……

他們的約定在一家清吧外,沿線一路就可以看見這裡山海得天獨厚的景色,哪怕在寂靜的夜色當中,大海依然展示著它壯闊的美感。

臨近午夜十二點,路邊還有不少人叫賣著洋桔梗。

賣花的隊伍中,就屬臨街小女孩手中的白色的桔梗開得最繁盛,仿佛每一朵都經過了她的精挑細選,又或者是少女臉上的白淨與之相稱,所以格外惹眼些。

顏暮之時不經意地一瞥。

這個時候顧寅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後,“喝一杯?”

“都行。”

等到顏暮來道請把裡麵,聽著那一首古樸的民謠的時候,身後的男人突然像是走散了,沒過多久,男人青筋暴起的手掌當中抓著一把她匆匆掃過一眼的桔梗,但可能是因為他本人欠缺經驗,所以連捧起花這個動作都無法順理成章地做出來。

雪白的桔梗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就像是他探案在現場掌握的不可多得的如山鐵證。

他清正的臉實在和柔美的花朵太過違和。

但是比起對這束花的興趣,顏暮不得不承認,她對顧寅是否刻意隱藏著他的害羞而更感興趣。

總不至於是年過三十,還沒有給彆的女人送過花吧,所以連送花的這一簡單粗暴的動作也變得合理起來。

顧寅並沒有當麵給她,甚至沒有提及有關花的事。

他手臂打直,繞開顏暮,把花扔在顏暮另一側的高腳凳上,然後又端坐在顏暮的另一側,晃動起他麵前的朗姆酒杯來。

玻璃杯中央的冰球不斷地消融,他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給人送過花?”怎麼連句殷勤的話也不會說。

他避而不答,“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在外賣花挺不容易的。”

“顧隊這是在接濟路邊賣花的姑娘,”顏暮偏偏饒有興致地問,“不是為了表達對我的感激之情?”

顧寅笑而不語。

老道的警察臉上像是因為這酒精而添了一絲紅意,“你明知故問。”

“或許我可以教教你,你應該和下一個送花的對象說,雖然這是最俗氣的東西,但是我想要把它送給世界上最不俗氣的人。”

他飄忽不定的黑眸突然環繞上了她的眼睛,他乾脆利落地放下酒杯,“那你聽過多少次這樣無聊的話?”

顏暮極其坦誠:“從未。”

沈光耀的霸道讓任何大學時代追求她的人望而卻步。

他們又那麼早步入婚姻的殿堂,以至於在想到這些土味情話的時候,顏暮覺得自己的生活和這些並不沾邊。

但對於彆人之間這點世俗的熱烈的愛意,她喜聞樂見。

講真,她和這位顧警官相處起來倒也十分好玩,顧隊實屬學習不來這樣的話,無奈之下,寧願主動提起“房費”的事來。

周圍的人突然對他們指指點點。

“不是吧,天底下還有男人讓女人付房錢的?”

“總不會真的有男人要AA酒店費吧?”

顯然,這位顧警官對他的犯人手到擒來,可是對於這些八卦猜測卻束手無策,可他見顏暮愉悅又滿不在乎的臉,似乎完全沒有為他開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