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縣吏注意到霍善到來,一看他的年齡與打扮,忙要朝他行禮。
圓臉醫學生與縣吏妻子也停下來喊:“府君。”
霍善擺擺手,說道:“在外麵沒什麼府君不府君的,我出來巡診時也是個醫家。”
縣吏心想,哪個醫家能讓各縣縣令心甘情願把縣衙騰出來給你坐堂看診。
隻不過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裡嘀咕幾句,沒敢把話說出
口。彆看霍善年紀小,身份地位那可真是整個江夏郡都沒人能比。換成彆人得了他這樣的際遇,說不定整日都吃喝玩樂去了,哪還有心思學什麼醫!
在江夏郡以外的地方,醫巫的地位都沒什麼差彆,大多都是招搖撞騙的。也隻有現在江夏郡這些拿到了醫師資格證的醫家,走出去才會成為各地的座上賓!
可惜他們艾縣太窮,留不住這些持證醫家,要不然他也不必特意告假帶著妻子來瞧病。
霍善倒沒去探究旁人是怎麼想自己、怎麼想江夏的,他坐下旁聽了一會,又上手摸了摸縣吏妻子的脈,心裡便有數了。
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就是癸水不來,手腳冰冷,有時夜裡還總覺得自己見鬼了,大半夜驚醒神神叨叨的,看起來怪滲人。
不過既然是與月事有關的婦人病,那原因就好找得很,張仲景的《金匱要略》裡頭就把病因分析得挺明白:無非是虛、積寒或者結氣,通俗點來說就是她這人要麼本身體虛,要麼體內有寒邪積聚,要麼就是鬱結在心,整天有氣發不出來。
這三種原因會導致血寒積結胞門,胞門給你堵了,月事自然就來不了了。
這婦人明顯就是寒症,也就是俗稱的宮寒,得把這寒給化了,可以用四逆湯。四逆湯中的附子就是典型的熱藥,以熱化寒正好對症。
那圓臉醫學生明顯也擬出了治療方案,轉頭征詢霍善的意見。
霍善點著頭說道:“沒啥問題。”但他也沒代義姁她們簽名,而是溜達去彆的地方查看眾醫學生的表現。
見到張仲景後他還跑過去跟人家說,剛才仲景方又立功了,真了不起!
張仲景被霍善誇多了,現在再聽到這種話已經能麵不改色地照單全收了。
離了李時珍,霍善好歹是誇他們的藥方了。要是李時珍還在這邊,這小子講的可能就是什麼醫聖張仲景救治嶧山老猿獲贈千年桐木的離譜傳說了!
霍善忙活到下午,去視察軍屯的霍去病回來了,並且再一次帶回一堆野雞。
庖廚的人忙忙碌碌地殺雞,霍善就蹲在邊上撿漂亮的野雞毛。前兩天他撿來曬乾的野雞毛已經各司其職,有的成了毽子,有的成了羽毛球,有的成了羽扇。
今天又有新羽毛啦!
臨近傍晚,霍善挑了幾簇火紅的尾羽做成毽球狀綁到釣竿上,趁著夕陽正好坐在欄杆上快樂釣魚,哦不,釣熊崽和虎崽。
又多了一樣新活動,霍小圓和霍小王都積極參與,追著那毛球跑來跑去,不時還要抬起爪子拍對方一爪,發出奶凶奶凶的吼叫聲警告對方不要跟自己搶。
眼看兩隻崽子都被養得愈發精神了,霍善更是玩得不亦樂乎。
他這可不是自己貪玩,他是為了鍛煉霍小圓和霍小王!
霍去病過來找娃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霍善在那悠遊自在釣大貓(x2)。
霍善見到他爹來了,馬上招呼霍去病過來一起鍛煉兩隻幼獸。
還跟霍去病講起貓貓頭帽子的事。
隻要同時帶著十個貓貓頭士兵,肯定能追得匈奴人落荒而逃!
霍去病道:“不戴這個帽子,我也可以追得他們落荒而逃。”
霍善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他爹本來就是最厲害的,孤軍深入從來都沒帶怕!
見霍善似乎因為貓貓頭帽子沒法派上用場而有些失落,霍去病提議道:“我雖然不需要,但可以讓趙充國到時候帶上……”
此時此刻,在軍屯勤勤懇懇為大漢養水師鴨的趙充國打了個噴嚏。
趙充國攏了攏自己身上新製的冬衣,心裡不知為啥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肯定是錯覺!
這世上總不會有比養鴨更離譜的事了吧?
不會的。
肯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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