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徹一臉失望,霍善馬上說道:“我有取井花水,我們中午可以嘗嘗它煮的麵好不好吃。”
他又給劉徹講了講什麼叫井花水。
井水在井底下沉澱了一晚,渣滓都沉到底下去了,這第一汲取上來的水就叫井花水,既乾淨又吸足了日月精華,做出來的麵肯定好吃!
劉徹將信將疑地與他一同回了府衙,中午還真吃了碗井花水煮的麵。
彆說,味道還真不錯。
眾人連湯都給喝光了。
在場所有的養生愛好者都暗自記下這一取水秘訣。
隻可惜他們回去實踐後肯定是要失望的,畢竟霍善這井花水可是……綁定了橘井的。旁人取水再怎麼取出花來,煮東西肯定也不如霍善這裡的好吃。
霍善自覺又進行了一次日常養生小課堂,心情非常愉快。
下午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眾人期盼已久的鬥樂大會也開始了。
因為有雍門周這個專業人士在,孔丘和蘇軾兩個業餘愛好者都決定不上台了,他們決定聽聽江夏郡的人都唱些什麼歌兒、彈些什麼曲。
霍善倒是興致勃勃地登上高台,給大夥來了首《十麵埋伏》。
十麵埋伏對四麵楚歌,完全沒毛病!
霍
善從來不知道怯場為何物,昂首挺胸地上了彩樓,一曲終了,底下甭管懂曲子的、不懂曲子的,全都高聲喝彩。
若非霍光提前言明他隻是上去玩耍的,這人氣儼然已經一騎絕塵了,他不奪魁都說不過去!
霍善見反響這般熱烈,興衝衝地下了彩樓,跑到雍門周麵前興高采烈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大家都很喜歡對吧!”
雍門周笑道:就算你上去亂彈一氣,大家肯定也是喜歡的。??[”
霍善這身份地位,彆人來聽他彈琵琶已經不是為著琵琶而來的了。
霍善哼道:“彆人也不是衝著你的琴哭的。”
他還記得雍門周給人講故事呢!
雍門周又是一笑,並不介意霍善的說法。
得知今天的鬥樂大會有許多達官貴人在旁聽,等到府衙這邊作為開場的幾曲結束以後,代表四個城區的彩樓上也輪流響起了熱鬨的樂曲。
彩樓之下還有人表演舞蹈和雜耍,各方樂師與背後的投資人都卯足勁想把聽眾都吸引到自己這邊來。
這可是大大的長臉機會啊!
霍善從小就是愛熱鬨的,一點都沒有作為東道主要招待客人的自覺,自己興衝衝從東跑到西,又從西跑到東。看到人家戴著麵具跳舞,還要湊過問人家能不能給他也戴一下,煞有介事地跟著人家學著祈神舞。
到傍晚由專業人士(比如李延年)選出了一批水平很不錯的樂師,霍善又作主獎勵他們乘坐觀光火車的機會一次,自己趁機又帶著小夥伴們跑上車蹭了一回。
這回沒有劉徹他們在,霍善就自在多了,分了個羯鼓給他師弟易知,又分了個羯鼓給他師妹(雖然是隔壁楚墨的)夙小星,幾個人坐在車廂前邊吹著涼爽的秋季晚風邊擊鼓唱歌,玩得那叫一個興高采烈。
那些榮獲乘車觀光殊榮的樂師見狀也輪流抱出自己的樂器為霍善獻唱。
這趟音樂列車回到起始站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意猶未儘。
霍善下車時見到了霍去病,開心地跑過去和他分享自己新學的好幾首歌。
比起正式登台演出,他在車上學來的顯然更加有趣也更接地氣。
背後還有許多有意思的故事!
霍去病就這麼聽他邊說邊唱地分享了一路。
回到家就見劉徹幾人正坐在那兒和孔丘聊天。
孔丘不愧是周遊列國到處兜售自己學說的人,一次性見到幾個皇帝齊聚一堂也不慌不忙,仍是堅持輸出自己心中認定的治國理念。
隻是看劉徹幾人的表情,大抵都是不太認同的。
嬴政自不必說,他直接把分封製都給弄沒了,哪裡耐煩聽周王朝那什麼禮樂治國。
劉徹也是致力於削藩的存在,最好直接把諸王和諸侯都給削成庶民,全天下隻聽他一個人的。
畢竟漢初搞郡縣製和分封製並行那也是權宜之計,他覺得還是天下歸一最合他心意。
至於李世民,他年輕時確實動過搞刺史世襲製封賞功臣的念頭,幸好跟著他打天下以及奪位的大多數功臣腦子都是清醒的,齊齊把他這個想法給摁回去了。
也算是一場君臣佳話。
在這幾個很有自己主意的帝王麵前,孔丘遊說的結果就跟他周遊列國的結果一樣,大家都覺得他挺有本領,但大家都不太想搞他那一套。
孔丘在心裡輕輕歎息。
文王之治終歸不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他既沒有親自見識過,也沒有能力去開創那樣好的時代,不如回去好好教書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