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殊打開手機相冊,準備從裡麵挑出一張甜蜜的合照甩他臉上,豪門夫夫,就算麵對媒體,也有一張能夠糊弄外人的照片,而這就是證據,俞斯年能說這是逢場作戲嗎?
然而,俞斯年還沒被打臉,他的臉先被打腫了。
我去!怎麼沒有!
鄭殊瘋狂地往下拉,上千張照片全忒麼是那個林寶貝,好不容易翻過了,就是各種玩咖合集,海邊度假遊艇,夜店泡吧會所,一堆男男女女花花綠綠地湊一塊兒,不忍直視,卻找不出一張跟俞斯年同框的照片!
真的,一張都沒有!
這究竟是怎樣破碎的婚姻,連個表麵的虛假幸福都不維持,太令人發指了!
原主,你但凡將感情分出一丟丟給原配,此刻的鄭殊都不會落到這麼難堪的地步。
他臉裂了,一把關掉手機,好想穿回去,死就死吧。但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他的目光掃過俞斯年冷淡的神情,落在了桌上一角,一疊一疊的文件中,忽然他瞥到了一抹紅色,頓時,他眼前一亮。
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抄起那張結婚證,直接打開懟到俞斯年的眼前道:“瞧,看見了沒,我倆的結婚照笑得多麼甜蜜,一看就是為愛而結婚,是不是!”
媽的,他都將臉皮死死踩在腳下,就不信糊弄不過去!
俞斯年:“……”他看著上麵像被威脅出來的假笑,徹底沉默下來。
這究竟得違心到什麼程度,才能說出這種話。
不過鄭殊不肯離婚的決心,他倒是感受到了。
其實不管是離婚還是結婚,這都不是一個人的事,得雙方自願,除非徹底決裂,法庭上見,可一想到對鄭伯父的承諾,他又無法如此決絕。
俞斯年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看著偷偷瞄著自己的鄭殊,心累道:“你出去吧。”
“那……不離婚了?”鄭殊小心翼翼地問,他將結婚證放在胸前端著,仿佛拿著一個能抵擋對麵離婚攻擊的護身符。
俞斯年沒搭理他。
其實,從頭至尾吵著要離婚的隻是鄭殊。
如今顛倒過來,除了滑稽沒彆的解釋。
鄭殊見俞斯年臉上帶著一絲涼意和譏嘲,心下頓時沒底,於是拿著結婚證往前湊了湊,試探地問:“要不,看看我的誠意?”
俞斯年心下一嗤,這小子能有什麼誠意,滿口胡言亂語,顛三倒四,想一出是一出。
見他沒拒絕,鄭殊有些高興,他直接從邊上的打印機旁取來一張白紙,拿起筆,抓耳撓腮之後,刷刷刷地寫著。
俞斯年看著他奮筆疾書的模樣,目光瞥了過去。
很快,一份手寫協議出現在俞斯年的眼前,上書:婚姻保證書。
俞斯年眉頭一皺,什麼東西?
鄭殊清了清嗓子說:“我發誓,從今以後,我一定嚴格按照上麵寫的,做一名模範丈夫,呃,我是說模範伴侶,時刻將咱們的小家庭放在第一位,堅決抵製任何人的誘惑和破壞!具體條款在下麵,你覺得夠誠意嗎?”
俞斯年:“……”
他帶著滿身雞皮疙瘩般的不適,低頭看去,龍飛鳳舞的字跡先不說,這內容……卻是有點狠,不是對他,而是對鄭殊自己。
他奇怪地看著麵前染成一頭黃發,眉飛色舞的青年,深深的懷疑這人吃錯藥了嗎?
“你看看,行不行?”鄭殊亮著眼睛,盯著他催促道,“看看呀,大總裁,雖然簡陋,但我這是滿滿的誠意。”
俞斯年勉為其難地再一次低下頭,擰著眉問:“花銷超過500就報備?”
“嗯嗯。”
俞斯年扯了扯嘴角,“你有低於50000的消費嗎?”
“怎麼沒有,就是不多而已,啊呀,這不是重點,我這麼寫隻是為了表示我的決心,非常之堅定。”鄭殊嚴肅認真地說。
俞斯年眉梢一揚,下一條。
“除了在家,去任何地方都提前告知?”
“嗯嗯。”
俞斯年懷疑地問:“你做得到?”
“做的到啊,這又不難,一條短信,一個電話的事。”
“但我不想知道。”
鄭家大少爺玩得多開,去的都是俞斯年絕對不會踏足的地方。
“彆啊,你放心,我不會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了,就算去了,主題也一定積極向上,隻要不利於咱們夫妻感情的事,你不樂意的,我一概不做,這樣行吧?”
俞斯年心下驚詫,眼睛不由地望了一眼窗外,想看看天邊有沒有下紅雨,不然他實在難以相信這是從鄭殊嘴巴裡說出來的話。
要知道這位大少爺最討厭的就是他的過問去處,不是拉著狐朋狗友做假瞞著他,就是直接囂張地跟他對著乾,除非惹了麻煩,需要善後的時候,才讓他知道。
不過後者要是有這份自覺,倒也少了他許多麻煩。
“晚上超過10點,就不出門?”
“嗯嗯。”
俞斯年表示深切的懷疑,又問了一遍,“你真的能做到?”
這位是徹徹底底的夜貓子,晚上不睡連夜嗨,白天不醒回籠覺,有時候天亮才回家,將荒廢生命詮釋得淋漓儘致。
俞斯年有時候在想英明睿智的鄭伯父究竟是怎麼養出這樣一個兒子?
基因突變也不是這麼變的。
鄭殊篤定道:“我既然寫得出,就一定辦得到,非必要絕不過門禁時間,就算有事也一定跟你報備,你等著看我表現吧。”
俞斯年聞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將這張保證書放到了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 鄭殊:夫德守則我都簽了,能不能翻篇了?
俞斯年:小孩兒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