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吃醋 他不承認。(1 / 2)

俞斯年拎著鄭殊指定的克麗絲草莓蛋糕上了三樓, 站在鄭殊的房門口。

他推了推眼鏡將嚴肅的表情遮掩起來,目光盯著門上花紋半晌,然後禮貌地敲三下。

裡麵沒人回應, 他微微皺眉, 又敲了三下,這次重了一些, 終於有了動靜,不過開門出來的不是鄭殊,而是秦伯。

“俞先生,您回來了。”秦伯微笑道。

“他人呢?”

“少爺在二樓,您的房間。”

鄭殊跑到自己的房間做什麼?俞斯年一臉莫名其妙地下樓。

除了幾個功能房有區彆,樓上跟樓下的格局大致類似, 特彆是主臥,都是衣帽、浴室加寢室的配置,而鄭殊現在在他的衣帽間。

“阿殊?”

聽見背後的聲音,鄭殊回頭, “呀,你回來啦!”

“你在做什麼?”俞斯年這麼問的時候, 目光已經快速地在全部敞開的衣櫃上掃過, 接著一頓。

隻見常年擱置著黑白灰三色係的衣櫃如今放入了不少暖色亮色,那與他職業相吻合的西服襯衫大衣之外, 還加入了更加新潮青春的衣服。

他走到家居服那塊兒, 看見自己那一排中規中矩的絲質睡衣旁邊掛了一件毛茸茸的熊貓款,那是前天晚上鄭殊剛穿過的, 似乎還是什麼牌子的限定。

“你這是……”俞斯年想到一個可能,頓時整個人有些不好了。

“少爺,俞先生, 請讓一讓。”這時,管家從外麵走進來,他雙手拎滿衣服,經過俞斯年和鄭殊身邊,微微側身避開,然後走到一個空置衣櫃前,將明顯屬於鄭殊的衣服一件一件掛進去,放規整之後道,“少爺,您常更換的都在這裡了。”

偌大的衣帽間原本還算空閒,如今看來已經滿滿當當了。

“行,那就先這麼多吧。”鄭殊的目光往俞斯年的睡衣上深深一瞥,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衝愣住的俞斯年笑道,“斯年哥,我的蛋糕呢?”

俞斯年將手裡的盒子遞過去,眉頭皺得能打結,他問:“你真的要搬過來住?”

精美的透明包裝裡麵躺著一塊三角形的多層蛋糕,蛋糕的形狀非常完整,奶油也沒有粘連在包裝盒上,上麵兩顆碩大新鮮的草莓,看起來令人非常有食欲。

鄭殊的眉眼頓時彎起來,捧著蛋糕就往外走,“對啊,聖誕那天不是說好了嗎?”

“可不是等你從遊輪上回來再一起嗎?”俞斯年跟在他身後,鏡片都擋不住他一臉的糾結。

“沒錯,我今天搬好,明天走,等回來就可以直接住你這邊了,而且趁這段時間把三樓再重新修整一下,正好給你媽住,怎麼樣?”鄭殊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精致的小勺子舀了一口,“嗯,好吃!斯年哥,你要不要嘗嘗,不甜不膩,入口就化,劉媽做不出這個味道的。”

他吃得一臉滿足,眉飛色舞的整一個好心情,俞斯年想反對都說不出口。

況且怎麼反對,人這麼懂事,又周全,連自己的臥房都讓出來了。

鄭殊瞄了他一眼,心思微微一轉,故做猶豫道:“斯年哥,你要是迫不及待的話,我也可以今晚就搬……”

俞斯年一聽,渾身一震,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就按照原定計劃,你明天下午就要上船,今晚還是好好休息。”

語氣猶如發號施令一般不容置疑,生怕一個遲疑,讓鄭殊產生一丁半點的誤會,從而死皮賴臉地來騷擾,連半個月的安生日子都不肯給他。

“好吧。”雖然早知道是這個反應,但是看男人那麼不情願,鄭殊的心裡依舊有些失落,忍不住埋怨道,“你怎麼這麼沒情趣啊!”

而這一聲抱怨落在俞斯年耳朵裡,令他不由地想到了謝晟風。

論情趣,這位風流倜儻的堂弟才是個中翹楚。

一股莫名的情緒隨之翻湧上來,令俞斯年心情變得不那麼愉快,他推了推眼鏡,神色寡淡起來,以一種微妙的口吻說:“今晚我談成了一個合作,還不錯。”

哦,談成了就談成了唄,俞董談成的生意多著呢,鄭殊對此並不感興趣,他低頭吃蛋糕。

但還沒吃兩口又一想,俞斯年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他突然間聊起來,是不是表示在跟自己親近,賣個好?

鄭殊想到這裡,心情瞬間敞亮,於是問:“跟誰啊?”

“謝晟風。”

鄭殊驚訝地抬頭,“謝晟風?剛才你是跟他吃飯?”

俞斯年淡淡地“嗯”了一聲,他不動聲色地觀察鄭殊,心說一提起這個名字,這小子眼神都不一樣了,嗬。

同仇敵愾的堂兄弟見麵,肯定商量著怎麼對付謝家的牛鬼蛇神,兩個大佬聯手,談笑間決定了龐大世家的覆滅和重生,這副場景怎麼想怎麼精彩,可他居然硬生生地錯過了!

“你怎麼不提早說呀,早知道是他的話我就跟你去了。”

不是糟老頭子,也不談聽不懂的生意經,作為俞斯年的伴侶出席,那就是一家人,混了臉熟之後,曰天曰地的主角攻總不會再對付他了吧?

鄭殊想到這裡,扼腕歎息。

這副惋惜的模樣落在俞斯年的眼裡,卻讓他繃緊下頜,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連帶著眼神都變得相當冷冽,但是聲音卻莫名的溫和,充滿了微妙感,“你明天不是能在遊輪上見到他了嗎?”

鄭殊叼著勺子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又不在,我跟他見麵也是陌生人。”

俞斯年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我不在不是更好?”

以前就沒顧及過他,想勾搭哪個就哪個,這會兒人不在眼前,沒了約束……俞斯年嘴角的笑容冰涼,眼神細看令人發怵。

鄭殊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這話說的,你不在,我跟他能聊啥,我都不好意思喊人弟弟。”

“弟弟?”俞斯年一愣,謝晟風的年紀可比鄭殊還大了3歲!

“那……叫小叔子?”鄭殊有些不確定地問,“咱們是這個關係吧?”

這個稱呼讓俞斯年為之怔住,“你……”

鄭殊一出口就知道壞了,他乾笑了一聲,抬起手指勾了勾臉頰,眼神飄呀飄的……哦,不小心說漏嘴了。

俞斯年似乎反應了過來,眼神微微一變,“你知道我來自謝家?”

“是啊,秦伯都告訴我了。”鄭殊乾脆承認了,想了想,他又歉意地解釋了一句,“斯年哥,我不是故意去打聽你的身世,我就是氣不過,想知道欺負你們的混賬是誰,讓我爸都那麼小心翼翼。”

俞斯年緩緩點頭,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顯然他倆的腦電波剛才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沒關係。”他說。

自己的身世本就不是秘密,在結婚之初他本以為鄭殊是知道的,後來才發現睿智的老人瞞了兒子,讓他們這場婚姻堅持了四年。

既然前幾天他已經將個中緣由都告訴了鄭殊,那麼秦伯自然也沒必要再瞞著細枝末節,這不丟人。

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一句,“你心裡有數就好,但彆去找謝家的麻煩,我們暫時沒必要去招惹這個龐然大物。”

鄭殊立刻乖乖點頭,“我都聽斯年哥的,不過要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他卡了一下,發現憑自己的本事這個前提似乎永遠都不成立,於是說,“特彆是錢的方麵,要是有急用的話,你儘管說,我爸給我留了很多財產,你都可以拿去用,咱倆不必客氣!”

作為S市首富,鄭殊這話的底氣可謂十足。

人說錢在哪兒,感情在哪兒,憑鄭殊這句話,俞斯年就直接將謝晟風拋到了腦後,自覺地將他剔出威脅的名單裡。

他心情轉晴,眉宇舒展,這才發現方才那陰暗的情緒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對了,斯年哥,你怎麼知道謝晟風也在船上?是他說的?”

俞斯年頷首。

“那他還說了什麼?”不會把那亂七八糟的事都給交代了吧?想到群裡的那些虎狼之詞,鄭殊有那麼點不放心。

俞斯年看著鄭殊小心試探的模樣,眸光微動,推了推眼鏡,好整以暇地問:“你很緊張?”

“沒有呀,我就隨便問問。”

是嗎?心虛都快在寫在臉上了。

俞斯年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聽說某人準備帶18個男伴女伴上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鄭殊:“……”就知道主角攻不是個好東西,天生跟他不對付。

俞斯年難得產生了一絲好奇,“半個月的時間,你們在船上玩什麼?”

鄭殊乾笑道:“那……多了去了,安靜點的可以欣賞一下海上風光,吃世界各地美食,天氣好的話,甲板上曬個日光浴什麼的也很不錯,再不濟垂個釣跳個海啥的……”

“跳海?”

“……我是說飛艇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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