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強取豪奪的女配七 人可以死而複生麼?……(1 / 2)

齊叔良鬨出的意外破壞了行宮宴席, 齊家誠惶誠恐地等待女皇降罪,結果女皇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是齊家的兒子自此怕是無緣帝婿之位了。

女皇盼著女兒儘快成婚的心思不變, 南秀已經在各類場合過目了長安城內大半適齡的世家子弟。不過她隻對看熱鬨感興趣一些, 比如有的世家子弟被長輩施壓, 又無意入贅東宮, 就想出了各種千奇百怪的生病理由。還有的不怕丟人, 直接在她麵前扮蠢犯錯。

這些人是胖是瘦, 是高是矮, 她過眼後一個也沒記住。隻記得其中一人也姓辜, 這個姓氏實在少見, 她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那人的家世,嚇得他臉都白了。

難得清閒一日,南秀甩開隨從又去了登月樓。

她站在登月樓的高台處向下看, 意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微側著身, 能隱約看到半張臉。

她愣了一下才看清:這不是那日宴上坐在齊叔良附近的那個人麼?

齊青長身前是個糖畫攤子。攤主做糖畫的手藝高超, 畫出了許多長安城的亭台樓閣,也有不少栩栩如生的動物。他駐足看了很久, 引得攤主幾次抬頭看他, 不知道他是好奇,還是正在挑選。

“您能做雁成塔麼?”齊青長忽然問。

攤主要不是見他生得這樣好,衣著又金貴, 都要以為這人是來砸場子的了, 十分無奈地說:“公子可真是為難小人,您說的這東西小人連聽都沒聽過。要不給您畫個遊龍戲鳳?你身後這座登月樓小人也能畫出來!”

齊青長一怔。他也訝異於腦海中突然蹦出來的念頭,自己並沒有見過什麼雁成塔, 又或許是他所遺忘的從前的記憶吧。

於是淡淡一笑,道:“算了,我……”

“給他做一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南秀將銀子擱在案上,指著一旁已經畫好的佛塔說:“和這一個很像,隻是簷角是飛翹起來的,要少兩層……”

齊青長看向她,聽她正很耐心地一點點給攤主解釋,微怔後道:“謝謝殿下的好意,當真不必了。”

說完便轉身要走。

“唉!”南秀的話剛在唇邊漏了個音兒,盯著他背影又悻悻收了回去。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腳下不受控製地邁開步伐跟在了他身後。

她想問他也知道雁成塔嗎?雁成塔在大漠深處,是佛家的一處藏經塔,小舅舅帶她去遊玩時曾經從塔底路過。她方才見到他的側影像是著了魔一樣從登月樓上下來,一開始站在他身後本不想打攪他,可聽到他提起雁成塔卻沒忍住還是出了聲。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半條街,見他進了戲院,她也直接跟著進去了。這間露天的四角院內立著高高的戲台,台上演的是一出《文水姑成仙》。

戲裡講的是文水仙姑曆劫成仙的故事。

仙姑在山村裡長大,村民因為她生來長不大,永遠保持一副孩童樣貌而畏懼她,明裡暗裡喊她妖怪,因為天災降臨還架起祭台想要燒死她。後來她卻為了救村民而死,自此功德圓滿飛升成仙。

女皇喜歡聽戲,南秀從小就被她抱在膝頭聽過無數戲文。

台上這出戲很有名,不過南秀小時候看過一次卻不太喜歡。當時小舅舅和她坐在一起,聽到她抱怨文水仙姑不該舍命救村民之後,說:文水仙姑因蒙山村聚魂而生,注定是蒙山村的守護神。她要救的不是想要燒死她的愚民,而是村中的每一個生命,哪怕一草一木。帝王之愛也當如此,疆土之內有愚民,有刁民,但帝王愛萬民,而非個人。

她那時又追問:小舅舅說要為我蕩平西夷,為何不是為黎民百姓呢?

小舅舅笑著說:因為我是俗人,我隻護著阿秀,而阿秀承天命,所以要護著天下百姓。

……

南秀視線一凝。

看到前方坐著的齊青長看戲看得認真,手落在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盞托邊緣處。

小舅舅也愛做這個動作。

等他離開,南秀自然又跟了上去。

兩人間的距離不算短,熙熙攘攘的街上南秀不緊不慢地走著,直到齊青長忽然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她時,才心虛地不再繼續向前了。看他的神色,分明早就知道自己就跟在後麵,而且已經跟了很久。

南秀摸摸鼻子,索性直接走到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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