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救了男主的女配十二 黎玹救人(2 / 2)

屬下連忙喊人一起幫忙,另有兩人跑去找可以挖土的東西。

孟微勤的手指很快磨出了血絲,但他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板著臉不間斷地挖著。直到一個格外巨大的紅木箱子映入眼簾,他手上的動作一滯,肝膽欲碎,喉頭瞬間泛起一股腥甜。

“將箱子抬出來。”他聲音沙啞地催促。

將手扶在箱身上時寒意漸漸爬滿他的全身,腦海中空蕩蕩的,耳邊也嗡嗡作響。

但等打開箱子,箱中人卻是表情痛苦幾近昏迷的徐引襄。

她才被埋進土裡不久,又是置身巨箱中,所以性命無憂。此時終於能吸入新鮮空氣,閉目大張著嘴劇烈喘息著。

孟微勤手上發軟,赤紅著雙眼看向豐寧,問:“南秀呢?”

豐寧白著臉嘴硬道:“我就是討厭徐引襄而已……這裡也隻有她。”

鋒利的劍架在脖子上,侍從哪裡還敢裝啞巴,畏懼道:“南姑娘、被公主扔給了其他幾人……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

豐寧戰栗地看向孟微勤,哆嗦著嘴唇依然在狡辯:“簡直胡言亂語!我與南秀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有喜鵲停在樹上,振翅的聲音驚得她上半身一聳,盯著孟微勤染血的雙手,又看向他的臉,顫聲威脅道:“你若對我動手,你們整個孟家必然也大禍臨頭,到時候你的祖母、母親,都要為我陪葬!”

孟微勤的屬下從懷中掏出的一個瓷瓶,得主子沉默示意後快步走到豐寧的麵前,叫來兩人將她死死按住,然後捏住她的臉,麵無表情地把瓷瓶中的液體儘數倒進了她嘴裡。

徐引襄死裡逃生,已經清醒了不少,無力地依靠箱子看著孟微勤,臉上驚喜和畏懼交錯,吃力地關切道:“你殺了公主,不怕害了孟家嗎?”

孟微勤卻沒有理會她,轉過身大步向外走。

他的屬下將豐寧公主的侍從拖拽起來,看到失魂落魄的徐引襄,想起徐燕元已然慘死,她這個親姐姐還不知道,心中難免唏噓,落後一步向她解釋:“徐姑娘不必害怕,公主隻是會忘記今日發生的一切。”

不過也不是單純的遺忘,這藥灌下了肚起初隻是讓人偶爾顯得呆滯一些,看起來還是健康正常的,此後一日比一日嚴重,最後一覺不醒。

自己差點就死在了豐寧的手上,徐引襄再善良也做不到同情她,隻是擔心孟微勤和孟家而已,被他忽視後心裡苦澀至極,久久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收回目光看到豐寧那張美豔的臉,雖然她服藥後表情明顯變得恍惚,仍有些後怕,瞥開眼不再看她。

一場傾盆大雨落下。

徐引襄坐進馬車裡,虛弱地靜倚著車壁聽外麵的落雨聲,等雨勢小一些馬車才上了山道。她很想儘快回到父母和弟弟身邊,知道他們現在一定十分擔心自己的安危。

她不敢尋仇,隱隱又覺得孟微勤是不會輕易放過豐寧公主的,自己需要操心的隻有如何同父母弟弟交代今日的事。

……

馬車重重顛簸了一下。

西平隔著車簾向車內的主子告罪,又忍不住抱怨這條路實在太難走了。他不懂老爺子一把年紀為什麼非要住在這麼高這麼險峻的山上,難不成真把自己當成隱世的老神仙了?

南姑娘病重昏睡,西平跟隨主子一起帶她上山,來找主子的外祖父為她治病。不過他一邊揮著馬鞭,一邊慪氣想著:主子的母親當年為了所謂的真愛執意嫁進黎家,卻隻能委屈做妾,最終鬱鬱而終,老爺子好麵子早就不肯認女兒和外孫了。這次他們艱難上山,怕還是要吃閉門羹。

反正之前幾次拜訪,主子帶過來的禮老爺子照單全收,人卻一直不肯露麵。主子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每一回來都要在外麵站上好幾個時辰,偏偏老爺子心硬如鐵,從不開門。

也就是主子不願和長輩計較,不然以西平的暴脾氣早就拎起東西走人了。

路越來越陡峭,但已經能遠遠望見薑老爺子建在山峰頂上的院子了。

車內。

南秀似乎有要醒來的意思,但皺著眉最終還是沒能睜開眼睛,又像再度陷入了噩夢中,神情很不安穩,手也在試圖隔空抓握著什麼。

黎玹默念一句“得罪了”,然後隔衣握住她手腕,同時輕聲說道:“彆怕。”她果然被有效地安撫了,囈語兩聲,漸漸平靜下來。

沁涼的肌膚隔著單薄的衣料緊貼著他掌心,細得仿佛能輕易折斷的手腕嚴絲合縫地被他扣住。

見她睡得安穩了,他輕輕鬆開手。

救下南秀後本該立刻送她回到孟家,但她強撐著精神請他帶自己離開,也沒說送她去哪兒就陷入了昏迷。

或許是看她太可憐了吧。黎玹想。

若不是因為這場意外,再過不久她就要嫁給孟微勤了,現在的情況倒像是他把孟家的人偷走了。他還從沒做過這種事。

西平又小心謹慎地趕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籲”一聲勒住韁繩。

再往上的山路就要憑雙腿走上去了。

西平扛著行囊,手裡還要提著老爺子上回指名要的兩壇子酒。黎玹將南秀背在背上,順著長長的石階向峰頂走。

薑老爺子大名薑道雲,年輕時候雲遊四海,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自從女兒跟著他看不上的男人跑了,就常年隱居在長君山不肯離開半步。人越老越固執,黎玹的母親至死都沒能再見老父親一麵,遺願就是兒子黎玹可以為祖父養老送終,替她儘了未能完成的孝道。

如果不是帶著孱弱的南秀,黎玹還是會像往常叩三次院門,無人理會便在院外沉默地站上大半日,再留下東西離開。

這一回他背著南秀,沒人理會就一直叩門。銅環反複撞在門板上,吵得薑道雲披上外衣出來大罵,聲音中氣十足,還脫下鞋直接往院牆外扔,結果正好掉在西平頭上。

西平痛呼一聲。

“外祖父。”黎玹隔門道,“讓玹兒進去吧。”

薑道雲嘴角抽搐了一下。外孫脾氣很像他,固執得要死,雖然一次次上山,但站在門外什麼話都不說,自然也從不叫他外祖父。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他鼻子裡哼出一聲,硬邦邦地問:“帶酒了嗎?”

西平興奮大喊:“帶了帶了!”

薑道雲有了開門的理由,沉著臉下了門閂,開門瞪向黎玹。

看他背上居然背了個纖瘦的姑娘,頗感意外,想明白後又冷冷一笑:“怪不得!”

說著便要關門。

黎玹直接一腳踏入門內,被厚重的木板門狠狠夾了一下腿也麵不改色,看向薑道雲道:“還請外祖父救她一命。”

“不救!”薑道雲氣得翻了個白眼,抬著胳膊把他往外推搡。

西平撂下懷裡的東西,黎玹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適時地讓開空檔,任西平弓著腰猛衝過去將薑道雲攔腰抱住,硬生生將他頂上肩膀,扛著他進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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