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想得出這辦法。陳書則失笑,又反問:“隻求及格?”
“學神不會理解學渣的最高追求……能及格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絮絮叨叨講個不停,陳書則隻偶爾插話,也讓她傾訴欲更強了,不知不覺就說了一路。
抵達酒店後,兩人在侍應生的指引下進入宴會廳。
南秀看到不遠處幸福和諧的一家三口站在巨大華麗的水晶吊燈下。南父南母簇擁著親生女兒夏暖,穿著體麵、笑容慈愛,不厭其煩地把她介紹給每一位親人摯友,最後在賓客的提醒下才發現了自己的到來。
這場宴會的主角本就是夏暖,她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但還是有很多人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往南秀身上飄。
過去凡是在此類場合,南秀的禮服裙和佩戴的珠寶總是最吸睛的,見她今天衣著打扮格外收斂,旁觀的人心思各異。南家比不上陳家,但也足夠躋身豪門行列了,現在她沒了南家女兒的身份,不知道陳書則會不會因此嫌棄她。
很多人試圖從陳書則臉上尋找到答案,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他與南秀形影不離,看起來十分恩愛。
有了陳書則,南秀自然而然開始依賴他,腦子也不怎麼轉了,到最後直接放棄和諂媚地湊上前違心安慰她的人社交,反正陳書則都能應付。
她一直都沒看到陳清禮出現,還以為劇情又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已經過了他英雄救美的時間,夏暖也順利地在眾人麵前留下了好印象,她隻盼著宴會趕快結束,邁出脫離主線劇情的第一步。
沒想到臨近宴會尾聲,在去洗手間回來的路上她險些撞進他懷裡。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入場的。
陳清禮冷不丁地出現嚇了她一跳,微微瞪大眼睛後退了幾步,定了定神,低聲說:“抱歉。”
他以前看著就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現在卻蒼白陰鬱,身體也消瘦了一大圈,因為個子高,雖然很瘦也像一堵牆一樣堵住了南秀的去路。
她的反應就好像是兩個陌生人險些在拐角處撞到一樣。陳清禮咬了咬後槽牙,冷笑著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南秀應了一句就立馬閉上了嘴,不想再刺激到他。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她可遠沒有此刻這麼乖巧,都是她騎在陳清禮頭上作威作福。但她這般表現落在陳清禮眼中反而成了心虛愧疚,盯緊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南秀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豎起大拇指道:“醫學奇跡,意誌堅定。”
聽到她胡言亂語他更加生氣。
見她說完就想跑,陳清禮挪動腳步,仍是擋在她身前,眼底滿是厭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又冷又硬:“你真的不覺得愧疚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南秀與他相隔幾步,歎氣說,“你要是討厭我,就當我是空氣好了。”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你沒有心。”陳清禮忽然一笑,眼睛裡滿是冷色,“就像你親生父母一樣,為了讓自己的女兒享受富家千金的生活,偷換了孩子。真是劣質基因。”
南秀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其實話一出口陳清禮就有點後悔了,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從昏迷中醒來,女友卻成了嫂子,一顆心又瞬間變得冷硬。
在國外修養時無人敢告訴他,他深愛的女友已經嫁給了他的哥哥。心心念念想要恢複健康,儘快回國,甚至昏了頭從沒有想過為什麼她沒有來探望過自己。
現在她被話刺得難受,自己應該開心才對。
南秀慢慢朝他走了過來。她還和以前一樣好看,膚白如雪,冷臉時顯得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高中時候追求她追求得很辛苦。南秀成績不好,光是給她整理學習筆記他都熬了好幾個通宵,全靠著持之以恒打動了她,結果她根本沒有學習的腦子,朋友私下裡都說老天給了南秀驚豔的美貌卻拿走了她的智商。
隻是越覺得她美,陳清禮就越生氣。
蛇蠍美人不過如此。
“怎麼,生氣了?”陳清禮譏諷地說,“難道我說得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