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三十六天 “顏小姐,……(2 / 2)

她本該與他喝完幾杯再走,可那不合時宜的消息還是令她望而卻步了。

而為他“牽線搭橋”的顏暮本該揚長而去,卻對著目送她的自己留下這麼句,臉上有幾分說不上的為難和克製,到最後才猶猶豫豫地開了這個口,“你哥之前說你那方麵可能存在些問題。”

……

半分鐘過後,幾乎從業以來從未主動給家裡打過電話的顧寅突然給顧家打去了電話。

他媽媽立馬摘下金絲老花眼鏡,不可思議道,“阿寅,你這怎麼會有功夫給家裡打電話,年假休息得怎麼樣了,去年的傷養得怎麼樣了?”

“媽,我等會再和你拉家常,”顧寅聲色平靜,立即安排道,“你讓顧彬接電話。”

“好,原來你這家夥是想你哥哥啦。”

顧彬恰巧加班加點回家,本來一路上還在埋怨這個家出人出力的都是他一個人,結果他那個有所追求的弟弟反而能夠坐享其成——

結果這倒好,顧寅還有臉給他打電話。

顧老太太這會兒突然也不是那麼著急小兒子的婚事了,想著他們家雖說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兄友弟恭,十分和諧,老太太整個晚上都笑眯眯的。

然而,顧彬卻預感到他弟弟找他肯定不安好心,果不其然,等他接過電話,顧寅的第一句問候就是,“你自己有的毛病可彆安在彆人身上。”

起初顧彬不明所以,知道他那剛正的弟弟嘲諷得太過明顯,“哥,你這把年紀是應該進補了,不然這些年也不至於家裡沒個小侄子、小侄女的。”

顧彬倒也不惱怒,他這弟弟雖然脾性如此,但心不壞,“火這麼大,今天的抓捕不順利?”

“是你和你的老婆四處求人給我找對象,還把對我的汙蔑四處傳揚——”

顧寅言儘於此,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彬突然想起了前兩天和自己老婆在被窩裡的吐槽,想必是有能耐的媒人將這話傳入了顧寅的耳朵裡,倒還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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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顏暮都在研究和開發自己名下的這一棟大樓,幾個項目的工期也都一一定下來了。

她剛離開施工現場,來到附近黎柯文名下的山莊。

黎柯文似乎早已知曉她要過來的這件事,他在一旁從容感慨道,“顏暮,按照你這個工作能力,不出意外的話,沒過幾年就不是我想收購你而是被你收購了?”

“黎總,您這是想套現啊?”

黎柯文手拿一把紫砂壺,洗了一排冰裂紋且通透的小茶杯,又重新滿上,真情實感道,“隻是覺得也許你比我更適合做決策而已。”

“醫療,購物,年輕人的定製主題服務,”黎柯文在想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女人在半個月內布局的版圖 ,“不是誰都能在一夜之間做成的。”

顏暮笑稱,“我想這些也熬了三個晚上啊,而且不是黎總在我身邊提供這些裝修設計公司,我恐怕也很難直接推進我的項目。”

“可醫療器材那塊我可沒幫得上忙,那上市公司老總可不好糊弄,”黎柯文口吻中的敬佩更甚了些,他親自給顏暮滿上茶水,用另一隻杯子替她撇去浮沫,“最後的談判價格,我想在你以外的人無論有多強的心理素質,都未必得到。”

顏暮笑得風輕雲淡,“或許我隻是運氣比較好。”

“要回江城?”黎柯文已經聽聞了顏暮的行程,有幾分說不上來的遺憾,“項目還在施工,你就這麼急著離開麼?”

“我和沈光耀有一些手續不得不辦。”

“那辦完你就會立馬回來嗎?”黎柯文明晰他自己是明知故問。

顏暮平心靜下地抿了一口茶,“也要看到時候的具體情況再說。”

“聽這意思,你一年半會也不大可能來島上轉了,大抵是要等到年底項目竣工,你才會回來看一眼。”黎柯文早知多半是這結果。

也許一開始不那麼想著占據沈光耀那棟樓的話,自己並不會和顏暮相遇,心中自然也就沒有這些虛無的執念了。

她也沒有避開這種極大多數情況的選擇,承認道,“是吧,你們這冬天的時候格外舒服。”

“那天我去找沈光耀了。”

黎柯文在紅木椅子上坐得端正,目光正視著前塘淤積的雨水,突然提及這件遙遠的事情來。

“哦,是嗎?”顏暮顯得並不上心,也不大關心他們談判的結果,“是有生意上的來往嗎?”

“算是吧,不過最後不歡而散了。”黎柯文到底也沒有和盤托出,他不想拿自己的微不足道的付出來作為炫耀的工具,更不想讓她誤以為這是自己接近她的辦法。

黎柯文克製不下那幾分不該有的留戀,“幾點的飛機,要我送送你嗎?”

大概已經從她獨立的個性當中得知會被拒絕的答案了,但黎柯文仍然多此一舉地追問了。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顏暮這次給他留足了顏麵,“晚上七點的飛機,要是黎總今天不忙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在傍晚吃個便飯。”

“好。”黎柯文回答得乾脆利落,不給顏暮留下任何反悔的時間。

他們相視一笑,黎柯文總有種自己已經認識顏暮很多年的錯覺。隻是可惜在於,他並沒有沈光耀的運氣,黎柯文連自己也認為他和顏暮相隔甚遠,或許在這塊他從小長大的土地上,他還能對顏暮施以援手,若是換了江城,他怕是在她那頭幫不上半點忙。

可是,他那有著幾個血痂的開裂的手指已經在瀏覽“三亞—江城”機票的頁麵上了。

……

顏暮一個人來,自然是想一個人走。

想必黎柯文是聽從了她的安排,沈光耀則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蹤,而那位顧警官或許早在追捕新的犯人了。

她也不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頭戴final audio muramasa的耳機,放了首舒緩的輕音樂,踩在在機場貴賓區的休息室綿柔的地毯上,安靜地做自己的夢。

然而,上機前,她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比如說,貴賓區就她一個人,雖說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特意充錢來這坐一會,但是通常一架飛機上肯定不止她一個人買了頭等艙的票吧。

這就清淨得有些過分了。

或許是旅遊淡季,目前飛機的入座率不高,顏暮也沒來得及細想,就上了這架國產大飛機。

奇怪的是,分明自己在下麵等候的時候根本沒人啊,怎麼她並排的兩張位置以及她身後的位置都坐滿了人啊?

直至到達自己的位置,經過這頭等艙兩排的人時,她才逐漸認出了這幾張熟悉的老臉,不出意外,她身邊應該就是休完年假的顧寅以及說好了不送這會兒卻有事要去江城的黎柯文。

顧寅:“經濟艙沒位置了,我本來想和其他隊友坐一起的。”

而他小弟邊上一個空缺的座椅還挺紮眼的,藍色的坐墊下那空缺的座椅仿佛在發出輕微的囁嚅聲,嗚嗚我這明明很空的。

黎柯文:“我也是臨時接到通知,江城那邊有批到付的貨,要我親自去驗收。”

而江城碼頭上那批貨已經被簽收了快一年了,蹲在倉庫了的那部分集裝箱也在為自己發聲,用不著您來簽字哈。

……

顏暮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天下真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更不用說,自己身後的那張老臉已經接近又冷又不耐了,如同是等待著她一視同仁的關心一樣。

這時候,飛機上的空姐恰巧路過,特意蹲下身子溫柔地詢問道,“顏小姐,今天頭等艙的乘客都是您的朋友嗎?”

這時候的顏暮仿佛眼底沒有任何人,而剛剛的招呼也好像從未有打過,她將自己從這群人當中摘得清清楚楚,而對於還指望著自己問候、佯裝正在看報紙,半天也在看同一頁的沈光耀做到了徹底的熟視無睹。

“一個也不認識。”

說罷,顏暮又立即安排空姐給她四周都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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