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點頭,“還有呢?”
“船上邀請了樂隊,音樂舞蹈家之類的,還有明星藝人啥的,人挺多,晚上舉辦宴會,大家交流交流感情,聽阿林說還有秀場,才藝表演什麼的,挺豐富……”見俞斯年推高眼鏡,折射出冷光,鄭殊輕輕一歎,老實道,“我就這些,純粹度個假,至於彆人,斯年哥,我也管不著。”
那管不著的事估計才是重頭戲。
“你帶的這18個……”
“哦,那是我大魚娛樂下的藝人,趁這個機會,我準備帶去團建。”鄭殊連忙解釋了一聲。
團建?俞斯年嘴角一扯,“你這老板還挺大方的。”手下員工還沒創造價值,就先送上一波福利。
鄭殊自豪地一挺胸,笑嘻嘻道:“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隻要跟著我混,錢途無量。”
那些都是才剛出道的新人,還沒見識過真正的紙醉金迷,但隻要身處那個圈子,總會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物,提早見見世麵,不帶欲望地看看大染缸長什麼模樣,鄭殊覺得是一件好事。
隻有經過欲望的考驗,才有真正沉澱下來的心,當然,被激起來的麵子問題也是一個因素,但這都無關緊要。
俞斯年見鄭殊蛋糕吃完了,便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謝晟風拜托他的事情,得儘快安排下去。
“好吧。”鄭殊蛋糕盒子丟進垃圾桶,正要出門,突然他回頭握住門把手道,“斯年哥,剛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問東問西,還強調了兩次18個男女,鄭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頓時雙眼放光,盯著俞斯年稀罕地瞧。
吃醋?
俞斯年抬了抬眼鏡,冷淡道:“你想多了,我隻是例行關心而已。”
鄭殊不信,一臉你不要騙我,接著斜睨著眼睛哼哼兩聲,“承認一下又沒什麼,不損你大總裁的形象,要是我呀,半個月見不著你的麵,遊輪上還到處都是漂亮的男男女女,我肯定得緊張,生怕你看上彆人!”
俞斯年被鄭殊豐富的小表情給逗笑了,“既然知道,那你自覺一點,要是讓我發現……”
鄭殊湊過去,狗膽包天地追問:“怎麼樣?”
俞斯年眼中的光芒自鏡片一閃,他微笑著輕聲說:“打斷腿,關起來。”
“嘶……”鄭殊盯著那開啟的薄唇,捂著心臟倒抽一口涼氣,被這霸總的經典言語會心一擊。
“斯年哥,我完蛋了。”他一把蓋住臉,仿佛氣若遊絲般踉蹌一步,然後倒在俞斯年的身上。
俞斯年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他,疑惑道:“怎麼了?”
“被你這愛的宣言給擊中了,必須要愛的抱抱和親親才能康複。”
俞斯年:“……”就不能跟這小混蛋開玩笑。
他放開手,無奈道:“彆做鬼樣子,上樓休息去。”
遊輪停靠在碼頭,離市中心還有不少距離,下午開船,其實一早就得出發了。
鄭殊原地滿血複活,抱著俞斯年笑嘻嘻地說:“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看,我就去湊個熱鬨。”
*
第二天清早,鄭家上上下下就忙乎開了,秦伯帶著保鏢扛著大大小小的箱子下樓,一一裝進車裡,這些都是鄭殊的行李。
相比起俞斯年輕裝簡行地去外地出差,這位出門猶如搬家。
俞斯年吃完早飯準備去公司,看著時間,他疑惑道:“人呢?”
秦伯正要回答,就見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影,踢啦著拖鞋一步三晃,眼神迷離,頭上呆毛翹立,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身上還穿著毛茸茸的睡衣。
“剛叫起來。”秦伯無奈地回答。
家裡蹲的人最幸福的莫過於睡覺睡到自然醒,特彆是冬天,誰願意早早地離開親愛的被窩?鄭殊能晃悠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少爺,您趕緊洗漱一下,我們得出發了。”秦伯迎上去勸道。
“斯年哥呢?”鄭殊睜開朦朧的眼睛,在客廳裡找人。
俞斯年說:“按彆墅到碼頭的距離和遊輪起航的時間,你還有最多20分鐘可以準備。”
“現在幾點了?”鄭殊坐在沙發上,托著腮打哈欠。
“8點10分。”秦伯回答。
“還早……”
“路上會堵車。”俞斯年提醒道。
工作日,正是上班高峰期。
鄭殊抬起頭看著男人,隻見俞斯年西裝革履,精神抖擻,英俊挺拔,鼻梁上眼鏡一架,儼然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你要上班去了?”他問。
俞斯年嗯了一聲,“早上還有個會議。”他看了看腕表,自己也差不多該出發了。
鄭殊於是不說話了,捧著個臉悶悶道:“那你去吧。”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俞斯年說完從善如流地走出大門。
鄭殊氣鼓鼓地雙手抱臂,盤坐在沙發上,低頭沉思像個一戳就爆的河豚,氣壓賊低。
有些男人啊,一輩子單身是有理由的。
出差那麼多次,伴侶是怎麼做的,難道就不會類比一下嗎?
走了?
就這麼上班了?
鄭殊不高興。
“是起床氣,還是在生我的氣?”突然,麵前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鄭殊抬頭,隻見本該離開的俞斯年又轉回來了,站在他的麵前,鏡片後的眼睛帶著淡淡的笑意。
鄭殊驚喜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你說呢?”
鄭殊瞬間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撲向男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對著那張英俊的臉頰就是使勁地啄了一口,“我還以為你就這麼讓我走了,一點都沒有不舍得,我都懷疑你有沒有喜歡我,現在看來還不算無藥可救。”
鄭殊是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的人,俞斯年隻要對他展現出一點點的在意,他就能滿心歡喜,什麼生氣,什麼鬱悶,直接一掃而空。
陰雲轉晴秒秒鐘的事。
三天兩頭被偷親,俞斯年從當初的大反應現在也鎮定了,隻是目光下意識地在周圍看了看,隻見秦伯和劉媽自顧自忙著,並沒有關注他們,於是雙手也順勢摟住毛茸茸的青年,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你的會議是不是要遲到了?”鄭殊小聲的問。
俞斯年道:“沒關係,我是老板。”
鄭殊一聽,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明媚,“斯年哥,你真好,我都舍不得走了。”
能讓俞斯年將原則打破,放下手頭的工作來哄他,雖然有那麼一點點作,但這種感覺鄭殊覺得很棒。
突然,俞斯年微微湊近,“阿殊。”
鄭殊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嗯?”他的心跳微微加速,有點快。
“你眼睛裡有眼屎。”
鄭殊:“……”
“快去洗漱換衣服,時間真不早了。”俞斯年催促了一聲。
鄭殊瞬間放開手,深吸一口氣,然後踢啦著拖鞋蹭蹭蹭跑上樓。
這邊,俞斯年給艾瑪打了一個電話,“會議推遲1個小時,我晚點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