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來的箭直接擊在他手中的弓上,巨大的慣性令弓瞬間脫手,也震得他手心發麻。南鬱微微眯眼,遠處南秀正騎在馬上,慢慢放下了拿弓的手。
緊跟著南秀的郭水薑看看好友,又看看南鬱,心道:真是壞事了!
她沒想到會撞見南鬱險些傷了齊青長這一幕。剛剛南秀抬起弓箭的時候,她都還沒反應過來。
南秀被方才看到的場景氣到手都在發抖。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南鬱起過衝突了,過去關係最差的時候也沒有像今天這般真刀真槍地對峙。
南鬱輕夾馬腹,騎著馬朝她靠近,等到近前時才問:“是想替他出頭?”
他臉色不好看,南秀的臉色更不好看。
“我是你兄長,他又算什麼,你的新男寵麼?”他語氣帶著疑惑,像是想不通從小與自己親昵的妹妹,為什麼會為了護著一個外人而拿箭射向他。
南秀看他還有臉做出這樣無辜的表情,隻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要不是她想活命,兩人間早已經連表麵的兄妹關係都無法維係了,他就是殺掉自己的凶手。
“既然皇兄疏於練習,還是不要在人前丟人了。”南秀冷漠地笑了笑,“過去小舅舅如何教你的,看來早已經忘光了。”
南鬱發現她的手還在輕輕顫抖。
“我可以再去同齊公子道歉。”他聲音變得溫和,“不要生氣了,阿秀。”
南秀卻沒再理他,騎著馬與他擦肩而過,去關切那個齊青長了。
南鬱的親隨很快發現自家主子極度厭惡齊青長,甚至比之前那個馮溪更甚,於是安慰他,說這個齊青長和從前的馮溪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太女殿下無聊時的消遣,等興頭過了,自然會冷下來再去喜歡彆人。
過了幾日南秀去見女皇,女皇還問起了這件事:“和你七皇兄吵架了?”
之前兩個孩子不知怎麼了,經常鬨彆扭。後來阿秀主動緩和了關係,不再對兄長橫眉豎目,女皇才放下心來。
“您怎麼知道?”
“你七皇兄同我說的。說他也不知道哪裡惹你不悅了,好像是打獵時險些傷了你的心上人,為彌補,還特意送禮去齊家致歉。”
“不想理他。”南秀嘟囔了一句,“其實七皇兄並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他哪裡不喜歡你了?”女皇啞然失笑,“他從小就很在乎你這個妹妹。”
南秀總結道:“我們命裡犯衝。”
因為他故意射偏那一箭,她當夜就做了噩夢,夢到自己和所有在乎的人都被他害死了。從前隻是想儘量避開他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對這個人隻剩下厭惡和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