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孤島內被一群流放者撿到的壞脾氣小貓05(……(2 / 2)

“墨墨,你屬狗的啊!”

路寧蕭誇張地大叫,齜牙咧嘴,反倒逗笑了小姑娘。

“我屬貓的呀,寧蕭大笨蛋!”

嬌嗔的話語,青年怔住。

少女依舊笑得開心,她的身後,是一片無垠大海,澄澈的天空與海麵交接,那道纖細的身影,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寂靜的孤島,無人的世界。

如此親昵且鮮活的少女.....心動,真的很難嗎?

“墨墨,看,那裡有魚。”

一道溫和沉穩的聲音,打斷這莫名的氣氛。

小姑娘回神,迫不及待打算釣魚。

相渝常年離群索居,他不愛和人交流,相對來說,平時就顯得溫吞許多,他不經意般的提點,既沒讓小姑娘警惕魚竿被搶,也教會了她怎麼釣魚。

少女裝好餌,把魚竿甩出去,美滋滋地誇誇:“相渝,你真好!”

路寧蕭牙酸。

“相渝就是真好,我就是大笨蛋.....到底誰養你的啊,小白眼貓....”

嘀咕歸嘀咕,他坐到少女另一邊,專注地幫她盯著魚,瞧著比釣魚的那個還要認真。

小姑娘被激起了好勝心,也專注地盯著魚,牢牢握著魚竿。

“哇,剛才魚竿動了,路墨墨,你是不是笨蛋,為什麼發呆!”

“寧蕭大笨蛋寧蕭大笨蛋,你把我的魚嚇跑了!”

“?你等著,我來釣,絕對賠你一船魚!”

陶晨窩在木篷裡,也樂得自在,懶洋洋地打盹。

聽著老大和小公主打鬨的聲音,他腦海裡迷迷糊糊劃過一個念頭。

——老大的脾氣,還變好了哈......

.....

航行的幾天裡,連哄連騙,加上路寧蕭胳膊上的無數傷口,終於換得小姑娘安靜。

“這還是真是第一個能把我傷這麼重的。”

路寧蕭卷起袖子,麥色的胳膊遒勁有力,偏偏錯落著許多傷口,有的甚至結了痂,可見少女真沒留情。

陶晨啃了口肉乾,彆過頭就當沒看見。

都這麼多天了,他也明白,老大就是炫耀,在和相渝炫耀!

怎麼,被咬了還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真是不懂這些人。

時間飛快,轉眼間,幾人已經航行了一個星期,再過幾天,便真的能夠回到文明世界了。

這一路,為了安全考慮,他們極少選擇停靠。

或許足夠幸運,又或者是季節原因,他們並未遇見什麼暴風雨。

“馬上就能回家了,啊啊啊!”

一貫話少的陶晨,都忍不住快樂地蹦躂。

誰懂啊,一直呆在船上,還堆著物資,最多的運動也就是走幾步!簡直可以憋瘋人!

——墨墨懂。

她也快樂地喵喵叫,尾巴一甩一甩的:“回家,回家!”

路寧蕭笑容肆意:“回家後,墨墨就可以吃火鍋了!”

一路上,為了安撫住小姑娘,他們沒少畫大餅。

什麼吃火鍋啊,遊樂園啊,電視手機啊.....簡直和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四人心情都很好。

可就在即將抵擋文明世界的前一晚,深夜,他們遇到了暴風雨。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原本清澈的海水,陡然沉沉如墨,天空劃過閃電,亮如白晝,伴隨而來的是劇烈的轟鳴聲。

海水劇烈地翻滾,雨水驀的砸下,像是木棍一般,抽的人疼。

從反應過來,到局勢難控,也就十來分鐘。

路寧蕭變了臉色,吼道:“快劃船!朝反方向!”

男人直接衝出了木篷,渾身早已濕透,勾勒出肌理線條,雨水滑落臉頰,路寧蕭費勁地睜開眼,眼底滿是紅血絲,卻咬著牙,憑著一口氣堅持。

其實這並不算是很大的暴風雨,甚至他們也不在風暴中心。

可一艘獨木船,也實在難以堅持。

相渝安撫好少女,讓她留在木篷後,也出去劃船。

陶晨戰戰兢兢,想起什麼,也跟了出去,大聲喊道:“朝左邊!我記得左邊有座島!”

撤離風暴中心,也難免繼續被波及,最重要的是將船停靠下來。

三人無暇他顧,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必須活下來!

木篷內,少女臉色發白,顯然也被嚇到了。

海水翻滾,船晃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能翻過來,就連這木篷,也並不安全。

緊緊地抓住邊緣,穩住身子,看著外麵幾人,明白陶晨的意思後,少女幾乎沒多思考,也衝了出去!

木漿準備得多,也沒損壞,她便拿起一把,學著他們,也跟著劃起來。

雨水砸在胳膊上,疼得很,她便閉著眼,用力地劃著。

相渝剛好瞧見這幕,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少女的身子歪歪扭扭的,與其說劃船,不如說,她似乎下一秒就能被顛到海裡!

巨大的恐慌襲來,他下意識握緊了木漿。

路寧蕭已經吼起來:“墨墨!快回去!回去!”

小姑娘倔得很,她隻當沒聽見,繼續賣力。

路寧蕭快急瘋了:“草,誰把她拉回去啊!”

“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啊,路墨墨!”

風浪.聲大,這話聽著,倒似乎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似的。

小姑娘被氣到了,大聲喊回去:“寧蕭!我也不和你在一起!”

誰能料到,竟一語成讖。

相渝起身,踉踉蹌蹌地來到少女身後,即便她落水,他也可以第一時間拉住她。

由於小姑娘下場,出於擔憂,三人越發賣力,可惜在天災麵前,人類顯得如此渺茫。

風暴之下,他們像是渺小的螞蟻,並未撼動分毫,甚至風暴還加劇了。

一陣巨浪拍來——

船翻了。

路寧蕭目眥欲裂:“墨墨!墨墨!”

小姑娘早已脫力,跌入水中,麵對洶湧的海水,更是沒力氣遊泳。

意識模糊間,她最後的印象,便是那撕心裂肺、卻恍若隔著一層的聲音,

以及——

一個寬闊的,在冰冷的海水裡,稱得上溫暖的懷抱。

而即將窒息之前。

她的唇.瓣,突然傳來涼意,冰涼、柔軟,卻有著足以生存的氧氣。

少女用力抱住男人,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回吻。

幽暗的海底。

男人與少女相擁,有力的臂膀攬著纖細的腰肢,二人側頭,瘋狂擁吻,烏發在海底蔓延,宛若水藻,一切像是一副無聲的靜默畫,安寧而怪誕。

海浪呼嘯,是他們的伴奏,浪花洶湧,不曾阻撓分毫。

這一刻,他們——密不可分。

......

窗外有鳥鳴傳來,海麵風平浪靜。

再次醒來時,腳下竟仍是船。

可對比曾經的獨木船,現在這艘船,通體白色,科技感十足,行走在海邊,如履平地,而她的房間,也和從前大不一樣。

“小姑娘,你醒了?”

一道慈祥的聲音傳來,側頭看去,竟是一對老夫妻。

見少女雙眼茫然,老太太心都化了,聲音慈祥,解釋道:“我們路過一座島,看見你昏迷,就把你帶上來了。”

眨了眨眼,莫名的,少女眼眶酸澀,兩滴眼淚,就那麼不自覺地擠了出來。

“我、我.....”

她本想“喵”,可想起相渝教導的話:在外人麵前,不可以隨便喵。

想到這,她又伸手摸了摸頭,發現耳朵又縮回去了。

估計被淹怕了,不爭氣的耳朵。

見這孩子難過,話都說不成整,老太太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彆怕,彆怕。”

小貓崽不是很想說話,就順勢閉嘴,默默流淚,心底有些茫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活著,為什麼想哭,大概是,大概是風暴太嚇人了。

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碰水了。

夫妻倆姓蘇,早已退休,兒女去世。

兩人年輕時便想環遊世界,老了後,也就買了高配船,不找員工,獨自航行,樂得自在。

小姑娘極合他們的眼緣,她對自己的身世說不出個所以然,似是失憶,或是親人去世。

她對外界同樣極為陌生,不懂怎麼用手機,不懂聯邦,更連身份證名都沒有,比起外形的17、8歲,更像是個懵懂的孩童,可她的智力,分明又是正常的。

夫妻倆不由萌生一個念頭。

“墨墨,我們夫妻倆,年輕時生了一兒一女,都在戰場去世。”

“前些年倒是收養了一個小兒子,他長大了,現在在主城工作,也不常在身邊。”

斟酌著,夫妻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願意,我們收養你,好嗎?”

相處了兩天,足夠他們看出這姑娘的品性。

她話不多,起初的謹慎後,有些小驕縱,對一切充滿了好奇,卻也正是上了年紀的人喜歡的活潑。就連教導她,都充滿了樂趣。

更何況,能相遇,便是緣分。

呆了幾秒,少女腦子裡,莫名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墨墨,我們搬家了。”

搬家?既然寧蕭和相渝不在了,那她也該搬個家。

有家,才會有溫暖、陪伴、食物。

而兩天裡,為她提供食物,氣息親切溫暖的兩個老人,對她也很好,的確很像新的家人。

頓了頓,少女再度確認:“這是說,我有家了嗎?”

她隻是單純的疑惑與確認。

可落在老夫妻耳裡,就一句話,老太太就忍不住抹淚,越發心疼。

年老的先生則麵容認真,鄭重道:“當然。”

“我們是你的爺爺奶奶,你會有小叔,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隻要你願意。”

老太太連聲:“對,對,墨墨,你的名字我們都為你準備好了,蘇子墨,多好聽啊。”

漫長的沉默,在老太太都要失望之際,少女輕聲,卻堅定道:“.....好。”

“以後在新家,我就是蘇子墨了!”

少女露出一抹笑容,如雨後初霽。

小貓咪嘛,當然吃吃喝喝最重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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