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強取豪奪的女配三 恨不能折斷馮溪的脖……(1 / 2)

自辜時川死後, 西夷在邊境蠢蠢欲動,幾次意圖來犯。

深冬時節他們果真卷土重來,消息傳回長安城, 朝臣皆主戰,南秀自請出征。她曾跟隨辜將軍數度打退西夷, 天生神力,論用兵之道和在陣前的驍勇善戰, 鮮少有人比得上她。

下朝後施太傅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南秀從後麵追上來, 喊了一聲:“老師!”

施太傅停下腳步回身等她。

待她到了身前,他立刻板起臉,吹胡子瞪眼輕斥道:“嬉皮笑臉, 又在殿前高呼, 還是如此不穩重!”

南秀依舊掛著笑, 道:“我又新得了一壺好酒。”

施太傅的神色瞬間門變得不自然起來,清了清嗓子,低聲誇:“……上次的鱸魚也做得好。”

兩人並肩走出一段距離,交談著前線的戰況,施太傅又正色道:“戰場上刀劍無眼, 老臣在長安恭候殿下平安歸來。”

“老師不必為我擔憂。”南秀神態間門一派輕鬆, 說,“何況我已經答應了阿音要教她騎馬呢,萬萬不能失約。”

她口中的“阿音”是施太傅的小女兒施淩音,今年才十二歲。施淩音最喜歡的人就是南秀, 且以女皇身邊的女官陸彌為楷模,未來也想做南秀身邊最受倚重的女官。

話音剛落,南秀看到了七皇兄南鬱, 他正站在不遠處定定望著她,腳步一滯,對施太傅說:“老師,我要過去同七皇兄說幾句話,您先走吧。”

等施太傅走遠了,南秀才慢吞吞地朝南鬱走了過去。

才走出兩步,又被快步迎上前的金平截了道兒:“太女殿下!陛下正在慶昌宮裡等您呢,要您去陪著說說話。”

南秀指指南鬱,對金平說:“勞公公先在此處等一等。”

金平躬身後退到遠處,靜靜候著。

南鬱從小聰慧敏銳,是先帝最疼愛的兒子之一,生得高大俊秀,一隻手習慣性地負在身後。他右手有舊疾,是過去為了救南秀受的傷,在那之後連握筆都會發軟顫抖。

當時兩人一個十三歲,一個才九歲,南秀貪玩闖進皇宮的地下書閣,誤觸了裡麵安置的機關,幸虧南鬱跟進去救了她。兩兄妹曾經那麼親厚,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長大後卻像成了仇人一般。

這些年間門,宮裡宮外幾件要案都莫名其妙地牽扯到了她身上,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地洗脫了臟水,還是難免心有餘悸。後來當她得知幾乎每一次都是南鬱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更是傷心難過,所以就算現在看開了,麵對他時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不過南鬱對她的恨意也不是沒由來的。宮裡曾有傳聞,說他的生母是被女皇加害而死,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嬤嬤臨死前又痛罵女皇心狠手辣,所以他恨透了女皇,連帶著也恨上了她。

因為知道他注定是贏家,南秀認為自己打不過,但躲得起。

不過躲之前,“殺母之仇”這種隱患是一定要拔除的,畢竟很有可能因此丟了性命。南秀仗著提前窺得天機,主動替南鬱將害死他生母的真凶揪了出來。

此刻他應當已經知道了真相吧。

南秀不肯說話,南鬱低眸望著她毫無表情的臉,突然想到已經很久沒見過她對自己笑了,嘴唇輕輕動了動,問:“張嬤嬤和梁太醫,是你派人綁了送去我府上的,對麼?”

南秀點點頭,視線落在地磚的縫隙上:“皇兄是個聰明人,應當早已經從他們口中問出想問的東西了吧?”

張嬤嬤與梁太醫有了私情,兩人聯手用毒汁浸泡南鬱母親的小衣,致使她染毒離世,隨後張嬤嬤又假意殉主來汙蔑女皇,要南鬱替母親報仇。她憑借假死逃出了皇宮,和梁太醫在宮外逍遙多年。

這本是故事結尾才要揭曉的,南秀為了讓自己的下場不像上天安排的那麼淒慘,不得不將這件事提前了。

南鬱深深看著她,又說了句:“多謝。”

語氣聽著怪怪的。不過他被蒙在鼓裡,錯恨了母皇這麼多年,心裡彆扭也情有可原。南秀知道他們兩人再也回不到過去了,終於抬眼與他對視,釋然道:“七皇兄好氣色,看來有喜事將近,妹妹到時再登門賀喜。”

南鬱這回沒有接話。

南秀看了眼頭頂的日頭,與他告辭。而南鬱一直留在原地,看著她漸漸走遠。

……

對於南秀即將親征的事,女皇又驕傲又擔憂,感慨說:“從前你最嬌氣,連吃藥都要人追在後麵哄上大半天,如今也能獨當一麵了。”

南秀趴在女皇懷裡撒嬌:“如今女兒長大了。”

女皇愛憐地摸摸她的臉,“再大也是母親的女兒。”她這一生唯有南秀一個親生女兒,私下裡照舊自稱“母親”,語氣無限溺愛。

“從前有時川帶著你,母親很放心。如今他不在了,你要多加小心,絕不可貪功冒進,知道麼?”

南秀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主將便是小舅舅辜時川。他是女皇的義弟,但也隻比南秀大了八歲,曾指點她課業,教會她騎馬射箭,陪她在長安郊外踏春跑馬。

那時候她初見馮溪,還驚訝地跑去和小舅舅說自己遇到一個人很像他,因為看呆了眼險些兩馬相撞,惹得對方臉色極差。

所以馮溪對她的印象一開始就不算好。

除了她,很少有人將小舅舅與馮溪聯想到一起。小舅舅的樣貌仿佛是從眾人的記憶裡抹去了,連郭水薑上一回都隨口抱怨自己吃多了酒記性變差了,明明當年被辜將軍英姿震撼時也動心不已,誰料這幾年居然隻能隱約回憶起他一個模糊的輪廓,印象最深的也隻有那一雙堪比星辰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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