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 沈司檢的應酬多了起來,時常出入各大會所。遇到譚沛那天,他正在走廊上和月空娛樂的少東家趙越勾肩搭背, 兩人看起來關係不錯。
沈司檢停下腳步看著他。
趙越認出沈司檢後主動迎上來和他打招呼, 表現得十分熱情,見他淡淡應付了自己兩句後一直看向譚沛,立馬識趣地拍了拍譚沛肩頭,先一步進入包廂。
譚沛喝了不少酒, 臉紅目赤,抬手拉了下領帶:“怎麼了?”
他和盛潔在一起後對沈司檢的警惕不減反增, 既怕盛潔後悔, 也怕沈司檢後悔,所以關係雖然緩和了,來往卻越來越少。
沈司檢沉聲說:“彆和趙越走得太近。”
趙越私生活混亂,常碰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身邊也大都是一群狐朋狗友。
譚沛哼笑一聲, 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他為了找我道歉,托好幾個朋友遞話,不得不給個麵子。”
沈司檢收斂了神色,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多說無益。譚沛也沒有繼續與他閒聊的意思,揉了下鼻子說:“裡麵一幫人還在等著我,我先走了。”
“趙越碰毒。”沈司檢嚴肅道。
隔著一道厚實的門,聽不見裡麵震耳欲聾的音樂,裡麵也聽不到外麵的交談。譚沛敷衍點頭,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新年前一天,盛潔以一張牽手照公布了和譚沛的戀情, 全網嘩然,與沈司檢南秀那段真真假假的三角戀傳聞也隨之沉寂下來。
電視上,參加新年直播節目的盛潔正被調侃著問起是否好事將近,她羞澀一笑,巧妙繞開話題沒有正麵回答。顧明月認出她後立刻換了台。
顧明月也知道沈司檢和盛潔有一段過去,對身邊的馮全安感慨道:“還以為司檢離婚後會和這個盛潔在一起。”
馮全安說:“這不挺好的嗎,少了件讓秀秀膈應的事。”即便離婚了,前夫婚前另有真愛這種事,任誰知道後心裡都會像紮著一根刺一樣不舒服。
顧明月卻堅持說:“他愛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秀秀可不在乎。”
馮全安隻是笑笑,嘴上沒有反駁妻子。之前南秀還為了沈司檢要死要活,怎麼可能突然就看開了,要麼是賭氣,要麼是以退為進。
顧明月看了一眼表,歎氣說:“待會兒唐瓊夫妻還要帶著沈司檢過來吃飯。”
往年的春節兩家都是一起過的,今年他們隻能以客人的身份過來了。雖然孩子離了婚,兩家卻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唐瓊甚至提前好幾天就打來電話約好了上門的時間。
南秀穿著高領白色毛衣站在顧明月身旁,頭發攏在腦後,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司檢來時一路沉默,進了門也隻看著南秀不說話。
南秀倒是先笑著給唐瓊和沈叔叔拜了年,又看向他,說:“司檢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沈司檢嘴唇動了動。
吃過飯後他在花園裡找到了南秀,其實知道她是有意避開自己,剛剛在飯桌上也幾乎不與他視線相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對他態度如常,可實際上是能躲就躲,並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
花園裡架著一個巨大的秋千,她坐在秋千上,腳落在地麵輕輕點著。
沈司檢隔著幾步的距離站在她麵前,忍不住問:“最近你和蔣林亭常在一起?”
南秀點點頭,也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城市就這麼大,有無數認識的人,偶然撞見熟人的可能性並不小,會傳進他耳朵裡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人怎麼樣?”沈司檢努力把自己放在兄長的立場上,儘量讓語氣顯得平靜自然。
南秀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還挺好的。”
“那就好。”沈司檢幽深的眼底浮起笑意,薄薄的一層,沒那麼真切。
沈司檢離開時的那副樣子都被顧明月看在眼裡,轉頭又見女兒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覺得欣慰。
看到她盯著手機點來點去,問她:“最近怎麼總見你捧著手機看個不停?”
南秀低頭又看了一眼對話框中的那句:想不想去滑雪?
她嘴巴比腦子快,對顧明月說:“我想去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